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最重要的,其他都不重要。
要是现在的高育良放手不管,那一切都得乱套,沙瑞金想把这艘船开到哪里就开到哪里了。
高育良做事一向随意,但有些事他绝不会放手。
比如现在,这种关系到无数人后半辈子的大事,谁也不敢大意。
所以他心里特别纠结。
祁同伟看他这样,就试着安慰:“老师,您不是说过嘛,人活一辈子,有些事明知道做不到也得去做。
这算什么呀,老刘胆小,但您是有担当的。
沙瑞金方向错了,您帮他纠正过来不就好了,多简单的事。”
高育良一听这话,不由得狠狠瞪了祁同伟一眼。
这说的哪门子正经话呢?读书时候课堂上讲的东西,跟现在能比吗?简直是天差地别。
在课堂上对着学生讲讲大道理还行,现在再这么讲,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那我倒要问问你,这摊子事你打算怎么解决?”高育良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生硬。
这时候的高育良可不含糊,直接就把难题甩给了祁同伟。
因为他心里清楚,现在最头疼的就是怎么摆平沙瑞金这事。
至于别的,他压根儿顾不上。
他自己倒不担心什么,毕竟岁数大了,干完这票就退休,别的事一概不操心。
但他对祁同伟那是相当在意,这可是他唯一的牵挂。
要是他和沙瑞金真撕破了脸,那他们下面的人的晋升机会可就要泡汤了。
这种事绝对不能让它发生,毕竟他们俩在汉东那可是数一数二的大人物,这种坏榜样绝对不能带。
在国内,一旦有了这样的污点,再往上升可就难了。
现在祁同伟可是高育良最大的指望,他的前途可比老师自己光明多了。
祁同伟跟老师可不一样,他是从基层一步步摸爬滚打上来的,这一点谁也不能否认。
在领导眼里,这样的经历那就是最好的资历。
作为老师,高育良可不想成为祁同伟的累赘,所以他现在特别焦虑。
祁同伟那看似开玩笑的话,让高育良心里很不爽,他也想知道祁同伟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现在,祁同伟对这些问题的看法才是关键,别的都次要。
在高育良眼里,祁同伟那就是最重要的。
他知道祁同伟现在正跟沙瑞金在一线较劲,这一切的根子还是在李国务那儿。
李国务想升官发财,可却要以牺牲国内经济发展为代价,这明摆着的事。
说到底,现在的沙瑞金不过是李国务手里的一颗棋子,所有的事情都只是他的工具。
祁同伟听明白了老师的意思,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老师,您也知道问题的关键在哪儿。
真正的重点不在沙瑞金,而在李国务。
汉东的问题不在这里,而在京城。
这事的本质从头到尾都没变。
咱们要做的不是全盘否定,而是要抓住这个机会,让汉东更进一步。
但从根本上来讲,这也只是个陪衬,更多的还得看京城那边的风向。
咱们的作用,也就是拖拖时间。”
祁同伟的话一针见血,高育良听了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就他对祁同伟的了解,现在的祁同伟在政治眼光和觉悟上,已经不输给自己了。
可高育良很快就意识到,祁同伟只是看到了问题,却没给出解决的办法。
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他需要的是能实实在在解决问题的人,而不是光说不练的嘴把式。
意识到了这一点,高育良突然警觉起来,一脸严肃地问道:“我的意思是说,这事该怎么妥善处理?是处理,别跟我绕弯子。”
高育良满心期盼,他渴望祁同伟能给他一个满意的回应。
祁同伟深知高育良的期望,这段时间他也一直在琢磨当前的难题。
他所做的种种尝试,无非是为了拖延时间,让高育良的行动看起来更加合理……
但说实话,这些都是些表面功夫,没法从根本上改变大局。
不论是市场环境还是政治环境,都需要一股力量来推动,只是这代价得尽量控制。
这正是高育良和祁同伟师徒俩的共同目标。
所以在这个关键时刻,只有京城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也只有京城有这个能力。
“老师,问题的关键在北京,解决的办法也得从北京找。
咱们能做的,就是维持好秩序。
房产的发展是大势所趋,国内也需要这样的调整。”
祁同伟的话让高育良连连赞同,思路清晰、判断沉稳,这种能力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五十多岁的祁同伟看得透彻,高育良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可紧接着,高育良的一句话却让祁同伟愣住了。
“如果没人能阻止李国务呢?”
这话直击要害。
确实,如果没人出面,那可就麻烦了。
这可不是小事,跟以前的情况完全不能比。
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状况,而是一个严峻的局面。
李国务是什么人?那可是真正的高层,普通人根本动不了他。
指望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对抗他,那简直是太少了。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是玩命的。
那些有能力出手的人,个个都不是善茬。
他们冒的风险,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事说白了,就是一场赌博,赌有没有人敢这么做。
虽然大家都没明说,但事实就是这样。
把希望寄托在这种赌博上,既可笑又无奈。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个胆量和本事。
说到底,如果没人站出来,高育良会怎么办,祁同伟此刻也开始犯嘀咕了。
毕竟这事太危险,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高育良的话让祁同伟心里一紧。
如果没人敢站出来,那自己的政治生涯可就完了,这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李达康要是成功了,那可不是小事,而是要登顶了。
祁同伟心里清楚,自己就算有再多的脑袋,也扛不住。
祁同伟的脸色阴沉下来,“老师,您这么说,意思就是没人敢出头了。
那我们的路就走到头了。
现在什么都挡不住事情的发生,上面没动静,说明高层的决定已经下来了。
既然上面选了李达康的路子,我们再怎么挣扎也没用。
这不是能力问题,而是想法不一样。
上面的计划早就定好了,什么都安排妥当,我们只能接受。
也许到最后,我还是得走人。
赵立春那事我以为就这么算了,结果却没事人一样。
那时候我还想好好干点事业,现在看来,这都是白日做梦。
说起来真是可笑,想干事的时候却没门路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这就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祁同伟说话的时候,满脸都是无奈和沮丧。
在这个层次,很多事情真的是无能为力。
这种困境,谁也躲不开,也逃避不了。
这时候他应该做的,其实很简单,就是走人,没别的办法。
听起来有点丢人,但真要留在这里,等待他的只有无尽的羞辱。
这种未来,他可不想要,也不愿意坚持。
祁同伟的话听起来有点悲观,但这也是现在的真实情况。
他说的话,某种程度上就是现实,残酷的现实。
毕竟这不是儿戏,很多事情明知道结果,大家还是得选这条路,这是人的本性,也是最直接的选择。
所以祁同伟的选择也不例外,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祁同伟心里现在就想着一个字:失望。
毕竟现在的情况明摆着,谁都能看出来。
这事说白了,就像是提前收税,上面却看不见。
对祁同伟来说,又能怎么办呢?这不是小事,而是关系到整个国家的大事。
想到这儿,祁同伟觉得特别无助。
就在这时,坐在对面的高育良突然问了一句:“不甘心吧?”
祁同伟听到后,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确实不甘心。
要知道,他现在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这个目标,别的都不重要了。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汉东,为了汉东的几亿老百姓。
他就算再活一次,就算这次危机过了,剩下的也只有对汉东、对老百姓的真感情。
他知道任何事都有代价,但这些代价不应该是牺牲鲜活的生命。
这是底线,其他一切都得建立在这个基础上。
但在体制里,问题太多,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的想法根本不一样。
这种事祁同伟改变不了,高育良也一样。
要是上面没人阻止,或者都在旁边看热闹,那祁同伟就真的完了。
他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除了拖延,没别的办法。
不甘心是肯定的,以前他可能早就豁出去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顾虑太多,舍不得的东西也太多。
这些都是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祁同伟叹了口气,对高育良说:“老师,谁又能心甘情愿呢?”
“如果这是个利国利民的好政策,我肯定没意见。
能给家乡带来好处,那是我的荣耀。”
但这个房地产的试点,明摆着就是为了捞钱。
而且一捞就是一辈子,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别的不说,光看看治安问题就知道了。
现在大家伙都在忙着挣钱,这点咱们不得不承认。
但往后呢?十年、二十年之后呢?
这些事都可能变成历史的遗憾。
就像小鬼子消失的那二十年,不就是这么来的吗?
所谓的繁华,其实都是虚的。
咱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把这些事情控制在手里。
就这么回事,但这些都只是表面功夫,治不了根儿。
我知道上头有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