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2 章:银冠巡营(回历 630 年冬?克鲁伦河至阿尔泰山诸营地)
回历 630 年冬,克鲁伦河的冰层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银辉,孛儿帖的月光纹银冠缀着的狼首坠饰轻轻晃动,随着她的战马踏入术赤的豹纹骑兵营地。十二名弘吉剌部亲卫的月光纹银甲在夜色中流转,腰间的银鞘弯刀与营地内此起彼伏的豹纹战旗形成微妙对峙。
“术赤兄长,” 孛儿帖的声音混着钦察长调的韵律,她从马鞍侧取下镶满红宝石的皮囊,“这是弘吉剌部新酿的马奶酒,” 顿在 “特意送来与勇士们御寒。” 话音未落,忽兰已策马而出,青铜护腕上的冰碴尚未融化。
“王妃大驾光临,” 忽兰的突厥语带着警惕,“不知是奉了谁的命令?”
孛儿帖的银簪划过皮囊上的双狮纹,指尖在术赤的生辰星位标记处稍作停留:“是长生天的旨意。” 她翻身下马,月光纹披风扫过满地冻硬的马粪,“自六盘山之战后,” 顿在 “草原的篝火,” 顿在 “该重新温暖兄弟的心。”
术赤的红宝石戒指在豹纹符节上摩挲出火星,他望着孛儿帖身后满载财物的驼队,突然轻笑出声:“弟妹这是来安抚,” 顿在 “还是来探查?” 豹纹弯刀挑起皮囊,酒水顺着刀刃滴落,“说吧,” 顿在 “托雷那小子,” 顿在 “又在打什么主意?”
孛儿帖的银冠在火光中流转,她取出一卷用狼皮装订的名册:“兄长请看,” 顿在 “这是汉地新收的税粮清单,” 顿在 “还有史天泽推行科举的名录。” 银簪划过 “南人六十,北人二百四十” 的字样,“草原的铁骑需要粮草,” 顿在 “更需要人心。”
三日后,察合台的熊首军营地,熊骨号角的呜咽声中,孛儿帖的月光纹马车碾过满地磁石陷阱。她掀起车帘,望着营地中央那面被星陨碎块弩箭射穿的熊首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二哥,” 孛儿帖将嵌着熊眼宝石的腰带递给察合台,“这是用阿尔泰山的寒铁锻造,” 顿在 “最配您的熊首刀。” 她的目光扫过案头的《选举规程》,银簪轻点 “监国期满即行选举” 的条款,“听说您在筹备忽里勒台大会?”
察合台的熊首刀磕在熊骨案几上,震得案头的狼毒花标本簌簌作响:“弟妹消息倒是灵通,” 顿在 “不过这汗位,” 顿在 “终究要按祖宗规矩办。” 他的声音突然压低,“倒是术赤和窝阔台,” 顿在 “最近有些不安分。”
孛儿帖的银冠微微颔首,从袖中取出一枚刻着北斗七星的符节:“二哥若有需要,” 顿在 “弘吉剌部的符节,” 顿在 “永远与黄金家族共鸣。” 她知道,察合台的倒戈虽让托雷暂时稳固,但这头蛰伏的熊,终究有着自己的盘算。
当孛儿帖的车队抵达萧虎的虎仆营时,星象台的孔雀石转盘正在发出诡异的嗡鸣。穆罕默德捧着波斯琉璃镜疾步而出,镜中映出孛儿帖银冠上的狼首坠饰与星象图产生的微妙共振。
“王妃,帕丽萨临终前说,” 萧虎的火铳柄抵着震动的星象仪,“银冠所至之处,” 顿在 “当有祥瑞。” 他递上一卷密报,“这是虎仆营斥候探得的消息,” 顿在 “窝阔台在联络西辽,” 顿在 “准备用星象做文章。”
孛儿帖的银簪划过密报上 “虎思斡耳朵” 的字样,目光望向漠西方向:“通知史天泽,” 顿在 “让他的云雷纹军旗,” 顿在 “多些磁石机关。” 她取出弘吉剌部的月光纹符节,“还有,” 顿在 “告诉四王爷,” 顿在 “草原的人心,” 顿在 “比星象更难捉摸。”
是夜,孛儿帖的马车停在燕京行尚书省城外。她望着城内灯火通明的贡院,听着考生们吟诵《蒙古源流》与《论语》的声音交织,银簪在车窗上划出无声的轨迹。史天泽的亲卫送来密函,狼毫笔写就的 “分化瓦解” 四字旁,还画着西辽各部落的势力分布。
“回六盘山。” 孛儿帖放下密函,月光纹银冠在夜色中闪烁,“告诉四王爷,” 顿在 “各部首领的态度,” 顿在 “我已心中有数。” 她知道,这场巡营看似是安抚军心,实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当她的银冠掠过草原的每一处营地,收集的不仅是各部首领对汗位的态度,更是为托雷监国之路,扫清潜在的障碍。而此时的草原,在平静的表象下,正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孛儿帖将带着她的智慧与谋略,继续守护黄金家族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