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顿时凝固了几分,许多人面面相觑,不敢再多嘴。
贾张氏咂舌两声:“你这……徐峰,你这么较真……”
“我就这脾气。”徐峰冷冷一句,打断了她的话。
秦淮生也悄悄走出来,靠近低声说:“徐哥,我要不今晚帮你守一夜?”
“你?”徐峰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行啊,你就在墙角那蹲着守着,谁再敢来,我第一个就信你不是内鬼。”
秦淮生讪讪一笑,连连摆手:“不不不,我就是一说,您别当真……”
“说了就得做到。”徐峰把灯一关,转身进了屋,门“咔哒”一声合上,只留下院里人群面面相觑。
屋内,猪已经重新安静了下来,地上的木屑铺得厚厚的,散发着干燥的味道。徐峰坐在床沿,望着那头正呼呼大睡的猪,心中翻涌如潮。
他知道,今晚不过是一个开始。
这头猪,不光养得肥,更是养出了事。
可他,徐峰,还没养够。
谁也别想,在他睁眼的时候,从他手里抢走一口猪肉。
院子外,一阵风吹过,卷起角落的落叶。
徐峰望向窗外,目光冷峻如冰。故事,才刚刚开场。
第二日清晨,天还未大亮,四合院的天空便泛起一层鱼肚白,屋脊上的瓦缝中渗出昨夜的寒露,泛着一层淡淡的湿意。空气中带着清新的土腥味,还有一股隐隐的炊烟香,夹杂着咕噜咕噜煮粥的声音,透着一种让人安心的生活气息。
徐峰拎着水桶从井边打了两桶水回来,一路走,一路还在想着昨夜的那一幕。那王有才不安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他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敢对他那头猪动手。心中火气虽压下去,可那份戒心,却一刻都没松过。
他刚一拐进自己屋门口,还未将水桶放稳,贾张氏便披着一件印着碎花的大褂,摇摇晃晃地从她那屋里走出来,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边走边念叨:“唉哟喂,这大清早的,心口怎么又堵得慌了,昨晚那叫声,把我魂都给吓散了……”
“徐峰!”她嗓门突然拔高,如同一声惊雷劈在清晨寂静的院子里。
徐峰皱了皱眉,没应声,只是把水桶沉稳地放到门前石阶上,擦了擦额角的汗。
贾张氏却不依不饶,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站在猪圈边,双手叉腰,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你这猪,是不是该卖了?”
徐峰抬起眼,视线落在她脸上,声音平静却带着压抑的凉意:“理由。”
“还用说?”贾张氏眉毛一挑,语气里满是理直气壮,“昨晚上全院的人都没睡好,就你家猪在那‘哼哼唧唧’地叫个不停,半夜还闹了那么一出!你说你养它干嘛?吃它不行,睡它也不行,守它累得跟防贼似的,图个啥?”
“它是我花钱买的。”徐峰淡淡地说,“我愿意养。”
“你愿意?”贾张氏尖声一笑,双手啪地一拍,“你愿意可不成,全院这么多口人,谁愿意跟一头猪做邻居?天天半夜嚎,哪天要是咬人了,你担得起?”
“它又不是狗,怎么咬人?”徐峰回她一句,眼中已然浮出不耐之色。
“哟!你还跟我抬杠呢?”贾张氏脖子一梗,“那我就说白了,大家都对你这头猪有意见,你要么就把它卖了,要么就拉出去另找地方养,不然,信不信我去找院里的几家凑一凑,联名让你搬出去?”
这话一出口,几家本还在门里看热闹的人,顿时缩了缩脖子,生怕被拉下水。可贾张氏压根没给他们开口的机会,自顾自地说得起劲,情绪越说越激动,连眼角的皱纹都因为愤懑而显得格外深刻。
徐峰沉默了片刻,视线落在猪身上——那头猪正安安静静地躺着,身上沾着些未干的泥点,一双黑眼珠子一眨不眨地望着他,那目光说不上通人性,但却带着某种微妙的依赖感。
“卖了?”他心里泛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抗拒。
这头猪从买回来第一天起,他就没打算轻易出手。猪不是他混口饭吃的工具,而是他在这四合院里划下的界。他不说话不代表他退让,只要他还养着这猪,就没人敢轻易碰他的底线。
徐峰忽然冷笑一声,语气淡得仿佛风中飘絮:“你要真不想住这儿,我也不拦你。”
“你!”贾张氏一时噎住,脸色青一阵红一阵,胸膛起伏不定。
就在这时,屋里传出咚的一声响,猪翻了个身,长长地打了个喷嚏,溅了徐峰一鞋的水点子。他低头看了看鞋,又看看猪那仿佛无辜的模样,忽然眼中多了几分戏谑。
“你听见没,猪也烦你。”
“你胡说什么呢!”贾张氏跳脚。
“我就养着它。”徐峰斩钉截铁地说,“我家地盘,我的钱,我的猪。你不喜欢,搬出去行,四合院没人拦你。”
贾张氏气得胸口起伏如波涛,张着嘴半天没憋出话,最终一跺脚,回头便走,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就你徐峰有理是吧?行,你等着,我就不信这院还能让你横着走了!”
院子里安静了几秒,只有风吹过树梢的哗哗声,远处街角隐约传来早市的叫卖声。
徐峰弯下腰,挪了块砖,把猪圈边沿的一个缝隙又堵得更实了些,手指沾了点泥,按了几下,直到他满意为止。他站起身来,拍了拍手,望向天边那逐渐升起的日光,低声自语:“卖?除非我死。”
就在这时,秦淮生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问:“徐哥,昨晚那根电棍我能借着用两天不?我屋后最近也老有猫跑……”
徐峰不答,只将警棍朝他一甩,落地时“咚”一声,正正地落在秦淮生脚边。
“拿去。”他语气平静。
“谢徐哥。”秦淮生笑得一脸狗腿。
徐峰转身回屋,轻轻关上门,留下一院人还在你看我我看你,不敢多说一句。此刻的他知道,风波未了,但他已准备好下一场的博弈。
那头猪,安安稳稳地躺在角落,呼吸平稳,像是对这一切都毫无所觉。可徐峰知道,从昨夜起,它就不再是一头普通的猪。
它是他的界碑,也是他的底线。谁敢越线,便是死路一条。
而徐峰,向来不怕来事。
徐峰刚刚靠着炕沿小憩了片刻,窗外的天色还算清朗,屋里光线斑驳,透过老旧木窗的缝隙,一缕阳光斜斜地洒落在灰扑扑的地面上,像是给这沉闷早晨撒上了一点温柔的盐。但这片刻的安宁没能维持多久,院子里突然响起一阵杂乱的动静。
“啪——啪!”
像是竹竿抽打在木板上的声音,清脆又刺耳,带着一种发泄似的狠意。紧接着,一声尖锐的猪叫响彻四合院,那声音不是平时吃食的哼哼,也不是撒欢时的咕噜,而是那种尖锐、刺耳、带着痛楚的嘶叫。
徐峰的眉头猛地一皱,心头一紧,翻身下炕,一把抓起门边挂着的外衣,脚步飞快冲出屋门。
还没踏出院门,他就看见了那一幕。
贾张氏站在猪圈外,手中握着一根竹竿,脸涨得通红,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气似的,正用力地一棍接一棍地朝猪身上招呼。
“叫,你倒是叫啊!整天扰人清梦,老娘今天就让你叫个够!”
那头猪已经躲在角落里,可圈子就那么大,它躲无可躲,每挪一步,就被竹竿精准地抽上一记,皮开肉绽的声音混着猪的哀嚎,在院里炸裂开来。
“住手!”徐峰的嗓音低沉如闷雷,脚步未停,快步几乎是冲了过去。
贾张氏正打得起劲,忽然听到背后这声怒喝,整个人一颤,手上的竹竿也停顿了一瞬,但她没有回头,反倒咬牙更重地又抽了一下。
“我让你住手!”徐峰冲上去,一把拽住她的胳膊,那一瞬间,力气大得像是要将她整个人掀翻。贾张氏一个踉跄,身子差点歪过去。
“你疯啦?”她吼道,眼里布满血丝,像是要与徐峰拼命,“你看看你养的是什么玩意儿?它半夜扰人,白天占地,连带着我小孙子都吓得尿了床!我打它怎么了?”
“这是我家的猪,不是你家的地。”徐峰的声音冷得像一把锋利的刀,紧紧盯着她,“你敢再动它一下,我今天就敢让你断手。”
他是真的怒了。
不是那种表面吼两句的虚张声势,而是那种压抑在心底、沉积已久、被一步步挑衅之后的真正爆发。他的手还攥着贾张氏的胳膊,尽管没有使全力,但那力道足以让她感受到那骨子里的决绝。
“你、你想打人啊?你一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老婆子?”贾张氏一边挣扎一边喊,声嘶力竭地叫嚷起来,像是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四合院的门一个个开了,不一会儿,秦淮生、许大茂、阎解成都露了头,连院角下晒衣裳的李婶也跑了出来。
“徐峰,出什么事了?”
“又吵起来了?”
“怎么还动手啊?”
许大茂一边说,一边嘴角挂着点掩不住的幸灾乐祸,眼神在徐峰和贾张氏之间转来转去,活像看戏。
徐峰没理他们,猛地松开手,贾张氏胳膊一甩,跌坐在地上,哀哀叫痛,顺手将竹竿往地上一摔,扯着嗓子喊:“你们都看着啊!他徐峰动手了!他打我这个寡妇!要是我明儿哪天出点什么事儿,可就有你们作证了啊!”
“你别太过分。”徐峰冷声道,眸色阴沉,像极了一潭无波深水,实则下方暗流汹涌。
“过分?你这养猪的是过分!这四合院是你家开的啊?”贾张氏坐在地上不起来,尖声叫道,“猪是畜生,畜生打它怎么了?要不是你惯的,它能天天叫唤?”
“它只是叫,你却想打死它?”徐峰扫了她一眼,“你要不要连我一起打了?”
“我、我——”贾张氏气得直哆嗦,但徐峰那眼神压得她愣是一句狠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众人还以为这场风波要升级的时候,阎解成忽然上前一步,劝道:“好了好了,都消消气,这事闹大也不好看。贾大妈,您也是,真要有意见,跟我们几家说说,我们再想办法。您一个人冲上来打猪,这不是激化矛盾嘛。”
秦淮生也点头:“是啊是啊,猪虽不是人,可也是条命,哪能这么动棍子?徐哥这人讲理,只要说清楚,不至于弄到现在这个地步。”
徐峰深吸一口气,朝几人扫了一眼,没有再说话,转身进屋拿来医药箱,小心地蹲在猪圈边,查看猪身上的伤口。那猪哼哼着,不再尖叫,只是眼睛湿漉漉的,显出几分惶恐。
他伸手轻轻抚摸猪背上的皮毛,感受到皮开处的热烫和微微颤抖。他不说话,动作却格外温柔,像是在抚慰一个受了伤的孩子。
“我不会让你出事的。”他低声对猪说,声音里带着极其罕见的温情与坚定。
从今天开始,他知道这猪已不再只是他的“底线”。
它,是他的责任,是他在这四合院里最后一点不容侵犯的尊严。
而贾张氏的这一棍,彻底把这场暗潮翻滚的较量,推向了一个新的拐点。四合院的平衡,被悄然打破。
空气中似乎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随着猪的哼叫声,逐渐蔓延开来。
徐峰站在一旁,靠着院墙点了支烟,慢慢吐出一口雾气,心中竟生出一丝短暂的宁静。这几日自从猪被贾张氏打了一顿后,他便更加谨慎了。不仅在猪圈周围加了层旧铁丝网,还把一堆旧木箱堆在边上,挡住外人窥视的视线。
他不是没想过搬走这头猪,省得每日争端不断,但每每看到它身上还未痊愈的伤痕,那点愧疚和责任感就像锈钉一样钉在心口,拔不出来。
就在他出神的功夫,猪却突然低吼一声,拔腿朝院门跑了出去。那食槽没盖严,它这一冲,整桶泔水撒了一地,连带着地上一滩烂菜叶被踹得四散而开。
“嘿——猪!”徐峰喊了一声,烟头掉地上都没顾得捡。
可紧随其后的,是一声刺耳的女人尖叫。
“贼猪你又跑出来啦!看我不打死你!”
贾张氏就像在门后蹲守多时似的,手中不知哪儿抓来一根晒衣杆,跟着猪屁股就追了出来,边跑边骂,嘴里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尽是些蹦蹦跳跳的粗话。
那头猪早已不是当初那懵懂无知的小崽子了,几次挨打之后聪明得很,一看贾张氏动真格地挥棍子,直接撒腿往院子另一头冲。
院子里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猪“哼哼”地跑得飞快,身子横冲直撞,拱翻了李婶家晒的被单,绊倒了倚门晒太阳的王老头,连带着还撞翻了阎解成新添的小木凳。
“哎哟我这老腰!”王老头坐在地上捂着后背,脸都皱成了一团,“这猪成精了咋的?谁家的,谁管去啊!”
“跑这么快……贾大妈你别追了,你这年纪,要是摔了咋办啊!”李婶扶着晒衣绳喊。
但贾张氏哪听得进去?她一边喘着气,一边举着晒衣杆不依不饶:“摔了也值!这孽畜我非收拾了它不可!”
“停下!”徐峰终于冲了过去,他身手比贾张氏快得多,几步追上猪,身子一低,双臂一张,“啪”地一声,正好将猪牢牢按在了墙角。
那头猪吓得四肢乱蹬,嘴里发出凄惨的叫声。
“别怕,别怕。”徐峰低声安抚,额头已渗出汗珠。他侧头看着那头浑身打颤的猪,眼底浮现一丝复杂的情绪:怜惜、无奈,还有压抑不住的怒火。
贾张氏终于追到,气喘如牛,眼看猪被徐峰护着,顿时涨红了脸,“你还真当这是宝贝了?它搅得全院不宁,你倒好,护得跟什么似的!”
“它是猪,不懂事。你是人,怎么也跟它一般见识?”徐峰的声音冷下来,眼神锋利得像一把割风的刀,“你想管它,行。先管好你自己那张嘴,那双手。”
“我这嘴和手就是用来治这不听话的!”贾张氏不甘示弱,扬起棍子就要往徐峰身后砸去,“你让开,今儿不打它,我不姓贾!”
“你敢动它一下,我现在就敢带它离开这院子。”徐峰抬起头,那眼神像极了冷冬天夜里的霜雪。
四合院的住户都聚了上来,有人站在墙头看,有人倚在门边看,更多的是在心里暗道精彩。这些日子院里的戏少了,贾张氏和徐峰的“猪之战”俨然成了每日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猪也不是什么名贵玩意,至于护成这样吗?”许大茂站在门口,嘴角挂着一点戏谑,“峰子,要不你干脆把它送人得了,免得天天起乱子。”
“送你要不要?”徐峰头也不抬,盯着贾张氏。
许大茂一愣,讪讪一笑:“我家那点地,连我老婆都容不下,这猪就算了吧……”
贾张氏的棍子终究没落下,似乎也被徐峰那句“带它走”给震住了。她呸了一口,甩着手骂骂咧咧地往屋里走去,嘴里还不停地嚷着:“早晚得让这畜生惹祸,看着吧……”
猪“哼哧哼哧”喘着气,身上的毛因为惊吓而立了起来。徐峰这才松了一口气,轻轻摸了摸它的后背,心中却更沉了。
这不是第一次猪出事,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这四合院,不大不小,却藏着人情百态,嘴舌是最锋利的刀,嫉妒、猜疑、算计,无所不在。他清楚,这一头猪已经不只是猪,而是别人用来看他眼色、衡量他立场的一个借口。
他得想个法子,真正稳住这场“风波”。
“你呀……”徐峰低声自语,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要是再惹祸,咱俩可真要搬出这四合院了。”
猪哼了一声,像是听懂了。
徐峰站起身,眯着眼看了看天,阳光正烈,照得地面泛着白光。他知道,今天还没完,甚至,真正的风浪,才刚开始酝酿。
徐峰心里这口气,一直憋着。他不是个爱惹事的人,甚至在四合院住了这么些年,一向都走“低调稳当、看人下菜”的路子,和谁都不刻意结交,也不轻易得罪。但这回,被贾张氏一而再、再而三地刁难,他真是忍无可忍了。
贾张氏不仅三番五次骂猪、打猪,还一度鼓动别的街坊一起给他施压,闹得徐峰在院里几乎成了众矢之的。猪圈那边刚安好铁丝网,第二天竟然多出几颗小石头,明显是有人特地往猪圈里扔的。
“你们这些人哪……”徐峰夜里坐在小凳上,拿着根细竹子给猪拱起的皮毛挑挑清理,边叹着气。他知道,猪根本没做错什么,错的是那些人嘴里的偏见和眼里的恶意。
于是,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透,徐峰就早早起了床。他穿了一件洗得泛白的灰布上衣,把猪从圈里牵出来,拴上一根粗麻绳,慢悠悠地牵着走出自己小屋。
那头猪倒也乖巧,见熟人带路,不闹腾,只是“哼哧哼哧”地呼着粗气,一边走一边拱鼻子闻地面。
“走,换个地方待着。”
徐峰声音不大,却低沉而坚定。
他一手提着绳子,一手端着茶缸,脚步稳稳地朝前院走。
贾张氏家的屋门正对着前院那棵歪脖槐树,清晨的露水还挂在枝头,几滴滴下来,砸在石砖上溅起浅白的水花。她家的门前本来有两块空地,平时拿来晾衣服、晒干菜。徐峰选的就是这儿。
“哼哼。”猪站在那歪脖槐树下,四蹄一顿,不动了。
徐峰走上前,熟练地把麻绳一头拴在树干上,另一头打了个死结在猪脖子处,然后退后两步,端起茶缸喝了口水。
“你就在这儿,好生待着。”他说。
他声音不大,可每一个字仿佛压着千斤,钉钉铿锵。
猪听不懂人的言语,但徐峰的语气让它老实地坐了下来,只偶尔哼一声,耳朵抖抖。
没一会儿,贾张氏屋里传出咕哝咕哝的动静。她像往常一样,在屋里絮絮叨叨地骂着那点儿从昨晚剩下的破被角,不知又在和谁念叨什么。
“那畜生,再让我撞见,非打死它……哼,还想吃我家的菜皮?门儿都没有!”
说着,她“砰”地一声推开门,一手提着尿盆,一手捏着衣襟,刚想往院里泼,眼睛一撇——
她看到了那头猪。
那头猪懒洋洋地卧在她门口的槐树下,尾巴一甩一甩,鼻子还拱着她晒在门边的萝卜皮。
贾张氏瞬间炸了。
“你……你……你这是成心来膈应我是吧?!”她尖着嗓子吼了一声,尿盆“咣啷”一声掉地,溅出几滴水来。
徐峰就站在不远处,一脸冷静地看着她。
“它不是老喜欢出来惹事吗?我索性给它找个最合适的位置。省得您天天说它扰了您清净,现在就在门口,您吩咐它,它也能听着。”
“你这是想气死我!”贾张氏指着徐峰,气得嘴角直哆嗦,“你把猪牵我门口是什么意思?你这是明摆着给我上眼药呢!”
徐峰叹了口气,慢慢走近了几步,眼神从她那颤巍巍的手上扫过,然后落回她眼里:“您天天说它碍眼,我这不让它离您近点?万一您想抽它,还能伸手就着,多方便。”
“你你你你你!”贾张氏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怒火冲顶,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咕噜——”
猪似乎也觉察到紧张气氛,慢悠悠站起来,甩了甩脑袋,顺手还在贾张氏门前的那撮韭菜苗上踩了一脚。
“哎呀我这韭菜啊!”贾张氏像被人扒了肉似地大叫一声,蹦过来就想抡起晒衣杆,“我今天非打死它不可!”
“你敢动。”徐峰声音低,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沉稳,“这头猪我养的,我放哪儿,是我的事儿。你再动它一下,我就报警说你偷鸡杀猪。”
“你放屁!”贾张氏气得声音都哑了,“你这是撒泼!哪有你这么搞的!”
徐峰却懒得再多说,转身就走,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吩咐:“猪渴了您记得给它点水,您不是说自己最懂养猪么?”
街坊邻居这时候也都听到动静凑了过来,有人躲在门后偷笑,有人捂着嘴偷偷指指点点。
“哎哟,这回贾大妈栽了吧。”
“谁让她平时那么多事?徐峰这是给她上了一课。”
“你说,这猪站她门口几天啊?要不我们也凑点吃的,喂它点?”
徐峰回自己屋里换了双鞋,特意拿了个破桶,又装了一些泔水,提着回来,一言不发放在槐树下。
猪见到泔水,尾巴一甩,埋头就吃。
贾张氏那边屋门“砰”地一声关上,屋里传出一阵瓷碗翻倒的响动。
徐峰站在阳光下,手插在裤袋里,神色淡然。今天的这场“猪战”,他虽没吵没闹,却是赢得干净利落。
这猪,他是不会让给任何人的。
而他,也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
不远处,许大茂揉着眼睛靠在窗边看戏,看得嘴角直笑。他低声对自己嘀咕一句:“这下可热闹了。”
徐峰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正值午后,阳光被四合院老槐树的枝叶筛成一片一片的光斑,洒在青砖地面上。他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萝卜炖肉,心里还在想着晚上是不是该去打点些猪食回来。可刚走出自家门槛,目光一扫,眉头立刻微不可察地蹙了起来。
那猪,还是老样子,蹲在贾张氏家门口的树下,脑袋懒洋洋地拱着地砖,尾巴时不时甩两下。但它身边,却围了三四个街坊,手里各拎着点什么,或是菜叶子、或是剩馍、还有一个干脆拿了个小碗,一边蹲着一边往猪嘴里倒剩汤。
“哎哟,你看看,这猪吃得多香,一点都不挑嘴!”
“可不是嘛,咱家那点剩米饭平时都发霉了,这回算有着落了。”
“哈哈,这猪算是赚了,住在咱这四合院里,吃的是百家饭!”
徐峰脚步一顿,站在台阶上,手里的碗顿时变得有些沉。
他眯起眼打量着那几人——最前头的,是住东厢房的李婶,后头还跟着何师傅和他那调皮的孙子,连平时最怕脏的老秦都蹲下身子,往猪嘴边递了块掰开的窝头。
“啧……”徐峰轻叹了一声,把碗放在门口的小桌上,慢悠悠走了过去。
“几位,喂猪呢?”他声音不高,却透着种不动声色的清冷。
李婶正乐呵着,听见这话,抬头冲徐峰一笑:“哎哟,徐峰,这猪真乖,你也养得好。我们这不,家里剩点边角料,喂喂它不碍事。它都蹲你门口几天了,早成全院的猪啦!”
“全院的?”徐峰站在原地,眼神淡淡扫过几人,“我记得,它还拴着绳子,拴在我打的结上。咋,猪变了户口了?”
何师傅脸色一僵,赶紧起身擦了擦手,笑着打圆场:“哎呀徐峰你这话说得见外了,我们就是顺手。你放心,这猪是你的,谁也不争,就是想着它在门口这么待着,有点东西总得给它垫垫肚子,免得饿着嘛。”
“我喂得起。”徐峰的声音不紧不慢,可每一个字都像是磨过砂纸的刀刃,透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倔强,“不劳各位破费。”
小孙子正准备往猪头上拍一下,被这语气一吓,手停在了半空,呆呆地望着徐峰那张没有笑意的脸。
李婶察觉气氛不对,赶紧打哈哈:“咳咳,那行,我们不喂了不喂了,徐峰啊,你可别误会。我们就是看着好玩——你这猪啊,越看越喜庆,我说呢,这猪啊,说不定能旺家!”
“旺不旺家我不知道。”徐峰缓步走近,站到猪跟前,弯腰拍了拍它的脑袋。猪“哼哧”一声,舔了舔他掌心,显然认得这位主子。
“但有一点我知道,”他直起身,目光扫过几位邻居,“这是我徐峰的猪,吃什么、怎么吃、什么时候吃,都是我说了算。”
空气一瞬间有点静。
“哎呀哎呀,大家快回去吧。”许大茂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笑嘻嘻地打破僵局,“徐峰这人你们也知道,一直讲究个规矩。这猪拴在贾大娘门口,那是给咱贾大娘‘上眼药’的,可不是让咱都来玩票似地喂猪的。”
他说得风趣,街坊们哈哈一笑,三三两两散了,嘴上说着“下回不来了”“徐峰你可别生气”,动作倒是快得很。
猪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吐着舌头,摇着尾巴,似乎根本不在意刚刚一场风波。
徐峰却沉下了脸,低头看着那桶里的窝头渣、菜叶汤,还有几块辣椒皮。
“这要是让你吃坏了肚子,谁管?”他低声自语,转身回屋。
他把碗放在桌上没动,又找了个旧搪瓷盆,倒了些刚煮好的猪食,热气腾腾地提回来,一勺勺倒进那旧桶里,然后把桶挪远些,不再让别人轻易靠近。
这时候,屋门“吱呀”一声,贾张氏一手叉腰,一手拿着把破蒲扇,斜斜倚在门框上,冷嘲热讽地看着:“哟,徐峰,你是给这猪请保镖了?吓得大家都不敢喂了!”
徐峰也不看她,只淡淡地说:“这猪身子金贵,吃不得外人的东西,尤其不能吃嘴上带刺儿的。”
“你说谁嘴上带刺儿呢?”贾张氏哼了一声,眼珠子滴溜溜转,“反正你拴我门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说你啊,不如索性把它牵到我屋里去住得了——也省得你一天看它受气。”
“屋里潮,你养不起。”徐峰一句话怼得她又是一噎。
但他没再跟她多话,只是坐在自家门槛上,看着那猪吃食,一脸凝重。
这场四合院里的风波,远远还没结束。
徐峰知道,有些人不是怕你,而是怕你不吭声的时候——可他这回,不打算再沉默了。
他心中暗自发誓:这猪,既然拴出来了,就得养得比谁都精神,活得比谁都自在!
徐峰低头看着那只正在吃饭的猪,目光逐渐变得深邃,仿佛看穿了它所有的细节。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空气在四合院的院墙之间悄悄流动。阳光从树梢洒下,照在他的肩膀上,温暖而有些许沉重。
“金猪?”贾张氏从门口的台阶上抬起头,语气中充满了调侃。“你把这猪说得跟古董似的,怎么,打算给它上个‘金箔’?”
徐峰的眼神没有从猪身上移开,只是缓缓地说:“金猪,是祥瑞,是家里的护卫。它是我的宝贝,不是随便给别人喂食的。”他的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贾张氏笑了笑,转身进了屋,她的笑声带着点挑衅:“哎呦,金猪?真是奇了怪了,这四合院里头,什么时候成了养猪的风水宝地?你呀,真是能胡说。”
她边说边轻轻关上了门,但门缝里依然透出她的眼神,依旧充满了不屑与怀疑。
徐峰没有回她的话,他缓缓跪下,仔细检查着猪食桶里的内容,心思却不自觉地飘了出去。他想到了自己从小在这四合院里度过的岁月,那时的他还很小,常常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哪怕是寒风刺骨的冬天,也总有一个人会拉着他的小手带着他在院里走,给他讲外面世界的故事。那是他父亲的声音,温暖而有力。
“你总得记住一件事,徐峰。”父亲那时曾对他说,“家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块砖瓦,都有它自己的性格,只有你真正去了解它们,才能守护好它。”
这句话,父亲已经不再说了。徐峰也没有再主动提起过。父亲去世多年,但那份在四合院的根基,依然深深扎在他心底。他不再是那个当初迷茫的少年,而是逐渐变得坚韧的男人。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守着这片土地,也守着这只“金猪”。
“你可别再说那猪是‘金猪’了,”屋里传来贾张氏略带怒气的声音,显然,她仍然无法放下自己的不满,“金猪,金猪,倒真是有些值钱了。你这也是搞迷信吧,还是哪里拿来的‘招财猫’的想法,想把这院子里的人都当傻子?”
徐峰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看到贾张氏站在自家门口,眼神里依然是挑衅与不屑。可是他没有再理她,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他伸手抚了抚猪的脖背,低声自语:“金猪,别让他们看笑话。”
他自己知道,这只猪,远不止是他一个人的‘宝贝’。它注定会改变这片土地的命运,改变这个四合院里的所有人。
贾张氏看到徐峰这副模样,心里顿时不甘心了。她在院门口徘徊了好一会儿,心里琢磨着,要是她能把这只猪弄到自己家里,怎么就能让徐峰吃些苦头呢?不过,她的嘴巴并不甜,她知道直接来硬的效果不大,于是暂时收起了心中的不满,心想总有机会的。
“徐峰啊,我可是听说,你这金猪,好像给人带来好运?”她的声音重新传来,带着一丝试探的意味。
徐峰抬起头,眼神清冷:“运气是靠自己争来的,不是靠别人送的。”
“哦?那倒是。”贾张氏眯起眼睛,嘴角微微上扬,“不过,徐峰你说的可不对。你们做生意的人都讲究风水,猪、狗什么的,守得住家门口,岂不是少了什么?有时候,还是要靠些外力的。”
她的语气轻佻,像是在故意挑衅,又好像是在拉拢。
“外力?”徐峰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犀利,“你倒是明白得多,贾张氏。外力是怕了什么,才想着依赖的吧。你也该知道,金猪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
贾张氏愣了一下,她眼睛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笑了出来,似乎并不打算继续这场话题,转而说:“反正啊,徐峰,你这猪能安抚大家的胃,倒是个好家伙。不过你自己可得管着,别让它真成了‘院中的灾星’,打破了和谐。”
徐峰心里微微一震,但嘴角依旧没有露出一丝表情:“我说过,贾张氏,这猪的事,我管。”
他慢慢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猪背,目送着几乎所有人都散了去,街坊们有的忙着回家准备晚饭,有的低头讨论着家里的琐事,然而他清楚,贾张氏或许会以此为借口,打压他,或者在背后说些风凉话。
可无论如何,他心里的那份坚定没有动摇。金猪,就是金猪,它注定有着属于它的意义。
徐峰回到自家院子,关上门,捧起那碗炖肉,心里开始回想起父亲曾经的那些话语:“无论外界如何变化,记住,守得住的,才是真正的财富。”
徐峰静静地坐在院子的石凳上,眼前的空气似乎被灼热的阳光蒸发,焦灼中带着一丝安逸。手中捏着那本账簿,他的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纸页间的数字跳动,尽管一切看起来都按部就班、顺理成章,可心底却隐隐有些不安。
账簿的第一页上,他已经写下了一个骄人的数字:这一月的收益,和以前的几个月相比,几乎翻了一番。他开始怀疑,这一切的变化,是因为那只猪的缘故吗?
他明知道,这一切的改变只是表面现象,但那股从心底升起的力量,却让他不由自主地开始想,也许这真的是命运的安排——金猪带来的好运,或许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徐峰,你最近怎么天天在屋里瞎鼓捣?”贾张氏的声音突然从院外传来,带着一丝不满和探究,“不去看一看猪,怎么忙活起这账本来了?”
徐峰心里一紧,但他很快掩饰了自己的情绪,慢慢放下手中的账簿,站起身来。“没什么,就是琢磨着最近生意有些动静,顺便整理下账目。”
贾张氏挑了挑眉,走进院门,她的眼神带着不易察觉的挑衅。“哦?那你是打算用这账本来解释你为什么生意越做越好吗?你也知道,这猪一来,大家都开始谈论你是‘金猪’的主人了。再这么下去,不就要被别人当成风水师了?”她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揶揄。
徐峰沉默了一会,抬头直视贾张氏的眼睛,“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吧?贾张氏,金猪不仅仅是猪,它代表了运气,也代表了‘坚守’。”
贾张氏听到这话,一时间有些愣住了,她低头看了看地上那只正在四处走动的猪,似乎有些愣神。她沉默了一会,终于又笑了起来:“好吧,既然你这么看重它,那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不过,我也提醒你,别因为这猪被别人看作是你的‘护身符’了,生意上的事,还是得靠自己。”
徐峰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贾张氏的言外之意,心中却不为所动。“我明白。”他说完,转身进了屋,忽然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倔强,不再理会外界的评价。他明白,只有自己真正走下去,才能证明一切。
日子一天天过去,徐峰的生意果然开始越来越顺利。四合院里的邻里,很多人都开始对他投以羡慕的眼神,甚至连那些平日里对他冷眼相待的街坊,也开始主动打招呼。大家都传言,徐峰能有今天,完全是因为他有一只“金猪”相助。那些经常来往的商贩,也纷纷表示愿意与他建立合作关系,生意上显得格外顺利。
一开始,徐峰只是微微一笑,不去多说什么。然而,渐渐地,他开始发现,自己仿佛在无形之中被这种“幸运”的气氛所影响,整个人的心态和以往大不相同。每次和别人谈合作、签合同,他都有种莫名的信心,仿佛一切都在朝着他预定的方向发展。
某天傍晚,徐峰再次看到贾张氏站在院外,看着自己院里那只猪的方向,神色复杂。她嘴唇微动,似乎在说些什么。她的眼神中没有了初见时的讽刺,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难以言喻的凝重。
“你真的打算一直这么相信这只猪吗?”贾张氏问道,声音低沉,但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疑问。
徐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伸手摸了摸猪的背,那只猪正坐在那里,懒洋洋地晒着太阳,似乎一切都与它无关。“它带来了好运。”他缓缓地说道,“但也让我想起了一些东西,生活中的坚持,可能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贾张氏听着这话,眯起了眼睛,似乎在思考什么。她抬头望了望院外的天空,深深叹了口气。“或许,你说得对。”她没有继续追问,只是默默地转身,朝自家院子走去。
徐峰站在原地,眼睛盯着那只猪,心中有些复杂。或许,他并不完全相信什么“金猪”,但他明白,在这片土地上,自己的每一步都不能停下,而这只猪,像是某种象征,提醒他坚持下去。
晚风吹拂过院子,空气中弥漫着夏日特有的气息。徐峰缓缓地抬起头,看着满天的晚霞,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无论他多么努力地想去追寻什么,总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早已注定了他的人生走向。
他回到了屋里,拿起账簿,手指滑过每一个数字,似乎在寻找某种逻辑,也在寻找着什么他尚未理解的东西。
徐峰站在院子里,看着贾张氏依旧站在院外,手指无意识地划过门框,眼神中带着一丝烦躁。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走到她跟前,声音低沉却坚定地说道:“贾张氏,别再烦猪了。”
贾张氏愣了一下,随即抬头看着他,眼中带着些许的惊讶,“你什么意思?这猪一直就在院子里,它早就不是什么普通的猪了,你不觉得现在越来越多人都围着它转吗?”
徐峰的眉头微微蹙起,感到一丝烦闷从心底升起。“我知道你是关心,但你到底还是不明白。”他停顿了一下,看着那只正在悠闲地啃草的猪,眼神复杂,似乎在挣扎着要说什么,又觉得有什么话不好说出口。终于,他沉声说道,“它不是什么金猪,也不是风水符。我不想你再拿它做文章。”
贾张氏的嘴角勾起一丝轻笑,显得有些不以为然,“那你倒是说说看,这猪到底有什么用?你以前做生意的时候怎么没人来找你?现在不是因为它的缘故,大家才把你当做‘有财运’的人来看待吗?”
徐峰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开始有些发亮,但他很快收敛住了情绪,语气更沉稳了些。“它可能在某些时候,给了我一些帮助,但是帮助的从来不是一只猪。你觉得我在乎的,是这些表面现象吗?”
贾张氏没有再说话,她只是盯着他,似乎想从他的眼神中读出更多的东西。她的沉默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徐峰却也不打算让这沉默拖延太久,他开始迈步朝猪走去,伸手轻轻拍了拍它的脊背。
“你知道,”他转过头,看着贾张氏,语气变得有些低沉,“真正决定一切的,不是猪,不是这些看似无关的东西,而是你自己。人永远不能迷信运气,必须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改变命运。无论这只猪带来了什么,我能从它身上看到的,只有我坚持的意义。”
贾张氏愣了一下,似乎有些动容,她盯着徐峰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然后,她才轻轻叹了口气,终于不再说什么,只是走开了。徐峰的眼中闪过一丝疲惫,转身把那只猪牵回了它平时的圈子。
当他准备回屋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多年以来的坚持。曾经他一直在想,自己能否在这片土地上站稳脚跟,能否靠着自己的一点努力改变命运。现在看来,或许,他自己并没有发现,在这过程中,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细节才是他改变命运的真正力量。
这时,邻居家的大儿子突然从街头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几根竹竿,眼神有些急切。“徐大叔,最近你是不是有做什么特别的生意?我爸说你赚了不少钱,好像是因为那只猪带来的好运?”
徐峰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个满脸兴奋的孩子,“你爸说的没错,也说的不全对。”他笑了笑,摆摆手,“不过,我是靠自己努力的,不光是运气。”
小孩听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那你也是靠猪才有好运吧?”他继续眨巴着大眼睛,显然已经被周围的说法影响得有些迷糊。
徐峰无奈地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好吧,好吧,随便你怎么想。”
然而,心底却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悄然改变着他。他在想,也许这只猪真是某种象征,代表着他坚守下来的某种意义。可能不仅仅是好运,也可能是他坚持的一部分,是他每一份努力背后,给予的动力。
“不过,别再提猪了。”他又叮嘱了一句,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却也透着一种自信。
那孩子傻乎乎地笑了笑,跑走了。徐峰却并没有马上回屋,而是站在院子中央,盯着那只猪。夕阳的余晖洒在它的身上,猪的背影显得有些模糊,却不失一种温暖的力量。渐渐地,徐峰的心情也慢慢放松下来。
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点燃一根,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团烟雾。烟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仿佛他此刻的心情一般,复杂且难以言喻。是啊,自己不该再去依赖那些虚无的东西,不论是猪,还是所谓的好运。真正的改变,终究要靠自己。
这一切,最终还是要他自己去面对,去承担。
就在这时,贾张氏走到他身边,轻轻开口:“我明白了,不再打扰你了。”她的声音不像之前那般刺耳,带着一种理解和释然。
徐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默默地继续抽着烟。夜色渐深,四周的喧嚣慢慢消散,只有他和那只猪,安静地站在院中,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夜幕降临,四合院的篱笆旁依旧是沉默的,微风吹动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徐峰站在院子里,手里捏着香烟,思绪有些飘忽。他刚刚和贾张氏的对话仿佛一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水面,产生了涟漪,但涟漪渐渐消失,似乎并没有带来什么真正的变化。贾张氏的眼神中依然充满了疑虑与不信,仿佛她根本不愿意接受徐峰所说的一切。
“你是真的觉得这只猪不重要吗?”她的话语带着一丝挑衅,语气中透露着对徐峰的不信任。
徐峰愣了一下,随即轻轻一笑,“你不信就不信,但你既然都看到了,我能告诉你什么呢?”他转过身,朝猪圈走去,心情变得有些复杂。
贾张氏紧紧跟着他,她的步伐快而急,显然还是不甘心,“你要是觉得这只猪真的没有意义,那你就把它给卖了啊!你现在赚了这么多的钱,不是应该马上去买些更好、更贵的东西吗?”
徐峰顿了顿,低声道:“不,我要的是实实在在的东西。”他说这句话时,语气有些沉重,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思索。那只猪,曾经带给他一些意外的好运,但这份好运究竟是因为什么?是他自己改变了什么,还是这些外在的因素在起作用?他不敢再去想得太深,也不想再去依赖那些不确定的东西。可是贾张氏的每一次质疑,仿佛都在撕开他内心深处那层不愿面对的隐秘。
贾张氏站在他身后,嘴角的笑容显得有些不屑,“实实在在的东西?你倒是给我解释清楚了,什么才算实实在在?你这不是拿着一只猪当做借口吗?你怎么不说是因为你自己努力了,才有今天的?”
徐峰停住脚步,深吸了一口气。贾张氏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刺进了他的心脏。他不喜欢自己被别人质疑,尤其是像贾张氏这样的人,每次提到“猪”时,都能轻易地剖开他内心最脆弱的部分。
“我已经说了,不要再提这只猪。”徐峰的语气开始冷静,他转过身,直视着贾张氏的眼睛,“你看,我也不想让它再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但现实是,它一直在那里,大家都看见了,很多事情也变得不再那么简单。”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奈,但也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贾张氏皱眉,“你不愿意承认,却偏偏想要继续维持那种假象。你以为你自己真的做到了什么吗?你不过是靠着这只猪,让别人以为你走运罢了。”
她的语气尖锐,眼中充满了挑衅和不甘。她不理解,也不愿意理解徐峰眼中的那份坚持和理智。在她看来,徐峰不过是找了一个可以遮掩现实的借口,像大多数人一样,习惯性地依赖外界的力量,却从不敢正视自己内心的空虚和不安。
“你说的对,”徐峰突然笑了笑,“或许我确实有点依赖它,依赖别人对它的看法,依赖那些看似神奇的东西。但总有一天,我会证明,不管是猪还是别的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够在这些困境中走出来,走向自己真正的未来。”
贾张氏瞪大了眼睛,“你现在是有点自信,但你知道吗?你自己心里明白,所谓的幸运根本就不存在。你不过是在靠一只猪、靠外界的评价,来填补你心里的空缺罢了。”
徐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同寻常的光彩,“空缺?我也许承认自己有空缺,但我更愿意相信,空缺本身就是前进的动力。”他顿了一下,低声道,“不管外面的人怎么看,或者你怎么看,我都知道,我走的这条路,就是我自己选择的。”
贾张氏的表情复杂,她似乎在一瞬间犹豫了。她望着徐峰,脸上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嘲笑和不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微妙的沉默。她也许看到了他眼中的坚定,那种在经历过一切之后依然坚持下去的力量,虽然她嘴上不愿意承认,但心底似乎有了些微的动摇。
她站在那里,许久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对峙,只有院子里的猪偶尔发出一声低沉的叫声,仿佛在提醒这场对话依旧没有结束。
徐峰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开口打破了这片沉默,“我会把它卖掉,不是为了你,也不是为了证明什么,而是因为它已经不再对我有意义。”他的声音有些疲惫,但也更加坚定。
贾张氏依旧没有完全相信她的耳朵,“你是认真的吗?你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了?”
徐峰点了点头,“不放弃,我永远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这句话似乎让贾张氏愣住了,她静静地看着徐峰,眼中似乎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东西,在她心里悄然荡漾。
空气在瞬间变得有些凝固,两人之间没有再多说什么。徐峰回到了屋里,重新坐在了桌前,眼神有些空洞。虽然他说着自己已经准备放弃那只猪,但内心深处,他知道,那只猪带给他的一切并不只是好运。它像一面镜子,映照出了他一路走来的坚持与迷茫,带给他的是外界对他价值的评价,但也许正是这些外界的评价,才促使他不断成长,变得更加坚定。
他不知道将来会怎样,也不确定放弃了猪之后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但他明白,这一切终究是自己做出的选择,而他将继续走下去,走向那个属于自己的未来。
那天晚上,徐峰刚从外面回来,穿过院子的院门时,他感到一阵不对劲。四周寂静得出奇,连平时吵闹的小狗也没有了叫声。月光洒落在四合院的屋顶上,照亮了院子里凌乱的影子,徐峰的脚步有些迟疑。他本能地察觉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心中隐约升起一丝不安。
他推开院门,走进院子,却发现贾张氏站在屋门口,满脸的焦虑与不安。她似乎在等着什么,但看到徐峰回来后,她的眼神猛地一凛,瞬间转向了他。
“徐峰!你回来了?”贾张氏的声音带着不自觉的急促,显得有些过于高亢。
徐峰疑惑地看向她,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预感,“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贾张氏的表情突然变得更加焦虑,她一步步走近他,眼睛里的情绪交织着不信任与惊慌。“我的家,家里的东西都被偷了!”
“什么?”徐峰的眉头紧皱,心里咯噔一跳,“你说什么被偷了?”
“我家的东西!所有的值钱的东西,连金猪也不见了!”贾张氏的声音变得颤抖,眼睛里满是惊愕和不敢相信的神色。
徐峰感到一阵恍若隔世的冷意袭上心头。他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早已有了不祥的预感,但他尽量保持冷静,问道:“你确定是偷的?是不是你自己弄丢了?”
贾张氏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摇了摇头,显然有些不愿接受这个现实,“我确定!我每晚都把东西锁好了,今天早上起来一看,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没了!连那只猪,也不见了!”她声音的最后一部分几乎是低沉的呢喃,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徐峰发出某种请求。
徐峰的心脏微微一跳,那只“金猪”不见了?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惊疑,但他也很快意识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别人趁着你不在的时候进来的?”徐峰忍不住问道,目光不自觉地扫过院子,试图捕捉到任何异常的痕迹。
贾张氏的脸上闪过一抹愤怒,嘴巴微微张开,“我早就说过了!那只猪就是带来厄运的!你不信,但现在连猪也没了,家里的所有东西也没了,这就是命运给我的惩罚!”
徐峰的内心一阵动摇。他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微微皱眉,心情复杂。金猪的失踪让他不禁回想起那些曾经发生的事,回想起那些看似无关紧要的细节:每次遇到困难,他总会想起猪,而那只猪的出现,似乎确实带来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改变。不管是好运还是厄运,这一切似乎都与那只猪有着难以割舍的联系。
但眼下,他的理智提醒着他:不能让自己被迷信牵着走,不能让一只猪的消失成为无法自拔的理由。
“贾张氏,冷静点。”徐峰沉声道,“我们先把事情搞清楚,不要让情绪影响判断。”他抬起头,目光坚毅,“金猪是否真的是带来好运,或者不幸的源头,我现在还不清楚,但现在我们最要紧的是找回丢失的东西,弄清楚到底是谁进了你家。”
贾张氏瞪大了眼睛,似乎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你真是太冷静了!你看看,家里的东西都没了,你还说要冷静?”她的声音又一次高亢了起来,像是被点燃的火花,激烈而无法抑制。
徐峰握紧了拳头,心中却在飞速地转动。他知道,贾张氏的情绪失控不是没有道理的,这对于她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尤其是那只猪的丢失,似乎加剧了她对“命运”的恐惧和不安。可他明白,贾张氏愤怒的背后,更多的是对未知的恐惧和对自己无法掌控生活的无力感。
“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但我们要有条理,才能真正找到答案。”徐峰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坚定,“我们先检查一下门窗,看有没有被撬动的痕迹,随后再看看其他的线索。现在的情况最不能做的就是慌乱。”
贾张氏嘴唇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不安,“那我怎么办?我的金猪……它真的带来了厄运吗?如果它真的是不祥物,难道我真的不能再拥有它吗?”她几乎是低声喃喃自语,眼睛无神地望向远方。
徐峰叹了一口气,心中生出一丝不忍。他走上前,拍了拍贾张氏的肩膀,“你要明白,不是猪带来了厄运,而是你心中的不安,才是你真正的束缚。”他停顿了一下,目光直视她的眼睛,“我知道你害怕,但你不能让这些迷信的东西左右你的人生。”
贾张氏愣住了,许久才低声道:“你说得对,可能我真的有些迷信了……但那只猪,真的给我带来过一些奇怪的感觉。”
徐峰默默点头,他明白贾张氏并非全然是相信迷信,而是她自己也感到过迷茫,才会去寻找一些外界的解释。“不管怎样,找回你丢失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他说着,目光越发坚定,“我们要相信,我们能解决这件事。”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决定不再对这些空洞的想法纠缠。他知道,只有冷静下来,去寻找真正的线索,才能最终找出真相,不管是关于猪,还是关于他们生活中其他更深层次的谜团。
徐峰站在贾张氏家的院门口,心中仍旧翻涌着刚才的对话。贾张氏的情绪波动让他有些难以平静,尤其是那只“金猪”失踪的事情,始终萦绕在他的脑海里。对于贾张氏的迷信,他虽然心中有些不屑,但也知道她的内心深处并非完全被这种观念所支配。她更多的是对生活无力感的表达,是一种对命运的不安。
但这并不能帮助他解决眼前的问题。那只猪不见了,家中的贵重物品也被盗,徐峰感觉到一股无法忽视的异样气息。这不是普通的偷窃,背后似乎隐藏着某种更加复杂的东西。
“徐峰,你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他自言自语地低声说道,内心的疑虑和不安越发加深。
他思索片刻,决定去许大茂家看看。许大茂是个精明的人,平日里在小区内总是嘴巴很厉害,能说会道。平时,他与贾张氏的关系并不好,但徐峰知道,许大茂这人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却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既然金猪失踪,许大茂也在附近,或许能从他那里找到些许线索。
徐峰走出贾张氏家,目光坚定,脚步快速地朝着许大茂家走去。空气中带着淡淡的湿气,夜风轻拂过脸庞,周围的寂静让人心情更加沉重。每一步都像是在踏入某个未知的深渊,带着一种不安的预兆。
到达许大茂家时,徐峰站在门前停了片刻,轻轻敲响了门。门内传来了一阵响动,随即门开了,许大茂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哟,徐峰,晚上怎么有空来我这?”许大茂嘴角带着一丝调侃,眼神却有些不自然,似乎他有些慌乱的迹象。
徐峰微微皱了皱眉,心中升起一股不明的预感。许大茂的态度让他心中产生了些许怀疑。
“许大茂,有件事想问你。”徐峰没有多说废话,直奔主题,“我听说贾张氏家丢了些东西,连那只金猪也没了,你知道些什么吗?”
许大茂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睛闪烁了一下,随后不自然地笑了笑,“金猪?呵呵,听说过,确实挺值钱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会丢了呢?我也没听说什么消息。”他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不就是一只猪嘛,至于这么着急吗?”
徐峰盯着他那一瞬间的不自然,心中的怀疑更加浓烈。许大茂言辞之间,似乎不愿多谈,而他的眼神,似乎闪烁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真没听说什么?”徐峰低声问道,语气加重了些许,“你可是住在这里,大家都在小区里,怎么会没有听到一点风声?”
许大茂微微皱了皱眉,目光一闪而过,似乎有些困惑,但随即恢复了正常。他挠了挠头,不太自然地笑了笑,“那你去问问别人吧,别光找我。”
徐峰的直觉告诉他,许大茂似乎在刻意回避某些事情,但他没有马上拆穿他,而是悄悄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就在徐峰转身的一刹那,许大茂突然开口了,声音里透出一丝急切,“我听说你那只金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贾张氏说那只猪带来不吉利的运气,你自己也该小心点。”
徐峰的心头一震,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说道:“我知道你是在劝我别再去管这些事,但你最好小心一点,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做出后悔的事。”
许大茂的脸色变了几变,似乎有些意外于徐峰的突然冷静和坚定。但他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徐峰一眼,随即关上了门。
徐峰站在门外,久久未动,心中波涛汹涌。他知道,许大茂藏得很深,今天的对话只是给了他更多的线索。金猪的失踪背后,必定隐藏着更大的秘密,而许大茂显然知道些什么,但却不愿轻易透露。
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朝回家的方向走去。夜晚的风更加刺骨,冷得让人打了个寒战。徐峰的脑海里不断回想着许大茂的表情和话语,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诡异和疑点。特别是许大茂那种刻意回避的神情,令他无法忽视。
走到院子门口时,徐峰停下了脚步。他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开始悄悄变化。金猪、偷盗、许大茂的避嫌,这一切似乎都在暗示着一个复杂的局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低声自语,眼睛渐渐变得锐利起来,“这件事,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徐峰知道,他现在必须更深入地探寻真相,而许大茂,无疑是他必须面对的关键人物之一。
徐峰回到四合院,夜色笼罩了整个小区。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几只猫在墙角悄悄游荡。今晚的气氛与往常不同,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某种不安的气息。他心情沉重,脚步也变得沉默而缓慢。刚才与许大茂的那番对话依然在他脑海中萦绕。许大茂的回避和他突然间的冷静警告,让徐峰越来越确信,事情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他走进自己家的院子,手指轻轻拂过那把老旧的木门,像是与自己的一段回忆接触。院内依然是安静的,光线透过破旧的窗户洒在院子的地面上,呈现出淡淡的黄色。徐峰轻轻推开门,走到屋内,桌上还放着刚才整理过的那些账本。
“金猪,真的是个怪事。”他低声喃喃,目光盯着那只猪的画像。回想着贾张氏的固执,想着许大茂那一瞬间的闪躲,徐峰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还没找到事情的真相,只是在表面上打转。
他将那本账本合上,心中暗自决定,必须亲自查明这背后的真正原因。无论是偷盗,还是更深的事情,他都要弄个明白,不能再让自己与其他人都浑浑噩噩地被这种迷雾笼罩。
第二天,清晨。
徐峰起得特别早,天还微微亮,他已走出门外,朝着贾张氏的家走去。他知道,今天他必须从贾张氏那里得到更多的线索。虽然她嘴上说不在意金猪,但他心里知道,这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那只金猪背后,不仅是金钱的象征,更像是某种心理的依赖,或是她心里的一种寄托。
走到贾张氏家门口,徐峰深吸一口气,刚准备敲门,却发现门没有关好。他皱了皱眉,推开门走了进去。贾张氏并不在院子里,屋内依旧安静得出奇,只有偶尔的风吹动着窗帘。屋里似乎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空气有些凝重。
“贾张氏?”徐峰走到屋内,轻声喊了一声。声音回荡在空荡的屋内,却没有任何回应。
他继续往里走,目光无意间扫到了桌子上一个布满灰尘的盒子。那是贾张氏一直珍藏的金猪的盒子。他的心跳忽然加速,迈步走过去,打开盒子,金猪不见了。徐峰的心里瞬间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
这不可能。金猪怎么可能自己消失了?
“贾张氏!”徐峰忍不住再次喊道,声音中透出一丝焦急。
这时,从里屋传来一声轻微的脚步声,贾张氏缓步走了出来。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睛中透出一种隐隐的不安,看见徐峰站在自己的屋里,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的笑容。
“你怎么来了?”贾张氏的语气中透着一丝警惕。
“我看见你家门没关,就进来了。”徐峰直截了当地说道,眼睛紧紧盯着她,“金猪呢?”
贾张氏神色一滞,紧接着低下了头,抿了抿嘴唇,“它不见了,昨天晚上就不见了。”
徐峰看着她的反应,心中更是疑云重重。贾张氏的神态和她的声音似乎在传达着某种紧张,隐隐约约让人感觉到她在撒谎。“不见了?那你怎么不早说?”
贾张氏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力,“我也不知道,突然间就不见了,我找遍了整个院子,连门外的角落都找过了,就是没找到。”她顿了顿,似乎在找话题转移注意力,“你是不是来问别的事的?我都告诉你了,金猪真的没了。”
徐峰心中却没有丝毫放松,他能感受到贾张氏的心虚,而这份心虚,恰恰让他更确定,事情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贾张氏,今天你最好告诉我一切。”徐峰的声音变得沉稳而冷静,“昨晚,家里不是有人进过来吗?那你肯定知道,金猪是怎么失踪的。”
贾张氏眼神一闪,立刻转开了话题,“我真没什么好说的,你要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
她的回避让徐峰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他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是时候采取更直接的方式了。他不能再被这层迷雾遮住眼睛,必须找出真相。
“贾张氏,我会再来的。”他冷冷地说,转身准备离开,心里却已决定,今晚,他会更加仔细地调查一番,尽管这让他心中有些惴惴不安。贾张氏似乎隐藏着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金猪,还是她自身的某些秘密。
他的脚步匆匆离开了贾张氏的院子,回到自己的家中,心情依然没有得到丝毫缓解。即使眼前的困惑与迷雾已让他几乎窒息,但他知道,有些事是必须揭开的,真相无论如何也得见天日。
他转身望向窗外,夜幕低垂,孤灯一盏,徐峰的眼睛里闪烁着一股不屈的光芒。他知道,今晚,一切都会发生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