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九阙底层的「灵能隔离舱」泛着冰冷的蓝光,二十三名突变者蜷缩在钢化玻璃后,他们的晶体皮肤在幽光中呈现不同色泽:老马的冰蓝手掌如冻结的极光,小陈的琥珀色肩甲渗出灵能液,最年轻的阿瑶后颈生长出水晶状的狼首图腾——那是与林野雷纹印记共振的产物。
「根据《灵能安全法》,他们需接受基因清除。」防化兵的磁轨枪对准阿瑶,「上尉,请让开。」
林野的灵能匕首插入舱门卡槽,狼首吊坠在胸前晃出弧线:「谁再提『清除』,就先把我也关进去。」他转身面对突变者,防化服的裂痕处露出银蓝皮肤,「我叫林野,天狼特战队队长。现在,我需要一群能看见黑暗的眼睛——你们,愿意成为极光吗?」
沉默中,阿瑶怯生生地伸出手,她的水晶图腾突然与林野的雷纹产生共鸣,舱内的灵能灯次第亮起,在每个人的晶体上投出狼首与稻穗交织的影子。老马第一个站起身,冰蓝手掌按在玻璃上,掌纹里的金色灵能液画出北极星图:「我女儿还在东境,我要成为她的光。」
极光特遣队的首次任务是排查中层市集的灵能异常。林野为每人配备灵能匕首,刀柄刻着抗联狼旗与符箓的共生纹,当小陈的琥珀晶体靠近某个卖鱼摊位时,晶体突然迸出火星,在视网膜上投射出摊主后颈的硅基植入物——那是北陆「极夜」部队的标记。
「他们的频率......」小陈的声音带着颤音,「和我在冰层下听见的心跳一样。」
摊位下的暗格里,藏着十二枚伪装成鱼形吊坠的监听设备,每个设备的核心芯片都刻着星骸裂隙的坐标。林野的雷纹印记与芯片共振,听见裂隙深处传来模糊的脉冲声,那是蓝血女孩曾说过的「共生邀请」。
「这些不是普通间谍,」他用匕首挑起芯片,金属表面映出小陈惊恐的脸,「他们是前文明的耳朵,在监听我们与裂隙的共振频率。」
任务结束后的庆功宴上,苏皖突然闯入,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基因图谱:「我在小陈的晶体里发现了这个——」她调出全息投影,众人惊呼着看见,基因链的某个片段竟与蓝血女孩的「归墟」基因完美拼接,形成完整的共生环。
「更神奇的是这个。」小陈关掉灯光,他的晶体皮肤突然发出荧光,在空中拼出立体地图——冰层下的北极研究所,镜像实验室的位置被标记为红色,而在更深的地层,竟有座由灵能稻穗与硅基触须共同构成的「归墟之门」。
林野的灵能匕首自动指向地图中心,刀刃与小陈的晶体共振,在地面刻出狼首衔着稻穗的图腾。他想起玄清掌教的遗言:「狼首与符箓的共生,才是终结收割的关键。」此刻,图腾的眼睛位置正对着星骸裂隙,而裂隙的「心跳」频率,与特遣队成员的晶体共鸣频率完全一致。
深夜的灵能农场,阿瑶的水晶狼首图腾突然转向北极方向,根系穿透地面缠绕住蚀冰藻,藻类竟开始分泌与她晶体同色的灵能液。苏皖的检测显示,这些液体能直接与星骸裂隙的硅基生命产生化学对话,而小陈地图上的「归墟之门」,其坐标与老炮日记中「带光回家」的秘密基地吻合。
林野摸着小陈晶体拼出的研究所模型,发现镜像实验室的穹顶刻着前文明文字:「第七次轮回的共生体,当以光为桥,以血为种。」他的战术手表突然收到条匿名信息,发件地址是北极研究所,内容只有句北极方言:「冰盖下的眼睛在等你,雪狼的孩子。」
极夜中,极光特遣队的徽章在各人胸口亮起,狼首的眼睛是晶体碎片,稻穗的纹路是灵能抗体。林野知道,这些曾被视为「怪物」的突变者,如今正成为夏华与宇宙对话的桥梁,而他们晶体中的光芒,终将穿透冰层,照亮归墟的大门——那里不仅藏着前文明的真相,更藏着人类文明从「孤岛」走向「共生」的钥匙。
因为有些光芒注定诞生于裂痕,有些战士注定要在误解中守护希望。极光特遣队的队员们,用晶体的刺痛换取了看见真相的能力,用被孤立的过往赢得了照亮未来的资格。当他们的晶体与星骸裂隙的心跳共振,夏华文明终于迈出了成为宇宙共生体的第一步,而这一步的重量,由二十三个曾被恐惧的灵魂共同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