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方寸专心投入了数学卷子中,毕竟是歪嘴老师的任务,不敢不慎重对待。
之后的日子里,全班肉眼可见的,方寸竟然莫名其妙地和李双双凑得越来越近,一副不再捣蛋,专心跟着三好学生一门心思搞学习的样子。
这副姿态别说其他人不信,就连杨万里和姜皓天这样的狐朋狗友也以为方寸是惺惺作态,为了故意靠近李双双。
方寸对于外界的谣传是毫不在意的,他只想赶紧地完成歪嘴老师的任务。
自从歪嘴老师布置了任务之后,方寸着实有点苦不堪言。
现在但凡逢着歪嘴老师的课堂,方寸都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问题,格外难熬。
因为歪嘴老师现在上课几乎不点其他同学的名字了,就揪着方寸一个人可劲祸祸。
要不是李双双老是回头小声支援,他都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太丢人了,每次站起来都汗流浃背的。
更扯的是,方寸一紧张就想上厕所。
而每次方寸回答歪嘴老师的问题都格外紧张,因为歪嘴老师总说方寸说得不对,哪怕对了也说不对,方寸也不敢反驳。
这就导致方寸后来被提问的时候总会先说一句,“老师,我想上个厕所。”
起初老师只当是正常生理现象。
然而次数多了之后,歪嘴老师甚至感觉方寸是不是在耍他,于是语气严厉地说“憋着!”
还想去?不行!
“你有本事拉裤兜子!”这是歪嘴老师的原话。
反正提问总是要提问的,你方晓虎该回答问题也是要回答的。
至于紧张得想上厕所?
不好意思,克服一下!
方寸无奈,在如此威压之下也不得夹紧双臀,拧紧水龙头。整个盆地肌都处于高度紧张中,就像绷紧的橡皮筋,一旦松开,那就是一泻千里。
不过凡事有利有弊,方寸这也算在无意之间进行了凯格尔运动,对自身的掌控力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但同时,方寸现在面对歪嘴老师的恐惧在日益加深。
方寸现在就连做梦,都能梦到歪嘴老师牢牢把守着厕所的大门,不让方寸越雷池一步。
甚至更狠的时候,竟然直接把方寸堵塞成一团!简直可恨……可怕!
这也是让方寸很不解的一点,不是说自己的梦境里可以随心所欲吗?怎么一点都不随心所欲,竟做一些噩梦。
清晨,由于还没到打铃的时间,所以提前醒来的人都在各自床上待着。
“又梦到歪嘴老师了?”
宿舍床上,杨万里轻声问。
“是啊。我现在都不敢面对她了,一个女老师比恶男还恶男……”方寸叹息一声,撇着嘴吐槽道。
“忍忍吧,够可怜的。你是不是哪儿得罪了她,我怎么感觉她像是故意整你的?”杨万里不由分析道。
方寸摸了摸下巴,不确信道,“没有吧?我能得罪她?不过整我这个……好像是有那么点意思……哎呀,你不要老勾着我脖子,难受。”
杨万里讪讪松开方寸。接着八卦地问,“你跟李双双怎么回事?”
方寸皱眉,“什么怎么回事?”
杨万里:“哎呀,你俩天天晚上一起去图书馆待着,这还没事?”
方寸无奈解释道,“哎~说起这个,还是怨那个歪嘴老师。她不是给我一沓卷子么,让我做就算了,还让李双双盯着我做!哎~旁边有个人盯着,谁能安心做题啊,简直就是煎熬……”
杨万里:“哟哟哟,还不乐意了,我倒想让双双盯着嘞……”
“方晓虎,你喜不喜欢李双双。”隔床的姜皓天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突然插话问道。
方寸一怔,莫名其妙道,“喜欢她干嘛?”
杨万里:“不喜欢?”
方寸反问:“为什么要喜欢?”
杨万里一愣,心道,是啊,为什么要喜欢?
姜昊天:“不喜欢最好,不然有人找你事儿,我可拦不住。”
方寸一听,感到莫名其妙,无所谓道,“谁能找我事,还能打我不成?切~”
尽管方寸再三解释,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关于方寸和李双双的谣言还是逐渐散播开来。
方寸却是无所谓,也不在意。
又是一堂数学课,歪嘴老师神清气爽地踏进教室,顿时给方寸带来一片阴霾。
得益于方寸的安分,最近的教室和宿舍格外安宁,使得歪嘴老师受到了班主任杨纤巧和其他老师的一致好评。
她们一致认为,请歪嘴老师整治捣蛋学生绝对是最正确的选择。
早前的时候歪嘴老师让李双双下发了一摞作业本,之后歪嘴老师让同学们把在课上的习题都抄在了上面,现在就是做题验收成果的时候。
安静的教室中,只有笔尖落于纸上的沙沙的书写声,每一个人都在作业本上奋笔疾书。
而独独方寸是紧握着笔尖,一边在脑子里运算,还要一边控制着菊花不能松软。没有哪个干部能接受这样的考验,所以方寸已经额头见汗。
杨万里余光一瞥,似是察觉到了方寸的异样,再看方寸涨红的面庞,不由关切的问道,“老方,你咋了?”
方寸紧紧抿着嘴,艰难地摇摇头,嗫嚅着吐出两个字,“没……事……”。
杨万里再傻也看得出来,这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于是赶紧举手示意道,“老师,方晓虎身体难受。”
安静的教室中响起这么突兀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而方寸本来要说的“没事了”中的“了”也终于小声地吐了出来,夹带着一种放松的气息。
讲台上,歪嘴老师好整以暇地看着杨万里,缓缓开口道,“是吗?他难受为什么自己不说?”
杨万里道,“方晓虎他难受得说不了话了。”
歪嘴老师:“哦?这么难受?要不你陪着他去医务室看看?”
杨万里:“好嘞,老师,我这就去……这就陪着他去。”
杨万里一阵兴奋,心道终于不用煎熬了,写个破作业跟要命似的。还好老方送来了借口。
然而方寸此刻已经差不多没事了,已经硬生生憋回去了,所以脸色也差不多恢复了一点血色。
方寸:“老师,其实我……我想上个厕所。”
又是这个把戏,没一点新意。
歪嘴老师本能地以为方寸在逃避,跟杨万里一样,说不定这一去就到下课了,那还玩个球?
歪嘴老师冷声道,“不准。”
方寸:“老师,我真的憋不住了。”
歪嘴老师:“那你现在不是憋住了?”
麻蛋!
方寸无言以对,现在是没事了,但那是生憋回去的。
真要再憋一会儿,保不准真特么会喷出来啊!
歪嘴老师看着方寸难看的脸色不以为意道,“你俩都好好写,做完了什么都好说,做不完就安心待着。”
得!
方寸和杨万里相视一眼,乖乖坐下了。
很快,歪嘴老师叫停众人,再次开启讲解。
别说,方寸憋住了一回,下面的反馈居然安然无恙。
讲解完毕后,歪嘴老师又让各自组长对着答案去检查批改一下组员的本子。各组的组员就这么开始在组长的面前排起了队。
李双双这组,以王世玉、杨万里和方寸的顺序排着。
在后面悠哉游哉的方寸,也终于舒出一口气来。
还好,马上下课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方寸本已放松的心情突然又提了上来!
卧槽!
来了!
这么突然?
夹不住了啊!
呃啊……
方寸紧紧咬住牙根,前脚刚挪移半步,同时大声喊:“老……”
轰!
方寸头皮一炸,脑海一阵轰鸣,下身的那根弦就像崩断了的皮筋一般,突然松松垮垮,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噗嗤——”
细微的突刺声被方寸的一声“老”字所掩盖。
歪嘴老师双眼斜视着方寸,一副倒要看看方寸准备闹什么幺蛾子的样子。
天可怜见!
此时的方寸哪儿还敢闹什么幺蛾子,刚迈出半步的一只脚已经钉在了地上,更准确地说,是整个身子都已经怔怔地楔在了地上,一动不敢动。
如果此时有个地缝的话,方寸真恨不得直接钻进去安家落户,再也不要出来了!
杨万里被检查完作业,经过方寸身边,拍了拍方寸僵硬的身子,忍不住捂住鼻子道,“老方,你放屁了?”
方寸浑身僵硬着,机械般回道,“没……”
轮到了方寸被检查作业。
方寸僵硬地挪着步子,连一个稍微大点的动作都不敢有。
刚靠近李双双几秒后,李双双便抽动了一下鼻翼,皱着眉头环视一圈,也不知道在对谁说似的,发出了来自灵魂的疑问:“哪来的味?”
方寸机械般地摇摇头,把作业本递给了李双双,检查完毕后,又机械般地回到了座位上,就那么一屁股坐了下来。
两片臀瓣被包裹的异样感不断冲击着方寸的心神。
方寸心境中,忧愁的情绪千丝万缕,不断生成。异样的气味冲击着方寸的鼻腔,也在意境中显化出各种腐烂景象的光影碎片,散发着异样的味道,香臭夹杂。
本是修行的好机会,方寸却是如行尸走肉,僵直不动。
祸斗叹一口气,以黑火稳固心境,以紫火稳固意境,准备等方寸解决了现实的问题再说。
教室里,歪嘴老师突然感到一阵怪异的味道冲击着鼻腔,顿时心中明了。
歪嘴老师刚要让靠窗的同学打开一下窗户通通风,姜皓天已经先一步行动,同时骂骂咧咧道:“谁拉裤兜子了?”
众人纷纷捂着鼻子,小手不时在面前扇动着。
座位上的方寸低着头一言不发,怔怔出神。
好在也没几个人注意到他,杨万里只当方寸还是有些难受,身体不舒服嘛,可以理解。
唯独李双双皱着眉头向后瞥了方寸几眼,眼中的疑惑愈发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