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暖之前小产又被拘留七天,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气,萎靡憔悴。此刻,看着这些金银珠宝,又像活了过来。
季大夫人看透了她眼神里的贪婪与野心,兴奋不已。
“姑娘,别拍了,这些都是你的,到时候亲自拿给你父母,让他们看看自个儿生了多么好的女儿。”
“还明媒正娶,嫁入江城豪门,比给季砚深当三强多了!”
“你想想啊,你父母要是知道你给人当三,颜面无光的,还被村里人戳脊梁骨,是吧?”
苏暖暖嘴角的笑意更深,直达眼底,眼底泛起一双甜美卧蚕,面向季大夫人。
“夫人,你说谁是小三呢?我的前男友是霍家二少爷,霍祁。”
季大夫人笑意骤僵。
苏暖暖一脸乖巧,嗓音清甜,“我跟季先生没任何关系。”
“您别想用这些金银珠宝收买我,我之前因为造谣诽谤,已经蹲过局子了,不想再二进宫。”
季大夫人脸色越来越僵,依然不死心,“你是不是嫌少?要多少,报个数!”
苏暖暖挑眉,语气幽幽,“夫人,白的总不能描成黑的吧?”
这些珠宝是诱人,但将来季砚深会给她更多。
她也不稀罕嫁给所谓的豪门公子哥,她只要季砚深。
这几天,她也听说了,那个跛子在这节骨眼抛弃他,让他身陷泥泞。
她苏暖暖这个时候不被利益诱惑,坚定地站在他这边,他一定会对她另眼相看。
他也会知道,谁对他才是真心。
季大夫人仔细打量苏暖暖,一时不知她说的是实话还是在帮季砚深,“小姑娘,你真是拧不清,季砚深就是没出轨的实锤,他也起不来了,你确定还要跟他?”
她抓着一把珠宝首饰往苏暖暖面前丢,“我跟你说,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了!”
苏暖暖冷哼,“夫人,我再说一次,我跟季先生没任何关系!”
说罢,拿起手机,起身走开。
剩下季大夫人怔怔地杵着,有种煮熟的鸭子到嘴又飞了的感觉!
周奕也是没想到苏暖暖竟然没被买通。
她还发来了视频和她跟季大夫人的对话录音。
季氏集团,总裁室的一隅,季砚深坐在黑色真皮沙发里,面前的茶桌旁,放着一只精致小巧的鸟笼,笼门敞开,里面不见鸟雀。
周奕敲门进来的时候,就见他常年豢养的那只金丝雀从窗户缝隙里飞了进来,乖乖钻进了笼里。
季砚深长指捏着木勺柄,慢条斯理舀了一勺小米,喂到它的小食盆里。
“苏暖暖联系你了?”他嗓音淡淡。
周奕一震,心说老板料事如神啊,怎么做到的?!
“是!还发了她跟大房夫人的对话录音,挺激灵的,倒打大夫人一耙,想诬陷您。”
季砚深唇角微勾,“你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
周奕认真思忖片刻,“爱上您了?”
季砚深唇角勾起一丝蔑笑,“第三者也有爱?”
周奕一噎。
季砚深,“征服欲罢了。”
“不自量力。”
周奕:“……”
耗子想征服猫,确实不自量力。
季砚深倾身拿起茶几上的香烟,抖出一根衔在嘴角。
周奕看着他削瘦不少的脸廓,诚恳劝:“季总,夫人让我叮嘱你,少抽点烟。”
打火机窜起一簇淬蓝火焰的瞬间,季砚深移开烟头,黑眸染起笑意。
周奕想起什么,“最近保加利亚玫瑰盛开期,花店每天给我推送信息,季总,要不帮您订一束给夫人?”
季砚深挑眉,黑眸扫他一眼,没说话。
周奕读懂他的意思:愚蠢!
也一头雾水。
难道他真放弃夫人了?
季砚深抬腕看了眼手表,“备车,去球场。”
周奕:“是。”
这节骨眼,他还有心情打高尔夫!
也不见有任何挽回股价的措施。
……
【季氏董事长季昌林先生发布董事会通告,季砚深或将被罢免总裁一职】
【季氏股价持续大跌,季砚深并没做出任何挽回措施】
宁静的夜。
时微坐在窗前的沙发里,双脚泡在木桶里,空气里都是中药的味道。
她刷着新闻,落地灯清晰地照出她眉间纠结的细纹,药水早已凉透,她都没任何知觉一样。
梅姐进来,试了试水温,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儿,低低叹了口气,“既然放心不下,就继续跟先生过日子罢。”
“你们夫妻恩爱,外头的绯闻才能消停呀。”
“下午,老夫人跟我在电话里哭诉哩,说大房是想把她和先生往死里整,还想买通那个苏暖暖,让先生身败名裂,不过,那苏暖暖可没证据卖他们,被拘留一星期,也老实了!”
时微听着梅姐的话,眼尾流出两滴清泪,低头擦着脚。
梅姐去拉窗帘,看向院子外的一辆古斯特,“又来了……”
时微趿着拖鞋,踉跄到窗边,看见季砚深偶尔自己开的座驾,车牌尾号“622”的古斯特。
黑色的车,停在路灯下。
距离太远,她看不清车内的他。
“他每晚都来吗?”她记得,夜里隐约有听见汽车引擎声。
她还在吃助眠药,睡得比较沉。
梅姐,“每晚都来,还不让我叫你。”
时微朝着房门口就要走去,这时,手机铃声响。
是季砚深。
“我看见你了,别出来了,我这就走,早点睡。”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传来。
时微红了双眼,“股价怎么办?要不我们先不办离婚?”
一阵沉默……
许久,才传来他暗哑的嗓音,“我们现在恩爱复合,他们也会说是演戏,对股价无济于事。时微,我不愿你将就我们的婚姻,我希望你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时微捂着嘴,低低呜咽。
季砚深嗓音哑了几分,“你不开心,我也自责、愧疚,难过。”
“睡觉去吧,别多想,我很好。”
隔了很久,时微又哑又疼的喉咙才发出“嗯”的一声。
他等她先挂断,他才挂断。
时微蜷缩在床上,听见汽车引擎声远去,泪水沾湿了枕头。
如果……她没病该多好。
第二天,时微去了棋社。
她约了一位老棋友,退休的金融大佬蔡老先生,她想问问他,季砚深该怎么破季老这个局。
可惜,蔡老临时有事,爽了她的约。
时微无心留在棋社下棋,就要离开。
孟老看着她的背影,扬声道:“小时微,你怎么来了就走啊,南淮一会儿也该来了!”
听说顾南淮要来,时微更一刻不想逗留,只回头说了声“家里有事”,匆匆离开。
纤细跛脚的身形穿梭在园林后花园回廊里,走过扇形洞门,转角时,一道身影撞进视野,眼见着就要撞到对方。
时微连忙躲开,脚下一崴,下一瞬,手臂被人扣住,整个人摇摇晃晃着撞进一堵挺括胸膛,同时,一股小众高级的乌木沉香调窜进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