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士兵跑到方寸跟前趴下,“报告,敌人的巡逻队少了一队,换防间隔也增加了十来分钟。”
方寸忍不住嘿嘿一笑,“看来他们耐不住了,时候到了!二排全体集合,准备战斗!”
哗啦啦一阵声响,二排集合到一起,方寸开始部署任务。
“你、你、你、你,还有你,你当队长,你们五个,等我们把人吸引出来,你们就绕到补给站后面,一把火把他的仓库给烧了。”
“我们这几个,还是延续之前的战术,打一枪就走,绝不停留,不能让他们咬上来。咱们这次的目标就是把敌人引到西边,让他们和西军去打。就算不打,也要想办法把水搅浑,让四军混战起来。明白了吗?”
“明白!”
众人齐声回应。
讲得这么细,这可太明白了。
方寸一行十一人开始摸向补给站,算是跟三班长彻底分开了。
三班长领着四个人,也开始北上绕后补给站。
三米桥,南军补给站。
士兵们正在收拾行装,二营长呆呆地看着,心情有点惆怅。
他预想中的北军没有来。
他没有想到北军竟然真的能做到一点都不管自己的战友,就任凭他们挂在外面的旗杆上受辱。
失算!
而他们还有北上踩雷区的任务,时间也确实等不及了。
于是他们只好放弃了守株待兔,准备先忍了这一遭,先北上完成任务再说。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两声枪响。
二营长猛然扭头,向外走去。
边走边招呼左右,“北军的杂种来了,来人,给我咬上去!”
然而等二营长到了补给站门口,枪声却已经远去,只留下几具守卫的尸体。
二营长咬牙切齿,只有一个字,“追!”
随着二营长一声令下,所有人沿着渐渐远去的枪声直追而去。
原东军的三连长更是奋勇当先,遥遥领头,紧追不舍。
然而追了一段距离之后,终究还是没有追上。
二营一干人等一个个愤愤不平,憋着一口气,灰溜溜的返回了补给站。
然而他们前脚刚返回补给站,方寸他们后脚就又追上去,放了几个冷枪。
与原先的战术一样,你退我就打,打完我就跑,就是不跟你照面儿。
方寸这一手故技重施,又将整个二营来回溜了一遍。
结果二营当然还是没有追上。
就在整个二营第二次灰溜溜返回补给站的时候,外面的枪声又响了。
又是几个冷枪,倒下了几个守卫。
二营长顿时火大了,要照这么整下去,他们二英迟早得被磨死。
正当二营长准备下令,不顾一切,死追到底的时候,三连长这个时候凑上来提醒了一句,“营长,我们东军当时就是被这么一点点引到补给站这儿,和南军的战士们发生冲突的。”
怒火冲头的二营长顿时冷静了下来,理智重新占据了大脑。
也是,差点因小失大,贻误战机。
真要跟北军这么点儿人手死磕到底,耽误了北上踩雷区的任务,那他们可就真成了笑话。
当下,二营长重新组织了一下思路,下令道,“一连一排,咬死北军的杂种,务必全歼。”
“是!”
“其他人,北上!”
补给站外,放完冷枪的方寸,看到又有人追了出来,赶紧带队后撤。
任凭后面怎么追击,他们就是不回头,闷着头往前窜。
按照方寸的经验,一般他们往前窜个几里地,追兵也就返回了。
然而这一次方寸感觉到了后面追兵的不同。
后面的追兵并没有一直保持着开火状态,而且根本没有一点要返回的意思。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在节省弹药,已经做好了持久追击的准备。
对于一般被追击的人而言,这或许是一个坏消息。但对于方寸而言,这却是一个好消息。
因为这说明他的计策再次奏效,南军上钩了。
补给站北部地势较高的一个隐蔽之处,地上趴伏着四个人。
从这里正好可以看到补给站内外的情况。
他们正是方寸派来损毁南军补给站内仓库的三班长等人。
三班长看到南军的一个排追出去那么长时间都没有返回,就知道排长的计策再次奏效。
“走!”
三班长一挥手,带人悄悄绕下去。
信息的缺失是战场的致命伤。
三班长只以为追出去的一个排就是补给站内的全部人手,包括方寸也是如此以为。
但三班长万万想不到,南军的二营已然全部在内。
如此错位的认知,带来的后果是致命的。
补给站内,南军二营已然收拾完毕。
二营长一声令下,全体出发北上,只留下一个排在补给站内继续待命。
然而刚行进不到一里地,二营派出去的侦察兵就传回来消息,说前方发现四个可疑的人朝着他们接近。
二营长一听,乐了。
就四个可疑的人,还朝着他们接近?想干什么?来给他们打牙祭啊?
没多说的,二营长只有三个字,“抓活的。”
三班长还不知道自己四人已经暴露。
看着远处浩浩荡荡一个营的部队朝着他们的方向移动,三班长心里是蒙圈的。
一旁的小兵提醒道,“班长,要不要避一避?”
三班长回过神来,“避?有道理,走。”
三班长带着人就要往东边挪地儿。
然而众人刚起身,还没走两步,就发现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群人,一个个手拿家伙,将他们团团围住。
“咕咚”,三班长咽了口唾沫,果断放下枪,举起双手,“投降,我们投降,别开枪。”
三班长带头了,剩下三个小兵也只好照做。
围着他们的一群人中,一个长官模样的人挥手道,“带走。”
二营临时歇脚处,三班长四人被押到了二营长的面前。
二营长冷漠地看着几人,从他们的服装上一眼就认出了是北军的杂种。
周围人也一脸愤恨地盯着几人,想来如果不是二营长要活的,三班长这几个早就被扒皮抽筋了。
二营长开口问,“哪个部分的?”不带一丝感情。
三班长倒也识趣,貌似意识到了二营长的不善,“北右军三旅三营二排部下的。”
北右军三旅三营?他们不是在三里屯和西军的工兵团交战呢么?怎么人都跑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