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这个世界上出现了第一只,为自己命名的狐妖。
姜思榆,这个名字,有她自己特殊的含义。
“嘤嘤嘤?”
上官珊珊点头表示明白。
原来她也有名字啊,那干嘛装成这副模样,让自己白嘚瑟了。
好的好的,明白了,那,需要付出的代价,又是什么呢?
“代价就是,接下来的一千年内,你要无条件地服从我的命令。”
姜思榆嘴角微微上扬,她明白,当一只狐妖问出代价是什么这个问题的时候,就代表着,她已经上钩了。
前两只,也是这样的。
“嘤嘤嘤嘤嘤嘤?”
一千年啊,这么久!
上官珊珊嘴巴微微张大,表情看起来好像特别震惊。
其实,她对时间,根本就没有概念。
只是觉得这副表情,可以给自己增加一点,谈判的资本。
“一千年不久,眨眼之间的事情罢了,而且,我不会白白指使你干活的,我会教你修行,还会帮你幻化成人形,你也不想下次见她的时候,还是一只屁用没有的小狐狸吧?”
姜思榆当然知道,一千年是一段很漫长的岁月。
但是,她不能直接说出来,让上官珊珊望而却步。
而是选择用更好的条件,循循善诱。
“嘤嘤嘤!”
上官珊珊表示不想要那么多东西,只要她按照承诺,帮她们再次相见即可。
“你可想清楚了,我们要做的事情,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完成的。”
姜思榆听到上官珊珊同意的话语,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但是出于仁义道德,还是做了最后的规劝。
要找到已经拥有狐心的狐妖固然很难,但她也不愿意通过坑蒙拐骗的方式,强行拉人入伙。
“嘤嘤嘤!”
上官珊珊傲气地抬起了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怕。
难不成,还能和老天作对?
她心里这样想着,情绪也不由自主放松了许多。
不与天斗,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她害怕的东西!
岂料,姜思榆真的伸出了一根手指,指了指天空:
“我们要斗的,是它。”
“嘤嘤嘤……”
上官珊珊石化了。
在她没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就已经听说了天道的可怕。
逆天而为,注定,只有粉身碎骨的下场。
没有人能逃出,命运的安排。
命运若是让两人永世不得相见,即使是住在对门的邻居,也有可能一辈子见不上一面。
相反,若是命里有缘,茫茫人海,天南海北的火车之上,也有可能匆匆,一眼万年。
“嘤嘤嘤……”
上官珊珊不可避免地有点怂了,抖动着腿,往后退了一步?
“你怕了?你有没有想过,和神女不能相见,也是命运的安排,我和她也同样不能相见,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其实,是同一条路上的人呢?”
姜思榆摇了摇头,微微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此情不移,即使粉身碎骨,我也不怕,你呢?”
“嘤嘤嘤!”
姜思榆的三两句话,让上官珊珊突然燃起了热血。
当场直接重重地点头。
那我,我也不怕!
“好,嗯……从今天开始,你就不叫雪儿了,你的名字,叫上官珊珊,明白了吗?”
看到上官珊珊重新变得坚定的眸子,姜思榆满意地点了点头,拍拍上官珊珊的脑袋,为她重新取了一个名字。
“嘤嘤嘤!”
不要,我的名字是雪儿,是神女给我取的,才不要叫什么上官珊珊!
上官珊珊如实反抗。
“现在呢?”
姜思榆不语,只是露出了身后的九条尾巴,不再掩饰自己的气息。
“嘤嘤嘤……”
行,那就先叫这个名字吧,以后见了神女,我还要改回原来的名字!
“好,到时候,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姜思榆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身,踏着雪,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雪一直下个不停,已经要没过脚踝了。
白茫茫一片,什么也没有。
上官珊珊只能跟着前面的粉色身影,一跳一跳地艰难前行。
人族和妖族大战结束后的第三年,上官珊珊学会了说话,开始修炼姜思榆给的功法。
在这千万种之中,她选择了阵法为自己的主修方向。
因为她天赋太低,身体又弱,只有脑子还算比较好用。
大战五年之后,人族领袖楚子瑜油尽灯枯,坠崖而死。
上官珊珊化形为人。
小家里,又多了一个新成员。
…………
战后八百多年,人族越来越强大了,甚至已经开始学会奴役妖兽为自己所用。
森林,湖泊,山野,大片大片的土地,沦为了人族的栖息地。
上官珊珊气不过,和几位兄弟姐妹想要出手教训,却被姜思榆拦住。
天欲其亡,先使其狂。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上官珊珊不理解,但也只能作罢。
只是感慨,这么多年过去了,妖族再也没有出现过,一位能团结众妖的新王。
反而,是一直在内斗,互相残杀。
明明团结起来,仍然有颠覆一切的可能性。
战后一千年,“妈妈”,也就是姜思榆把她们聚集在了一起。
告诉她们,如果一切顺利,成功之后,就会兑现诺言。
上官珊珊很高兴,很快就能和神女再次见面了。
又很担忧,因为妈妈的脸色,很难看,好像生病了一样。
最近的天,总是雪下个不停。
而且,冬雷震震,不是好兆头。
后来的事情,她迷迷糊糊地忘记了。
只记得,自己又睡了好久,直到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是药香味,妈妈的身上,总是弥漫着药香味。
然后,她又醒了,顺着缝隙,跑了出来。
刚好,降落在戚霜华的房间里面,救了她一命。
终于……
妈妈没有食言。
她终于想起来了,妈妈的名字,可是,妈妈,你为什么就这样走了,不来帮帮我……
眼泪流下,又要再次,重蹈覆辙了吗……
利爪,只差一步,就要刺穿娇嫩的喉咙。
却突兀地停住了。
一条雪白的狐狸尾巴,缠绕着,让它动弹不得。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啊,姑娘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小野狗,怒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