祁煜琛的手还扣在我颈间,冰棱正顺着他的指缝往我衣领里钻。
二少奶奶的翡翠玉佩撞在门槛上发出脆响,我腕间灵泉空间突然传来灼烧般的剧痛——那些被祁煜琛妖力搅碎的金色契约残片,竟在空间穹顶重新凝聚成碑文。
\"当家主母需执掌逆鳞与护心镜!\"
我猛地抓住祁煜琛冻伤的手腕,他咳出的冰碴落在我手背瞬间化作血雾。
祠堂地砖突然裂开蛛网状缝隙,初代主母的牌位咔哒翻转,露出半截锈迹斑斑的青铜锁链。
锁链上的铭文正与灵泉空间里的碑文严丝合缝。
\"三十年前你剜鳞时......\"我用力将逆鳞按向锁链断裂处,祁煜琛突然发出压抑的闷哼。
逆鳞深处的星纹开始逆向流转,祠堂八仙桌上的烛台突然炸开——老夫人梳了三十年的圆髻散落满地银丝,她枯槁的脖颈正浮现出黑色龙鳞。
\"你以为当家印能封印魔渊?\"老夫人喉咙里发出男女混声的狞笑,祠堂房梁轰然坍塌。
魔渊黑雾从地缝涌出时,我分明看见浓雾里站着个与祁煜琛眉眼如出一辙的白衣青年,他心口插着半块与二少奶奶手中同源的翡翠。
灵泉空间突然剧烈震荡,玉佩从我衣襟里飞出悬在半空。
水雾中映出老夫人年轻时的模样——她捧着个襁褓站在冰湖边,襁褓里婴儿的哭声让冰面裂开血色纹路。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那婴孩尾指有道月牙状胎记,与祁煜琛手上被木槿花枝扎穿的疤痕完全重合。
\"当年她用祁煜琛的血喂了魔渊七日!\"玉佩里的幻象突然发出尖叫。
祠堂东南角的青铜鼎突然炸开,大少爷提着开过刃的祖传宝剑破雾而来,剑锋直指我握着逆鳞的手。
\"母亲!契约期限已到!\"
利刃斩在逆鳞上的瞬间,我听见祁煜琛骨骼碎裂的脆响。
魔渊黑雾突然凝成实质缠住大少爷的剑柄,老夫人膨胀成三丈高的妖王真身,布满倒刺的龙尾扫过祠堂供桌——初代主母的牌位精准地砸进我怀里,断口处渗出带着灵泉气息的琥珀色液体。
\"阿清......护心镜在......\"祁煜琛突然攥住我流血的手按在他心口,他皮肤下浮动的金雾正与我玉佩里的光芒共鸣。
魔渊黑雾中的白衣青年突然睁开眼睛,他抬手时,祠堂地砖下的青铜锁链全部腾空而起。
锁链缠住妖王龙角的刹那,我腕间的木槿花突然全部凋零。
祁煜琛咳出的血落在锁链上竟化作朱砂,那些被斩断的契约铭文突然扭曲成奇怪的纹路——像极了婚书上用金线绣的并蒂莲,又像是......某种古老的血契图腾。
\"原来你才是祭品。\"妖王突然发出老夫人凄厉的尖叫,她竖瞳死死盯着魔渊里的白衣青年。
我怀中的初代主母牌位突然发烫,灵泉空间里枯萎的灵植竟在碑文照耀下重新抽芽。
祁煜琛沾血的指尖突然抚上我颈侧跳动的血管,他呼吸间带着冰雪消融的气息:\"当年冰层下的姑娘......\"话未说完,二少奶奶腐烂的手突然穿透祠堂西墙,她手中翡翠玉佩正与魔渊青年心口的断玉产生共鸣。
锁链上的婚书纹路突然暴起红光,我腕间灵泉空间不受控制地开始拓印那些诡异图腾。
当第一道金纹烙在妖王逆鳞上时,祠堂地砖缝隙里突然钻出无数带刺的红色丝线——像极了新娘嫁衣上被扯断的绣线,又像是从谁心脉里抽出的......情丝。
血色丝线缠上脚踝的瞬间,我后颈突然撞上祁煜琛剧烈起伏的胸膛。
他心口金雾凝成半面护心镜的形状,那些被妖王撕碎的契约残片突然发出凤凰清鸣。
\"代价?\"我反手将染血的镜片狠狠扎进腕间木槿花纹,\"当年你用冰湖活祭亲子的债,够不够?\"灵泉空间突然倾泻出琥珀色的洪流,枯萎的灵植在碑文照耀下疯长成藤蔓,顺着婚书纹路缠上老夫人布满倒刺的龙尾。
祠堂东南角的青铜鼎突然发出闷响,大少爷手中祖传宝剑竟开始融化。
我瞥见魔渊黑雾里的白衣青年抬起右手——他尾指月牙胎记与祁煜琛手背疤痕同时泛起金光,那些被老夫人打散的契约锁链突然化作并蒂莲纹,顺着妖王逆鳞的缝隙钻入血肉。
\"木祁血脉...\"老夫人发出凄厉的龙吟,她脖颈黑鳞片片剥落,露出三十年前被冰棱贯穿的伤口。
我怀中的初代主母牌位突然浮空,灵泉浇灌过的灵植根系穿透地砖,在祠堂地面织出金色族谱。
祁煜琛突然咬破舌尖将血抹在我眉心,冰寒气息裹着腥甜灌入灵台:\"看清楚,当年冰层下冻着谁的魂!\"魔渊黑雾中的幻象骤然清晰——年轻的老夫人跪在冰窟前,她怀中婴儿的哭声让湖面裂开蛛网纹路。
那根本不是祁煜琛,而是个眉心点着朱砂的女婴!
\"原来被献祭的是...\"我喉咙像是被冰碴堵住。
灵泉空间碑文突然暴涨,枯萎的木槿花枝缠住老夫人真身龙角,将她生生拽向地面浮现的族谱名字。
当\"祁周氏\"三个字被血泪浸透时,魔渊残魂化作的金色光茧突然炸开,祠堂八仙桌供着的香炉猛地颤动。
大少爷突然扔掉融化的剑柄,他左手掌心不知何时浮现出与魔渊青年心口同源的翡翠纹路。
我腕间灵泉空间突然传来灼痛,那些拓印的婚书纹路竟开始蚕食枯萎的灵植根系。
\"阿清,族谱在吞噬契约!\"祁煜琛突然将我推向初代主母牌位。
我后背撞上冰冷石碑的刹那,看见大少爷染血的指尖正按向香炉边缘——那里不知何时凝出半枚逆鳞形状的黑雾图腾,与他右手残留的剑柄熔液诡异地融为一体。
祠堂地面突然浮起细密霜花,魔渊青年心口的断玉发出悲鸣。
我攥紧护心镜碎片划破掌心,任由血珠滴在初代主母牌位的断口处。
当琥珀色液体与鲜血交融成金红雾霭时,供桌上的三炷残香突然齐齐折断,香灰在妖王残存的龙鳞上烙出诡异的莲花印。
祁煜琛突然捂住心口踉跄半步,他冻伤的手腕正浮现出与香炉黑雾同频震动的纹路。
我低头看向染血的护心镜碎片,发现镜面倒影里的大少爷背后——祠堂梁柱缝隙渗出的黑雾,正凝成半枚与当家印极其相似的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