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深秋,银杏叶铺满宫墙下的甬道。早朝的钟声未落,李云清已捧着厚厚的账册立于丹墀之下,户部印鉴在晨晖中泛着冷光。“陛下,自摊丁入亩推行以来,苏杭二州税收激增三成。”他展开泛黄的税单,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数字,“这是各州府衙的红印文书,足以证明新政利民利国。”
话音未落,王启年的门生陈仲文突然出列,官服上的补丁随着颤抖的身躯轻晃:“李尚书莫要拿数字混淆视听!江南百姓怨声载道,都说新政是苛政!”他话音刚落,几位保守派大臣纷纷附和,笏板撞击声在大殿内此起彼伏。
李明信却不慌不忙地从袖中取出一叠散发着墨香的册子。“这是青云商学院学子走访百户编成的《新政便民手册》。”他翻开其中一页,插图上老农正欢快地丈量田亩,配文用通俗易懂的俚语写道:“从前按人头缴税,多生娃是累赘;如今按田亩算钱,多种粮能致富。”册子被宫人呈到御前,皇帝翻阅间,嘴角渐渐扬起笑意。
退朝后,李静言在长公主府的花厅中,将西域进贡的夜光琉璃盏推到长公主面前。“长公主可知,若铁路建成,这般珍宝不出十日便能从波斯运抵京城。”她望着琉璃盏中摇曳的烛火,“可如今有人为私利,竟拿‘祖宗之法'当挡箭牌。”萧雅诗把玩着盏中的夜明珠,突然轻叹:“皇兄近日为夺嫡之争头痛不已,若能亲眼见到新政成效......”
三日后的深夜,一辆朴素的马车悄然驶出皇宫。皇帝萧凛身着商贾服饰,望着车窗外灯火通明的百味楼,眉头微蹙:“李家商铺倒是热闹。”李静言掀开车帘,指着街边正在派发《新政便民手册》的学子:“陛下请看,百姓们正自发学习新政。”马车缓缓驶入夜市,卖炊饼的老汉热情吆喝:“摊丁入亩好啊!我家三儿不用再躲税,如今都能光明正大帮衬生意了!”
当马车行至正在重建的铁路工地,李明信手持图纸疾步迎来。月光下,工人们正用李家工坊改良的滑轮装置搬运巨石,效率比往日提升数倍。“此滑轮采用空间力学原理,”李明信转动机关,百斤重的石块轻松升起,“陛下,若铁路建成,南粮北运、军备调度将畅通无阻。”
回宫后的早朝风云突变。皇帝将《新政便民手册》狠狠拍在龙案上:“陈仲文,你说百姓怨声载道,为何朕见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他展开李云清呈上的税收账册,“苏杭税收增长三成,国库充盈,足以赈济西北灾民,这难道不是大功一件?”陈仲文等人面色如土,却仍试图狡辩:“陛下,此乃李家刻意作秀......”
“作秀?”李静言突然出列,身后暗卫呈上在塌方现场查获的物证——染血的九幽阁符咒,以及王启年余党与海盗往来的密信,“这些证据表明,有人借反对新政之名,行颠覆朝廷之实!”朝堂瞬间哗然,当侍卫从陈仲文宅邸搜出刻有血莲纹章的令牌时,陈仲文瘫倒在地,发髻散落如枯草。
暮色降临,镇魔府书房内烛火通明。李静言抚摸着空间石碑上新出现的预言:“明局可破,暗潮难平。”她望着窗外飘扬的莲花旗,深知这不过是短暂的胜利。九幽阁的阴影仍在暗处蛰伏,而太子萧景睿与三皇子萧景琰的目光,此刻正隔着宫墙,冷冷投向李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