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意一点都不愿意听下去,直接打断,眉宇间掠过一丝肃杀。
心里一凉,总感觉她要离他而去,杨斯年怕了伸手想抓住她。
陶意冷冰冰地对他呵斥着:“滚,别碰我,我觉得恶心!”
她的话像是一把钢刀,狠狠地扎进他的心里,让他鲜血淋漓的。5
舒雅用力地冲了过来,把他推到一边,拉着陶意进入电梯。
望着电梯门合上,杨斯年蹲坐在地上,狭长的眸子看着那道门,渐渐卸下了一身的骄傲。
伸手握着空气,自言自语地开口。
他的嗓音很哑:“陶意,你相信我,我没有背叛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可惜,陶意并没有听到她的话。
捂着胸口,从电梯里出来,舒雅和陶意都脸色发白。
刚刚那一瞬间,真的吓死了。
“没事吧?”
“没事!我们还是换一家商场。”
二人达成共识,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刚走出没两步,迎面又撞到两个并不想见的人。
“真是够晦气的啊!”
迎面走来的一男一女站在陶意面前,女人是孟佩,男人自然是景松。
景松作为陪同,陪同孟佩考察商场。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陶意,这对他而言算是意外之喜。
景松很快就笑起来:“陶意,真巧。”
陶意没回答,只是看向孟佩点头。
“杨斯年那边如今已经有了新的女人。你们这婚姻就没有必要继续了,你也该快点走出来,景松一直在等你,别让他等太久。”
孟佩明知道景松的为人,还亲自让她入火坑,陶意听完表情瞬间跟吃个苍蝇似的,恶心坏了。
“我不会嫁给他,你死了这条心吧。”陶意拒绝得干脆彻底。
这话一出口,孟佩和景松脸上的笑便彻底消失不见了。
听着陶意这轻描淡写的语调,还有那睥睨的眼神,竟震得孟佩不由得一呆。
愣了一拍后她才回过神来,有些声厉内荏的瞪着陶意又开口了,“你就是这样跟妈妈说话的?”
陶意这一次没有再说话了,只是看向孟佩的眼神又冷了不少。
孟佩又被陶意的反应给气到,当即也口不择言了:“我让你离婚是为了你好,要不是看在你是我亲生女儿的份上,你当真以为我愿意管你的事情?景松不嫌弃你就不错了,你还闹什么闹!”
说完以后,孟佩还一脸怒气的望着陶意,不断地摇头。
记得有句俗话说得好,有些母女是上辈子的亲人,有些则是上辈子的仇人。
孟佩现在觉得,她和陶意这个女儿,也许就是上辈子的仇人。
因为她现在对这个女儿,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你嫌弃我?
陶意睁大眼睛,怎么都没想到她的亲生母亲会对她做出这样的评价。
她重复着孟佩这一句,像是被人硬生生从背后给捅了一刀。
孟佩却没觉得她有说错什么,反而还嫌弃陶意声音太大:“吼什么吼,这里不是在家里,有没有教养。”
‘教养’两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来,陶意都觉得讽刺。
“别这个眼神看我,我是为了你好,要知道,景松这样的青年才俊可是难得一遇,他都不嫌弃你,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
早已经习惯了孟佩对她的冷漠,可再次听到这样扎心的话,陶意还是觉得心痛。
她现在全身都是冷的,像是失去了知觉一样。
二十一世纪,离婚太常见了,闪婚闪离都有不少,可落在孟佩眼里,却是一种耻辱。
谁怎么看她,陶意都觉得无所谓,为什么连他的妈妈也要这样。
陶意突然笑出了声,眼泪都出来了。
可这笑声听在孟佩耳朵里,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孟佩身体骤然一僵,喉咙里像是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边的动静挺大的,商场里来来往往的人走过,都看了过来。
有人低声道:“这真的是母女关系吗?太冷血了吧。”
“还真是活久见啊,没见过亲妈这么狠心的。”
孟佩把这些议论听在可耳朵里,一个冷眼看过去,还在议论的路人立马缩了缩脖子,赶紧离开了。
“和我回家,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手腕被用力地拉扯了一下,孟佩刚做的美甲扎到陶意的手臂疼得厉害,可她却没开口,只是双肩颤抖着。
舒雅在旁边看得完全呆住了,望着好友痛苦的模样。
她想上前去安慰,可是又怕添麻烦,只能是在原地踌躇不前的。
她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孟佩怎么能对她的亲生女儿这么诋毁。
殊不知,陶意对孟佩而言,不过就是个布娃娃一样的存在。
她不允许陶意违背她的命令,说的那番话,也是刻意地在洗脑陶意,为的就是让陶意事事听从她的安排。
兴许是舒雅盯得太认真了,孟佩的视线扫过来,上下打量着舒雅,她认出了舒雅的身份。
“你也跟上一起。”
舒雅动了动嘴唇,想要拒绝的,可是又担心陶意一个人回去出事,最终还是跟着一起离开了商场。
往停车场走的路上,舒雅快速走到陶意身边,上前搀着她:“意,你没事吧?”
“我没事,早就已经习惯了。”
陶意勉强地笑了笑,却不知她的笑容无比的苦涩,看得舒雅心都揪在了一起。
握着陶意的手,眸光落在前面的孟佩后背上,攥紧了拳头,恨不得把对方给揍一顿出出气。
心疼地靠在陶意肩膀上,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给她力量。
陶意双眸空洞,麻木地走着,她真的好累啊。
记忆中,妈妈总是这样,不顺着她想的了,就是反了天,就是大逆不道,她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景松,你和陶意坐一块,你们两聊聊天说说话。”
到了车旁,孟佩直接安排座位,舒雅被安排到了副驾驶,开车的人换成了孟佩。
舒雅抖了一下,犹犹豫豫地还是坐在了副驾驶上。
陶意还站在原地,景松已经上前拉开了车门,无比绅士地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陶意,上车吧。”听了这一句,陶意都觉得无比的恶心。
走到车后排,刚要抬脚,景松又伸手挡在了她的头顶,“小心,别碰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