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跟老人进屋轻轻关上门，点燃蜡烛照亮昏暗的室内，老人的面容正好隐在蜡烛照不到的黑暗处看不清表情。
“到底怎么回事？”
“爷爷，你不觉得这是我们的机会吗？”凌霄不回答，反问老人。
老人是凌霄的爷爷，名为凌久。
凌久一言不发。凌霄又吐露一个让凌久怔愣的消息，“爷爷，我中毒了，再晚些，就会彻底成为废人。”
“怎么会？不该是这样的。”凌久难以置信，手掌直拍大腿打得啪啪作响。
“爷爷，我一直知道你在瞒着什么事情藏在这里。父亲为什么会失踪？您为什么惊讶我会中毒，这些我已经不想管了。但是，一味的躲藏，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这个世界，没有实力是不行的。这是我们的机会。”
凌霄双手捧住凌久苍老的手，声音恳切，屋内寂静，只有呼吸声和蜡烛噼里啪啦作响的火光声。
凌久终于动摇了，他打量了眼前高大的青年，他该像雄鹰高飞而不是困在这里，他们这一支，祖祖辈辈都困在这里守着一个秘密，已经沉寂太久太久。他已经老了，没有年轻时的勇气，该把接力棒交给下一代了。
“你确定那位姑娘愿意护着我们吗？她的背景如何？她可信吗？”凌久声音苍老沙哑，像是走了很久很久的路才能发出的疲惫与没有过希望的颓唐。
“可信，我能说服她留下来。”他会让她留下来。
“好。”凌久说完闭目，像是在养神，只有他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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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雁回和小姑娘在回卧室的路上，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跟她说话：“我是凌华，姐姐你叫什么呀？”
“沈雁回。”沈雁回看女孩子可爱，面上也忍不住带了几分笑意，摸摸凌华黑顺的头发，又从包袱里掏出桃花形状的木簪给她戴上。
“送你点小东西。”
“谢谢姐姐，”凌华笑容甜美，一直在摸头上的簪子，看得出来很喜欢。
“平时戴着不要摘下来，关键时刻会保护你。”沈雁回嘱咐凌华。
“嗯嗯，知道啦雁回姐姐。姐姐要不是你我们这次就完啦。”凌华回想今天惊心动魄的遭遇，还是心有余悸。
“没事没事，都过去了，下次没人敢欺负你们。”沈雁回顺着凌华的后背慢慢打着拍子哄着小姑娘。
凌华紧紧抓住沈雁回的衣袖，“姐姐，你能留下来吗？”
小姑娘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这个姐姐很厉害能打跑坏人，有姐姐在就不用被欺负了。
沈雁回摸摸凌华的小脑袋没有说话，只是笑。
“你看那个是什么？”沈雁回指着路边的某样东西。凌华很快又被别的东西转移了注意力，叽叽喳喳的跟沈雁回介绍起来。
大概是有人在旁边，一段路很快走完，凌华把沈雁回送到小楼二楼最大的一间客卧便主动告辞，“姐姐明天见。”
等人走后，沈雁回走到小方桌坐在凳子上倒了杯水慢慢喝着。不久，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请进。”她没有起身，仿佛知道是谁过来了。
凌霄推开门，不用沈雁回招呼在她对面坐下。
“我跟爷爷说了会说服你留下来。”
沈雁回不置可否，仍旧拿着杯子慢慢喝着，仿佛里边不是白开水而是什么琼浆玉露。
凌霄不见外的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今天一直在外边，回来也为了说服爷爷一口水都没喝上。喝水润了润喉咙，凌霄终于缓解了迟来的疲惫感。
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杯子“嘚”的轻响，凌霄注视着沈雁回，这次的眼神里，没有带着算计。
“我需要知道，我们的利益是否是一致？”
他在试图交付信任，现在不把话说开，之后的合作难免有疙瘩，有疙瘩就会有缝隙，他不能容忍任何一丝意外。
虽然有契约在，但人心经不起一丝一毫的算计。
沈雁回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回看凌霄，“我保证，不会伤害你的族人。”
月光透过窗户扔下轻纱，两人的表情在明亮的月光下看得格外分明。
“好，那我们从现在开始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凌霄选择相信她，相信她不会让他们走进泥潭。
“谢谢。”凌霄这声感谢，是谢谢她救的两条命，谢谢她愿意救他的族人，也谢谢她选择了他。
“不说废话了，村子到底要怎么升级？”
沈雁回一直有个疑惑，为何会说荒村是流浪鬼，会抢夺资源呢？
有个一心搞事业的合作伙伴就是好，至少现在凌霄觉得两人真契合，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和凌霄争宠的不是哪个小情儿，而是沈雁回那颗事业脑。
“只要是挂靠在世家名下的，要升级都格外简单，就是一件金丹期信物再加上开垦出来能种植灵植的灵田。”
“那为何我看对面途经过的初白级村子上卖的都是普通的食物？我没看到有灵食。”
“呵，他们怎么可能拿出灵田里产的东西给平民百姓用。修行家族掌握百分之九十九的灵田，基本都用于自家而不是流出外边售卖。只要挂靠在世家名下的初白级村子，灵田都是世家的。虽然会有些便利，但灵田这一类的都不属于他们自己，这会折算成酬劳。”
“也就是说，灵田不是开垦出来的人的，他们还得干活？”
“是，不要脸的是这么干的。要脸一点的，会给些酬劳。”
“那这个升级是？”
“我也是打探了很多才知道的，只需要天地规则认可就好。掌权的家族一直在宣传需要在某些家族名下进行登记才算是升级成功，都是胡扯的。”
解开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沈雁回转头又问起另外一件事，“方便问下你为什么会有信物，还有凌云为什么会受伤？”
既然信物对没有靠山的荒村如此难得，那凌霄身上的又是哪里来的？
“没什么不能说的，我父亲留下来的。他为了藏匿信物放在了危险的地方，无论是谁去取信物都会受重伤。我知道他赌我们无论多艰难都会去拿。至于凌云，我爹已经算计好了有族人会重伤，所以特意准备了治疗的东西放在别处等人去取。但是按理说应该不会有危险才是。”
“明天我问他，今晚太晚了，你先休息吧。”凌霄说完就想告辞。
“等等，”沈雁回开口打断，“你想要修炼吗？”
她需要一个人在前面挡住大部分人的视线，她只想做幕后的操盘手。打手，还是要培养的，凌霄就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