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奥黑尔国际机场的候机厅里,中央空调发出低沉的嗡鸣。林小羽蜷缩在金属座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项链装置上波士顿的坐标,金属表面传来的凉意让她微微发颤。零号的数据核心在背包里轻轻震动,仿佛还残留着从钟摆核心挣脱时的余悸。她望着玻璃窗外阴沉的天空,芝加哥钟楼爆炸的场景在脑海中不断闪回,银色面具人那抹冷笑如同附骨之疽,挥之不去。
“小羽,喝点热咖啡。” 张晨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少年将纸杯递过来,绷带下新换的纱布边缘还渗着淡淡的血迹。他的拍立得摆在腿上,屏幕里循环播放着芝加哥地下水道的最后画面 —— 零号的虚影被裂缝吞噬的瞬间,背景中隐约可见银色面具人怀表上的齿轮纹路正在重组。“波士顿的老北教堂... 陈默最后提到的线索,你觉得和这个有关吗?”
林小羽接过咖啡,纸杯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些许暖意。她的钢笔在笔记本上缓缓移动,勾勒出老北教堂的轮廓:“钟表店老人的影像、陈玉华的提示,还有每座城市的地标建筑... 三叶草组织的布局就像精密的钟表,每一个齿轮都不可或缺。” 她的机械表碎片在口袋里轻轻震动,陈默残留的意识如游丝般掠过:“钟声... 齿轮... 自由...”
登机广播响起时,两人起身走向登机口。林小羽的目光扫过候机厅的电子时钟,指针虽然正常转动,但表面却浮现出细密的紫色纹路,与芝加哥机械守卫的记忆晶体如出一辙。她握紧张晨的手,低声道:“波士顿的时间恐怕也已经被渗透了。” 少年回握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绷带传递过来,给她带来一丝安心。
飞机穿越云层时,剧烈的颠簸让林小羽的钢笔滑落。她弯腰去捡,却瞥见前排乘客平板电脑上的新闻 ——“波士顿自由之路景点突发怪事,青铜雕像夜间‘移位’”。配图中,保罗?里维尔骑马雕像的缰绳扭曲成齿轮形状,马蹄下的石板缝里渗出紫色液体。“张晨,快看这个!” 她拽了拽少年的衣角,声音不自觉地提高。
张晨的拍立得自动启动,拍下画面的瞬间,照片边缘浮现出教堂彩窗的图案。少年眉头紧锁:“自由之路是波士顿历史的脉络,那些雕像都是重要节点。银色面具人在利用城市的历史记忆构建能量网络。” 他的手指摩挲着拍立得外壳上芝加哥战斗留下的凹痕,绷带下的伤口隐隐作痛,提醒着他们每一场战斗的代价。
抵达波士顿洛根国际机场时,潮湿的海风裹挟着咸腥味扑面而来。机场大厅里人潮涌动,却透着一股诡异的安静。林小羽的钢笔导线悄悄连接着电磁探测器,仪器的指针疯狂摆动:“这里的记忆能量浓度比芝加哥更复杂,像是不同时间段的记忆在相互冲突。” 她的目光扫过出口处的电子屏,航班信息正在与 19 世纪的航海日志交替闪现。
两人在一家老旧的家庭旅馆落脚后,林小羽将八音盒、十字架和金色齿轮摆在桌上,试图寻找与老北教堂的联系。零号项链突然投射出模糊的全息影像 —— 画面里,一位穿着殖民时期服饰的女子站在老北教堂前,手中的油灯化作齿轮形状,教堂的彩窗上,三叶草徽标若隐若现。“那个女子...” 林小羽凑近影像,“她的项链和我的零号项链很相似。”
张晨的拍立得拍下影像的瞬间,照片背面浮现出一行小字:“当自由的钟声敲响,齿轮将吞噬过去与未来。” 少年的绷带被海风掀起,露出结痂的伤口:“老北教堂的钟声在独立战争时期是重要信号,银色面具人不会无缘无故选择这里。” 他的目光转向窗外,远处老北教堂的尖顶刺破云层,教堂周围的街道上,青铜雕像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紫光。
夜幕降临时,林小羽和张晨沿着自由之路向老北教堂走去。路灯的光晕被紫色雾气浸染,街边建筑的墙面上,历史涂鸦与现代广告重叠闪现 —— 保罗?里维尔策马报信的画面与三叶草组织的徽标交替出现。林小羽的机械表碎片突然剧烈震动,在地面投射出教堂地下的结构图 —— 那里藏着一个巨大的齿轮装置,每一个齿牙都连接着自由之路沿途的雕像。
“这些雕像都是能量传输的节点。” 张晨举起拍立得连拍,照片显示雕像内部的机械结构正在缓慢转动,“而老北教堂是整个网络的中枢。” 他的声音被突然响起的钟声打断,那钟声不再是悠扬的报时,而是夹杂着齿轮摩擦的刺耳声响。
林小羽的零号项链突然发烫,在地面投射出陈玉华的残影。母亲的白大褂沾满血迹,身后是熊熊燃烧的教堂:“小羽,如果去老北教堂... 小心彩窗的...” 影像被紫色电流击碎,但她已经看清母亲指向教堂彩色玻璃的手势。就在这时,街道两侧的青铜雕像突然活了过来,它们的关节处伸出机械触手,朝着两人扑来,而在雕像的胸口,镶嵌着波士顿市民不同年代的记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