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甜美的嗓音,吸引过道里打扫卫生的保洁阿姨朝这边瞥了过来。
季砚深薄唇轻抿,眉目疏冷,嗓音冷沉,“我在帮我老婆找音箱,请你看看教室里有没有。”
门内,苏暖暖停下脚步,贝齿咬了下粉嫩红唇,侧过身体,“教室里是有两台音箱,不过,我不知道哪一台是时老师的,你自己找找?”
季砚深眼皮一撩,点点头,苏暖暖要关门,男人抬起手臂,掌心抵着玻璃门阻止她。
苏暖暖眉心轻轻皱了下,下一秒,唇角翘起弧度,跟上季砚深颀长挺拔的背影。
教室屋顶角落,隐蔽的摄像头正悄悄工作。
监控后,时微看着苏暖暖走向季砚深,像是要从他背后抱他,心脏再度悬到嗓子眼,血液逆涌而上,冷白的脸迅速爬上愠怒红意。
正在这时,季砚深转了身,苏暖暖也顿住,角度的问题,时微看不清她的表情,也不知他跟她说着什么。
接着,季砚深走向墙根的一台音箱边,而苏暖暖走到另一侧墙边放着的音箱。
苏暖暖弯下腰,双腿绷得笔直,后臀翘起,整个人呈前屈式,指着一台音箱,侧首看向季砚深。
她上身只穿了件裸粉吊带,俯着上身,胸口一片春光。
季砚深正背对着她。
苏暖暖开口像是在问他,季砚深转了身,看向她的方向。
时微手指紧紧捏住手机。
脑海浮起一个念头,他会不会扑向苏暖暖?
监控时间不停跳动,男人顿在那。
时微大脑发懵,忘记了呼吸。
监控时间跳了三秒,终于,季砚深动了……
他走向教室门口,而不是苏暖暖。
时微身体晃了晃,呼出一口闷痛,眼角流出两滴温热的液体,一旁的何蔓也为她松了一口气。
“他们看起来没什么。”何蔓微笑道,递给她面纸。
时微看着季砚深在舞蹈室4拿到自己的音箱后,关掉监控。
她接过何蔓的纸巾,擦了擦眼角,嗓音带着些许哽咽,“嗯,应该真是我想多了。”
……
下班高峰期,路况拥堵,闺蜜俩抵达舞团时,已是一个小时后……
期间,时微给季砚深发过两条路况信息,怕他等急了。
他都秒回。
何蔓刚靠边停车,时微看见梧桐树下的幻影,立即打开车门下去,朝车内挥挥手,跛着脚快速走向幻影。
后车厢的门从里面打开,季砚深从车内下来,关上车门,迈着长腿迎向她。
雨后初霁,夕阳从云层里透出橘色光芒,为他镀上一层光辉。
时微看着披着霞光朝自己走来,看似高不可攀摘的男人,心脏悸动。
也只有她知道,私底下,他有多黏人。
脑海里,甜蜜过往走马灯似的一幕幕回旋,时微唇角上扬,不由得加快脚步,受伤的脚踝一软,脚下一个趔趄,季砚深蹙眉,上前一大步,及时扣着她的腰,稳住她。
男人俯身,侧首在她耳畔,嗓音戏谑,“季太太,才一天不见,就这么想我?”
时微耳根一热,爬起霞红,想起这一天过山车般的心情,她没有矫情,“嗯。”
季砚深微微一怔,喉结上下滚了滚,心下有股当街亲吻她的冲动。
嗅闻到他身上冷冽的薄荷味,时微挑眉,语气略带点儿责备,“你今天抽了多少烟?”
她知道他工作压力大。
但,他的肺受过伤,遭不住尼古丁的侵害。
季砚深直起腰,勾唇解释,“下午开会,又被一群饭桶气到了,抽了一根。”
“就一根。”男人竖着一根手指,满眼求生欲。
时微不忍责备他。
季砚深拥着她,走向幻影,这时,身后传来一道热情的招呼声:“时老师!季先生!”
是苏暖暖。
她戴着墨镜,穿着件米白一字肩修身毛衣裙,裙摆遮没大腿,底下踩着一双及膝乳白皮靴,外面披着件裸粉色毛呢大衣,微卷的高马尾一晃一晃。
朝这边走来。
她那辆惹眼的男朋友送的粉色宝马mini,停在季砚深的幻影旁边。
风吹散开她脖子上的裸粉丝巾,露出清晰的红色草莓印,时微眉心皱紧,记得早上还没有的,接着,她又注意到她看起来发肿、娇艳欲滴的红唇……
随着走近,她身上飘来一股子淡淡的鼠尾草海盐香调,沐浴露的味道。
她刚洗过澡。
她冷静地打招呼。
苏暖暖摘下墨镜,眼波盈盈,眼皮发肿,笑容甜美可人,“嗯!刚刚训练完……”
时微点点头,语气带着点师者的严肃,“明天上午的集训,别再缺席。”
音落,她被季砚深牵着往车边走去。
苏暖暖看着他们的背影,乖巧道:“时老师、季先生,再见!”
西天,夕阳被厚厚的黑云吞没,天色一下黑透。
夜幕遮掩了苏暖暖唇角诡谲笑意……
……
夜晚,时微从梅姐手里接过两套干洗过的西装,亲自送进季砚深卧室。
男人正在洗澡。
磨砂玻璃门,映出他模糊的身影。
时微跟他打了声招呼,进了衣帽间,将西服挂进衣柜,帮他搭配明天的穿着。
婚后近一年里,她越来越享受妻子帮丈夫搭配服饰、打领结的感觉。
时微轻轻哼着歌,想起什么,扬声问:“老公,你今天过敏药吃了吗?”
浴室内,季砚深打沐浴露的动作微顿,下意识地垂眸看向脖颈。
温热水流不停冲刷他宽厚健硕的脊背,麦色肌肤赫然映着几缕结痂的褐色抓痕,水流的冲击下,隐隐刺痛。
时微没听见他的回复,“是不是又没吃?”
季砚深回神,扬声道:“吃了!”
“敢不吃么?”男人语气透着笑意。
热烈追她的时候,她有多冷漠,婚后,她对他就有多在乎、体贴。
季砚深胸腔涌起一股热流,冲刷干净身体,他扯过深蓝浴袍裹住自己,大步走出浴室。
冷色调的衣帽间内,时微穿着米白高领毛衣,下身搭配灰色毛呢长裙,露出骨肉伶仃的白皙脚踝,绑着低马尾,颊边垂落几缕碎发。
她站在首饰柜边,正专注地挑选配饰,整个人散发着温柔静好的气质。
季砚深大步上前,想要抱她。
这时,时微皱眉问,“老公,你今天的袖扣,怎么少了一枚?”
她看向他,只见男人表情明显一僵,眼眸里闪过一丝慌乱。
时微也牵紧了神经,“怎么了,你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