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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道蜿蜒,两侧峭壁如削,古木参天,浓荫蔽日。阳光被撕扯成细碎的光斑,吝啬地洒在崎岖不平的路面上,空气中弥漫着潮湿泥土和陈年落叶腐败的气息。萧遥走得懒洋洋,双手枕在脑后,嘴里叼着根不知名的草茎,青涩微苦的味道在舌尖弥漫。他身旁的凌清雪则时刻保持着警觉,秋水般的长剑并未归鞘,剑尖斜指地面,冰霜般的灵力若有若无地萦绕周身,将偶尔飘落的枯叶无声地切成两半。

“喂,麻烦精,”萧遥含糊地开口,草茎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晃动,“绷那么紧做什么?这荒山野岭的,除了鸟叫就是虫鸣,还能蹦出什么来?总不能是上回被你气得吐血的几个愣头青,又组团来找骂吧?”他想起前几日那几个被自己三言两语点破隐秘、羞愤欲绝的宗门弟子,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丝促狭的笑意。

凌清雪目不斜视,声音清冷如冰泉:“‘雷劈圣尊’的名头太响,觊觎你身上所谓‘神器’的魑魅魍魉只会越来越多。前几日的执法队虽被你反将一军,但幕后之人绝不会善罢甘休。”她顿了顿,补充道,“还有,别叫我麻烦精。”

“行行行,清雪姑娘。”萧遥从善如流,语调却依旧懒散,“神器?呵,他们想象力倒是挺丰富。天雷劈我,那是老天爷嫉妒我长得帅,跟他们臆想的神器有半块灵石的关系?”他话音刚落,头顶极高处,厚重的云层深处,隐约传来一声沉闷的、极其压抑的隆隆声,如同远古巨兽在酣眠中被打扰,发出不悦的低吼。几缕细若游丝的电光在云隙间一闪而逝。

萧遥脖子一缩,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那被劈得有些卷曲的发梢,龇了龇牙:“啧,小气。”

就在这时,凌清雪脚步猛地一顿,秋水长剑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嗡鸣,剑尖指向斜前方密林深处。萧遥也收敛了那副惫懒模样,叼着的草茎无声落地。山风不知何时停了,林间死寂一片,连最聒噪的蝉鸣也彻底消失。

“出来吧,”萧遥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寂静,“藏头露尾,学那山耗子打洞么?一股子汗臭味儿,隔着三里地都能闻见。”

话音未落,前方浓密的灌木丛和嶙峋的山石后面,人影幢幢。粗布麻衣、兽皮坎肩、样式驳杂的兵器……几十个身影沉默地走了出来,如同从阴影里渗出的污渍,迅速占据了狭窄的山道两端,彻底堵死了前后去路。他们眼神浑浊,贪婪的光芒毫不掩饰地聚焦在萧遥身上,如同饿狼盯上了肥美的羔羊。为首的是个刀疤脸大汉,扛着一柄门板似的鬼头刀,裸露的胸膛肌肉虬结,一道狰狞的疤痕从眼角斜劈至下巴,他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嘿嘿,萧遥?‘雷劈圣尊’?好大的名头!识相的,乖乖把身上那件‘神器’交出来!兄弟们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他旁边一个獐头鼠目的瘦子立刻尖声附和:“对!交出来!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被天雷劈得半死不活,全靠那宝贝吊着命!现在不过是虚张声势的纸老虎!”这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煽动,在散修群中引起一阵骚动和贪婪的附和。

萧遥的目光在那獐头鼠目的瘦子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扫过人群后方几个穿着略为整齐、眼神闪烁、刻意压低斗笠的身影,嘴角那抹懒散的笑意更深了,带着洞悉一切的玩味。“哦?纸老虎?”他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看起来鼓鼓囊囊的灰色布袋,布袋口用一根红绳松松垮垮地系着,材质粗糙,毫不起眼。“那你们试试,我这只‘纸老虎’的零嘴儿,味道如何?”

刀疤脸大汉眼神一厉,鬼头刀猛地向前一指,刀锋在稀薄的光线下划过一道惨白的弧光:“给脸不要脸!兄弟们,并肩子上!剁了他,宝贝就是我们的!”

“杀!”

“抢宝贝!”

贪婪的咆哮如同点燃的火药桶,瞬间引爆了狭窄的山道。数十名散修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挥舞着各式兵器,灵力混杂着野蛮的杀气,形成一股混乱而凶猛的浊流,朝着中央的两人疯狂扑来!刀光剑影,斧影锤风,交织成一片致命的罗网,空气被蛮横地撕裂,发出呜呜的尖啸。大地在杂乱的脚步践踏下微微震颤,林间的死寂被彻底撕碎,取而代之的是野兽般的嘶吼和兵刃破风的厉啸。

面对这汹涌而来的死亡浪潮,萧遥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他一手依旧随意地拎着那个灰布口袋,另一只手闪电般探入袋中,五指箕张,再猛地向外一扬!

动作轻盈得如同在春日里撒下一把喂鱼的饵料。

“糖豆儿,管够!”

刹那间,一片刺目的光华毫无征兆地在扑来的散修头顶、脚下、甚至人群缝隙中轰然炸开!

不是一道两道,而是数十上百道!

轰!轰!轰!轰!轰!

低阶爆裂符——火系灵力压缩到极致的狂暴宣泄!拳头大小的赤红光球凭空涌现,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轰鸣!狂暴的气浪裹挟着灼热的气流和尖锐的碎石土块,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向四面八方!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散修首当其冲,护体灵力如同纸糊般被撕裂,整个人被炸得倒飞出去,撞在后方同伴身上,引起一片人仰马翻的混乱。焦糊味、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噗!噗!噗!噗!噗!

烟雾符——水系灵力与特殊粉尘的完美结合!浓密如牛乳、粘稠似胶质的灰白色烟雾毫无征兆地从炸裂的光焰中喷涌而出,瞬间填满了狭窄的山道,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前一秒还杀气腾腾的敌人,下一秒便成了无头苍蝇,惊恐的呼喊和咳嗽声在浓雾中此起彼伏。

“咳咳咳…我的眼睛!”

“谁他妈撞我?!”

“人呢?那小子人呢?!”

嗤啦!嗤啦!嗤啦!嗤啦!嗤啦!

闪光符——纯粹光系灵力的瞬间极致爆发!就在烟雾弥漫、视线受阻的瞬间,一道道比正午烈日还要刺眼百倍的强光毫无规律地在浓雾深处、在散修眼前、甚至贴着他们的鼻尖轰然闪现!那光芒带着灼烧灵魂的穿透力,瞬间剥夺了所有人的视觉!惨叫声陡然拔高,充满了惊骇欲绝的痛苦。

“啊!我的眼睛!瞎了!瞎了!”

“我看不见了!什么都看不见了!”

“是法术!高阶光系法术!”

就在这视觉听觉被双重剥夺、混乱达到顶点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沉溺了千百年的腐烂沼泽被彻底搅翻的恶臭,如同拥有实质的毒蛇,蛮横地钻进了每一个人的鼻腔,直冲天灵盖!

呕——!

呕——!

此起彼伏、撕心裂肺的呕吐声瞬间压过了惨叫和怒吼。那是源自脏腑深处的剧烈痉挛,是身体对这股超越想象极限的污秽气息最本能的排斥反应。几个意志稍弱的散修,直接翻着白眼,口吐白沫,抽搐着昏死过去。剩下的人涕泪横流,胃里翻江倒海,连隔夜饭都吐了出来,只觉得五脏六腑都错了位,连呼吸都变成了一种酷刑。

山道上,浓烟滚滚,强光间歇性爆发,恶臭弥漫。散修们彻底乱了套,像一群被沸水浇灌的蚂蚁。有人捂着剧痛流泪不止的眼睛疯狂挥舞兵器,误伤同伴;有人被恶臭熏得跪地干呕,胆汁都吐了出来;有人被爆炸震懵了头,在原地团团打转;还有人被混乱的人群挤倒在地,践踏声和惨叫声不绝于耳。

“散开!都他妈散开!别挤在一起!”刀疤脸大汉的怒吼在混乱中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自己也被一股恶臭熏得眼前发黑,胃里翻腾。

那獐头鼠目的瘦子一边剧烈咳嗽干呕,一边声嘶力竭地尖叫:“冲!冲出去!他就在那边!符箓再多也有用完的时候!他快不行了!”他手指胡乱地指向烟雾中一个模糊的方向,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亢奋。

混乱中,几道隐晦而锐利的灵力波动悄然锁定烟雾深处萧遥的位置。那是混杂在散修中、穿着较为整齐的几人,他们斗笠压低,眼神阴沉,趁着混乱悄然凝聚着杀招——一道无声无息的幽暗指风,带着洞穿金石的气息;一抹淬着蓝汪汪毒芒的飞针,快如鬼魅;还有一股沉重如山岳的土黄色灵力波动,显然准备着某种束缚或重击的法术。

“啧,果然有‘好心人’在帮忙维持秩序啊。”烟雾深处,萧遥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清晰得如同在每个人耳边响起。他手中的灰色布袋口,红绳不知何时已经解开。

“既然糖豆儿吃着不过瘾,那…试试开胃菜?”

他双手齐出,如同最灵巧的琴师拨动无形的琴弦,十指翻飞间,数十张符箓再次从他手中激射而出!这一次,不再是混乱的散射,而是带着某种精妙到极致的轨迹!

数张爆裂符并非射向人群,而是精准地轰击在山道两侧陡峭的岩壁根部!轰隆!轰隆!巨响声中,碎石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瞬间在散修群中又制造出一片混乱的隔离带,巧妙地阻碍了那几个意图偷袭者的视线和攻击路径。

与此同时,数张烟雾符被他以一种奇特的回旋手法抛出,并未立即激发,而是在空中划出弧线,轻飘飘地落向那几个斗笠人所在的区域。刚一落地,噗噗噗!浓密的白烟瞬间爆发,将他们彻底包裹、隔绝!

“雕虫小技!”一个被烟雾笼罩的斗笠人冷哼一声,周身灵力鼓荡,试图驱散烟雾。然而,就在他灵力勃发的瞬间,几张被他忽略的、紧贴着烟雾符落下的闪光符,被同伴驱散烟雾的灵力气流瞬间引动!

嗤啦——!

无法形容的强光,在极近的距离、在斗笠人眼前不到三尺处悍然爆发!那光芒之盛,仿佛将太阳直接塞进了他们的眼眶!

“呃啊——!”几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从烟雾中传出,那几个斗笠人如同被烙铁烫伤眼睛的野兽,痛苦地捂着脸踉跄后退,凝聚的杀招瞬间溃散,灵力反噬之下,嘴角都溢出了鲜血。

“干得漂亮!再给他们加点料!”萧遥大笑一声,看也不看那几个暂时失去威胁的“黑手”,双手如穿花蝴蝶,又是一把符箓撒出。

这一次,目标明确——那些还在混乱中试图组织反击、或者叫嚣得最凶的散修头目!

嗖!嗖!嗖!嗖!嗖!

数张符箓如同长了眼睛,精准地避开混乱翻滚的小喽啰,直射刀疤脸、獐头鼠目瘦子以及另外两个气息彪悍的头目。

刀疤脸正挥舞鬼头刀劈开一块滚落的岩石,眼角余光瞥见一道黄光射来,狞笑着挥刀格挡:“一张破符,也想伤我?!”

刀锋精准地劈中了那道黄光。然而,预想中的爆炸并未发生。噗!一声轻响,那张黄色符箓被刀锋劈碎,瞬间化作一大团粘稠无比、散发着刺鼻腥味的深黄色油污,如同活物般顺着刀身急速蔓延,眨眼间就包裹了他的双臂和前胸!

“什么鬼东西?!”刀疤脸大惊,只觉得双臂瞬间变得沉重无比,滑腻的油污让他几乎握不住沉重的鬼头刀,更有一股强烈的腐蚀感透过皮肤传来,火辣辣地疼!他拼命想甩掉这恶心的东西,却发现这油污粘性惊人,越是挣扎,沾染得越来越深!

“哎呀呀,刀兄,别挣扎了,这可是上好的‘百年老尸油’,粘上就甩不掉,还附带蚀骨销魂的享受哦!”萧遥幸灾乐祸的声音传来。

另一边,獐头鼠目的瘦子正躲在一块大石后,眼神怨毒地寻找萧遥的位置,准备再次煽动。一张不起眼的灰色符箓悄无声息地贴在了他藏身的大石背面。

瘦子毫无察觉,继续探出头,尖声叫道:“大家别怕!他就这点伎俩!耗光他的符箓,他就死定…”话音未落。

轰!他身后紧贴的大石猛地炸开!不是剧烈的爆炸,而是一股极其强劲、带着无数尖锐石屑的定向冲击波!瘦子如同被一柄无形的攻城锤狠狠砸中后背,整个人惨叫着向前飞扑出去,人在空中就喷出一大口鲜血,骨头不知断了多少根,像条破麻袋般摔进一堆呕吐物里,直接昏死过去。

另外两个试图从侧翼包抄的头目更惨。他们脚下无声无息地亮起微光,那是两张被萧遥提前用脚尖踢入泥土深处的“流沙陷地符”。两人只觉脚下一空,坚硬的山路瞬间变成了粘稠的泥沼,强大的吸力将他们的小腿死死拖住,越是挣扎,下陷越快!更绝的是,萧遥随手甩出的两张“藤蔓缠绕符”精准地落在他们头顶的树冠上。绿光一闪,坚韧如铁的藤蔓毒蛇般垂落,瞬间将两个半截身子陷入泥沼、行动不便的头目捆成了粽子,只露出两个惊恐万状、疯狂挣扎的脑袋。

“老大!”

“瘦猴哥!”

“虎哥豹哥!”

散修们彻底崩溃了。首领被油污缠身狼狈不堪,军师口吐鲜血生死不知,最能打的两个头目像萝卜一样被种在了泥里。烟雾、强光、恶臭、爆炸、诡异的油污、神出鬼没的陷阱…这哪里是斗法?这分明是一场精心布置、花样百出的酷刑!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仅存的贪婪和凶性。

“跑啊!”

“他不是人!是妖怪!是符箓成精了!”

“救命啊!妈妈!”

残余的散修们发出了绝望的哭嚎,再也顾不上什么神器宝贝,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连滚带爬,互相推搡践踏着,朝着烟雾稀薄的两端山道亡命奔逃。有人摔倒了,立刻被后面的人踩过,惨叫声淹没在更大的混乱喧嚣中。兵器丢了满地,也无人去捡。来时气势汹汹的数十人,此刻如同被沸水浇透的蚁群,只留下满地狼藉的呕吐物、血迹、昏死的同伴、被油污和泥沼困住的头目,以及那依旧弥漫不散、令人作呕的恶臭和滚滚浓烟。

浓烟与混乱的边缘,凌清雪持剑而立。她的剑锋上凝结着淡淡的冰霜,脚下躺着三个被冻气侵入经脉、浑身僵硬如冰雕的散修。方才的混战中,并非所有人都被符箓影响,也有几个凶悍之辈试图绕过混乱中心直扑看起来“更好对付”的她。结果不言而喻,在绝对的实力差距和萧遥那堪称“控场艺术”的符箓掩护下,他们成了凌清雪剑下最好的冰封教材。

她看着眼前这如同地狱绘卷般的景象,鼻端充斥着各种难以形容的混合气味,清冷的眸子里也忍不住掠过一丝无奈和……嫌弃。她微微侧过头,看向烟雾中心那个依旧拎着灰色布袋的身影,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闹够了?你的‘糖豆儿’撒完了?”

烟雾缓缓流动,萧遥的身影从中踱步而出。他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顺手将那个看起来依旧鼓鼓囊囊、仿佛深不见底的灰色布袋重新系好红绳,塞回怀里。脸上带着意犹未尽的笑意,仿佛刚刚完成了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

“嗯,差不多吧,存货还有不少,不过对付这些臭鱼烂虾,再扔就有点浪费了。”他瞥了一眼地上痛苦挣扎的刀疤脸、泥沼里只剩脑袋的两个“萝卜”、以及昏死在污秽中的瘦子,啧啧两声,“你说这些人,好好的打家劫舍这份有前途的职业不干,非要来碰瓷我‘雷劈圣尊’,这不是自找苦吃嘛。”

他走到那被油污裹得严严实实、还在徒劳扭动的刀疤脸面前,蹲下身,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喂,大块头,商量个事儿?告诉我谁在背后给你们递刀子、画大饼的,我就帮你把这身‘油光水滑’的行头去了,怎么样?不然…啧啧,等这油彻底浸进去,你这身引以为傲的腱子肉,怕是要变成烂泥塘里的腐肉喽。”他故意拖长了尾音,手指还作势要去戳那不断蔓延的深黄色油污。

刀疤脸大汉浑身一颤,粘稠的油污让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火辣辣的刺痛,那腐蚀感和萧遥轻描淡写的威胁,彻底击溃了他最后一丝凶悍。他眼中充满了恐惧,声音嘶哑颤抖:“我…我说!是…是‘黑蝰’!是‘黑蝰’的人找的我们!说…说你有重宝,身受重伤,只要…只要煽动散修当炮灰,他们…他们在后面伺机出手,抢到宝贝分我们三成!还…还给了我们你的行踪路线!”

“黑蝰?”萧遥挑了挑眉,眼神冷了下来。他站起身,目光如电,扫向那几个被闪光符灼伤眼睛、又被凌清雪剑意锁定不敢妄动的斗笠人。“呵,原来是阴沟里的长虫还没死绝。上次在千帆城拍卖行背后捣鬼,被小爷我顺藤摸瓜端了个小据点,看来是记恨上我了?搞出栽赃陷害不成,又玩起借刀杀人、浑水摸鱼的把戏?”

他慢悠悠地踱到那几个捂着眼睛、冷汗涔涔的斗笠人身前,声音不大,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回去告诉你们当家的,想玩,我奉陪。不过下次,最好派几条像样点的毒蛇来。再弄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还有这些臭气熏天的炮灰…”他指了指满地狼藉,“小心我把你们的老鼠洞,一个一个,全炸成烂泥塘!”

其中一个斗笠人强忍着双目灼痛,嘶声道:“萧…萧遥!你别得意!得罪了我们‘黑蝰’,天上地下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你…你等着…”

“等着?”萧遥嗤笑一声,打断他,“小爷我忙得很,没空等你们这些废物点心。”他抬手,动作随意地像是驱赶苍蝇,几张符箓轻飘飘地飞出,精准地贴在了几个斗笠人的后心。

“这是‘千里传讯符’,改良版的,保证你们爬回老窝之前,你们当家的就能收到我这边的‘亲切问候’。”萧遥拍拍手,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顺便再送你们一程——免费的!”

话音未落,那几张符箓猛地亮起刺目的白光!

轰!轰!轰!

并非剧烈的爆炸,而是三股强劲无比的推力!如同三只无形的巨掌,狠狠拍在三个斗笠人的后背上!

“呃啊——!”

三个斗笠人猝不及防,惨叫着如同三颗被大力抽射的蹴鞠,划出三道狼狈的抛物线,朝着山道下方茂密的丛林深处远远地飞了出去!伴随着一连串树枝折断的咔嚓声和越来越远的惊恐叫骂,最终消失在视野尽头。

处理完“黑手”,萧遥的目光才落回地上那几个被符箓困住的散修头目身上。他随手弹出几缕指风。

噗!噗!噗!

刀疤脸身上的粘稠油污如同遇到克星,瞬间凝固、干裂、剥落。

泥沼中挣扎的两个“萝卜”身下的流沙陷地符灵力耗尽,泥沼重新变回坚硬的土地。

捆缚他们的藤蔓也自动松开,缩回符箓之中。

三人重获自由,却如同惊弓之鸟,看向萧遥的眼神充满了恐惧,比看到真正的妖魔还要惊骇,连滚带爬地就想逃离这个噩梦之地。

“站住。”萧遥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像定身咒一样让三人瞬间僵在原地,瑟瑟发抖。

“把地上这些碍眼的‘垃圾’,”萧遥指了指那些昏死、重伤、以及被冻僵的散修,“还有这些,”他踢了踢散落满地的破烂兵器,“打包带走。山清水秀的地方,弄成这样,像话吗?”

“是…是是是!”刀疤脸如蒙大赦,点头如捣蒜,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凶悍。他赶紧招呼另外两个同样吓破胆的头目,忍着伤痛,手忙脚乱地开始拖拽地上昏迷的同伴,捡拾散落的兵器,连那些呕吐秽物都试图用衣服去擦拭清理,场面狼狈又滑稽。

萧遥不再理会他们,转身走向凌清雪,脸上重新挂上那副懒洋洋的笑容:“麻烦精,走了,找个干净地方洗洗眼睛鼻子。啧,这味儿,比上次那妖女的劣质糖水毒药还冲。”

凌清雪面无表情地收剑归鞘,冰霜灵力微微流转,将身上沾染的些许尘埃和异味驱散。她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扫过那几个正在“辛勤劳作”的散修头目时,微微顿了一下,清冷的眸子里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怜悯?随即她转身,当先迈步,朝着山道上行方向走去。

萧遥耸耸肩,悠哉悠哉地跟上。山风吹过,卷动着尚未散尽的稀薄烟雾和残留的臭气,也带来一丝林木的清新。

就在两人即将转过一处山坳,彻底离开这片狼藉战场时,异变陡生!

“唳——!”

一声凄厉、尖锐、充满了无尽痛苦与暴怒的禽类嘶鸣,毫无征兆地从极高极远的云端之上炸响!那声音穿透力极强,瞬间撕裂了山间的风声,带着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威压,狠狠撞击在两人的耳膜和心神之上!

萧遥和凌清雪同时脚步一顿,霍然抬头!

只见极高远的苍穹之上,厚重的云层剧烈翻涌,如同沸腾的墨海。一道青金色的流光,如同坠落的星辰,正以恐怖的速度斜斜地向着下方莽莽山林坠落!在那道流光之后,隐约可见一道极其黯淡、几乎融入云层的赤色光影一闪而逝,快得如同幻觉。

“那是…”凌清雪瞳孔微缩,握剑的手瞬间收紧。

萧遥脸上的懒散彻底消失,眉头紧紧皱起,眼神锐利如鹰隼,死死盯着那道失控坠落的青金色流光。一股极其精纯、却又带着明显混乱与痛苦气息的妖力波动,如同无形的涟漪,正随着那流光的坠落,由远及近,清晰地扩散开来!

“好精纯的妖力…但气息紊乱暴虐,受伤极重!后面那道赤影…速度太快,而且气息…”他话音未落。

轰隆!!!

那道青金色流光如同陨石般狠狠砸进了远处数里之外的一片茂密山林之中!巨大的撞击声如同闷雷滚过大地,即便隔着如此距离,萧遥和凌清雪也能清晰地感受到脚下传来的强烈震感!一片巨大的烟尘混合着折断的树木枝叶,冲天而起,形成一道浑浊的烟柱。

紧接着,一声更加暴怒、更加痛苦、仿佛源自灵魂被撕裂的咆哮,从烟尘弥漫的撞击点轰然爆发!那咆哮声中蕴含的恐怖妖力威压,如同无形的海啸,瞬间席卷了整片山林!无数飞鸟惊惶四散,走兽哀鸣奔逃,连山间的风都似乎被这股暴虐的气息所慑,变得粘滞而沉重!

凌清雪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无比,她握剑的手背青筋隐现,一股冰寒的剑意不受控制地透体而出,在她周身凝结出细小的冰晶。“至少是妖帅级别!而且…血脉之力极强!它在警告所有靠近的生灵!”

萧遥的脸色也变得异常严肃,他望着那冲天而起的烟尘和感知中如同怒海狂涛般汹涌扩散的暴虐妖力,眼神闪烁不定。“警告?不…它在发狂!那伤…很不对劲!后面那道赤影…”

他猛地转头看向凌清雪,语速极快:“麻烦精,你刚才取水时,是不是动过手?有没有伤到过什么特别的…鸟雀之类?”

凌清雪微微一怔,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回忆,随即点头:“半刻钟前,下游溪边。一只通体雪羽、喙爪淡金、眼瞳碧蓝的灵禽,隐匿气息极佳,悄然窥视,被我一道剑气惊走。剑气只削落它尾翼几根翎羽,并未伤及其本体。”她描述得简洁而精准。

“雪羽金喙,碧瞳…尾翼翎羽…”萧遥低声重复,脑中飞速闪过某些古老典籍中关于某种罕见灵禽的描述,再结合此刻那撞击点传来的暴虐妖力和那声痛苦到极致的禽鸣,一个极其麻烦的念头瞬间清晰!

“糟了!”萧遥一拍大腿,脸上那点严肃瞬间被一种“我就知道”的夸张无奈取代,“麻烦精啊麻烦精!你这惹祸的能耐,真是跟你的剑一样快准狠啊!那是碧瞳金喙雪云隼!妖域‘青灵峰’那位小公主最宝贝的探路灵宠!你削了它的尾羽,跟直接抽了那小祖宗的耳光有什么区别?!”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判断,那撞击点传来的痛苦咆哮声中,陡然夹杂了一丝尖锐、愤怒、带着明显命令意味的奇异音节!虽然听不懂具体含义,但那音节中蕴含的尊贵、愤怒与不容置疑的威压,如同实质的尖针,刺得人神魂都微微一颤!

紧接着,山林深处,四面八方,一道道强弱不一、但都带着浓烈野性气息的妖气如同被点燃的烽火,冲天而起!其中几道气息,强横、凝练,充满了百战凶煞之气,正以惊人的速度,朝着青金色流光坠落的方向合围而去!隐隐的呼喝声,带着妖族特有的韵律,穿透山林传来。

“完了完了!”萧遥看着瞬间被无数道强大妖气锁定的这片区域,听着那飞速逼近的呼喝声,只觉得头皮发麻,“捅了马蜂窝了!还是妖域最记仇、最护短的那种!麻烦精,这下咱们是真有大麻烦了!”

凌清雪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她看着远处烟尘弥漫的山林,又感知着那飞速合围而来的强大妖气,冰冷的眼眸深处也掠过一丝凝重,但更多的是一种准备迎接战斗的决绝。她缓缓将刚刚归鞘的秋水长剑再次拔出一寸,凛冽的寒气瞬间弥漫开来,剑锋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幽蓝的光芒。

“兵来将挡。”她只说了四个字,声音清冽如冰泉击石。

“挡?拿什么挡?那是妖域的巡逻队!带队的搞不好是妖将级别!”萧遥嘴上抱怨着,眼神却飞快地扫过四周地形,大脑如同最精密的法阵般急速运转。他一把拉住凌清雪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朝着旁边一处林木最为茂密、山势陡峭嶙峋的方向冲去,“挡个屁!先溜!被他们围住,今天这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快走!”

他一边拉着凌清雪在崎岖的山林间急速穿行,一边还不忘回头对着那烟尘弥漫的坠落地大喊一声,声音灌注灵力,远远传开:

“喂!天上掉下来的那位!对不住了!削你毛的不是我们!冤有头债有主,你后面那道红影子看见没?找他算账去啊!”

声音在山林间回荡,也不知那陷入暴怒与痛苦的青金色身影是否能听见。

两人身影如电,瞬间没入密林深处,只留下原地一片狼藉,以及远处山林中那冲天妖气形成的巨大旋涡,正带着无边的怒火与威压,如同天罗地网般,朝着这片区域急速收拢。一场因误会而起,却注定无法善了的冲突,已然迫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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