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公子,好久不见。”
萧瑾川此前说过在街上看见他,便叫他公子,所以莫序裴便没有喊他的尊称。
萧瑾川微微点头后,来到南桥枝面前,顺势挤开了挡在他面前的莫序裴。
“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南桥枝看着眼前,温柔地为她拭去泪水的人,一股知名的委屈从心间蔓延到了全身。
她伸手握住萧瑾川有些微凉的手指,有些楚楚可怜的看着他说道:“不是,就是想你了。”
萧瑾川听到这话有些愣神,随即感受到了女子握住他手指,慢慢传来的温度,垂眸看着她微红的眼眶,不知怎么的,低头轻啄了一下她的眼尾。
看到萧瑾川的动作,南桥枝与莫序裴皆是一愣,萧瑾川反应过来后,也愣住了。
但显然南桥枝比他们都快适应过来,少女有些羞怯的看向面前的男子,随后又错开目光,看向一旁的河流,握住他手指的动作也放开了。
“萧…萧瑾川,还有人在呢。”
听到少女的话,萧瑾川这才在愣住的状态里找回自己,他有些难为情地垂下手。
莫序裴反应过来后,有些嫉妒的红了眼眶,看着二人亲昵的举动,忍不住出声问道:“安宁公主,你们这…”
南桥枝默不作声的拉起萧瑾川的袖子 准备离开这里,手上的荷花灯随之摇摆,这才让她反应过来。
南桥枝侧过身,将手上的荷花灯还给了他。
在莫序裴的视角看来,南桥枝整个人是贴着萧瑾川,只露出一个脑袋和一只胳膊。
但只有他们二人知晓,南桥枝与萧瑾川之间,隔着能放下这盏荷花灯的距离,只是萧瑾川害怕她摔倒,一只手轻轻拉住她的胳膊 不让她歪倒。
莫序裴接过灯笼后,望着他们走下了桥。
萧瑾川的袖子被少女拉着,他微微侧头看着少女头上的头饰问道:“你今日怎么没带你那只梅花流苏簪?你戴还挺好看的。”
南桥枝只是随意的回答道:“不喜欢了,不过…”
南桥枝松开拉着他袖子的手,又指了指自己头上的一只精致的流苏,有些邀功的看着他说道:“我今日可是戴了你送给我的那套头面呢,好不好看?”
萧瑾川伸手摸向她发间的那只狐蝶流苏簪,笑着回道:“你戴什么都好看,不过还是我送的好看。”
南桥枝听到男人的话,赞同的点点头,随后拉着他的衣袖离开了。
莫序裴手执着荷花灯,一直盯着他们的背影,良久后,他低头看着手上被还回来的荷花灯,眼眶慢慢蓄起泪水,最后忍不住滑落。
他想要张口,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他的身体开始轻颤,好看的眉眼渐渐皱在一起,这种痛是说不出来的。
他从未如此痛苦过,就像当年他长达几年未接到回信,也仅是心神不宁了半个月,但如今他才发现,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属于他的目光不再向他看来,属于他的温暖,也被别人占据。
周围的人行色匆匆,无人注意到桥上落寞的身影,烟花声在他身后响起,僵硬的身躯慢慢回温,莫序裴艰难的回身望着夜色中绽放的烟火,垂着的手慢慢握紧。
滴答滴答。
鲜红的花朵在他手下的地板上绽开,痛意丝毫没有唤回他的思绪。
“我总以为,你会想起我的。”
悲伤如海水一般将要把他吞没,正当他独自忧愁时,一道饱含笑意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进他的耳里。
“盛公子,我就说那个老伯卖的糖葫芦好吃吧。”
“没想到阿时姑娘买的糖葫芦,当真比别人买的更加好吃。”
莫序裴转身望去,就见一袭红衣的阿时,与身旁相伴的男子,他仔细辨别,发现此人竟然是玉兰世子盛明叙。
莫序裴疑惑的看着二人不明所以道:“他们为何会在一起?”
“盛公子,公主给我的钱还有很多,不如我们再去逛逛?”
盛明叙手上拿着一个精美的香囊,正一脸温柔的看着喋喋不休的阿时。
盛明叙把香囊塞进自己的内衬里,换了只手拿起糖葫芦,另一只手则是拉起身旁女子的手,语气温柔缱绻的说道:“好啊,阿时姑娘的邀约,我又怎舍得拒绝呢?”
莫序裴看着他们从自己眼前经过,莫序裴黯淡的眼眸突然变亮。
“既然你不喜欢我了,那我又何必害怕你伤心?”
莫序裴松开手,抬起手看清手掌心,因为太过用力而被指甲划出来的伤,语气阴森的说道:“南桥枝,我等你来求我。”
无人注意的桥上,那抹悲伤的身影早已没了踪迹。
五颜六色的烟花在天际炸开,人们纷纷驻足停留,看着天际蔓延的色彩,纷纷欢呼。
“淮阳郡主。”
宋楠秋本来还在仰头饮着手中的酒,闻声音抬头后,男人精致的眉眼映入眼帘。
宋楠秋低头,未喝尽的酒顺着嘴角流到脖颈处,宋楠秋抬起手抹掉,场面在男人看来却十分诱人。
“辛公子,今日也无所事事吗?”
男人唇角含笑,眸底似有化不开的温柔在凝聚,良久后才开口说道:“下次不要叫我辛公子,唤我的小字棣隐吧。。”
“棣隐?”
宋楠秋从木凳上坐了起来,惊奇的看着男人说道:“哦~这种小姓氏我倒是第一次见,还挺好听的。”
棣隐低下头,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下,随后抬眼看着她,温声说道:“这个名字,乃是我一个故人取的。”
“那他的文采当真好啊。”
棣隐这样好听坚毅又觉得悲伤的名字,让宋楠秋下意识觉得,这个名字是一个男人取的。
棣隐看着宋楠秋,像是再透过她看着另一个人的影子,不久他抬手掩唇轻咳一声,最后抱着手臂,玩味的看着继续喝酒的宋楠秋,语气带着疑惑的问道:“我听说,郡主一直心仪陈将军的二子陈风颂,不知郡主今日为何一人独饮,何不邀他一起?”
宋楠秋喝酒的动作一顿,自己不是没去将军府找过他,只是每次都被他拒之门外,避之不及。
“我为何要邀请他?你都缠了我这么久了,就算我一个人喝到一半,你也会找到我,那我何必要第三个人在场?免得落人口舌。”
棣隐走到女子身旁坐下,一脸疑惑的看着她,语气竟染上了少许委屈的说道:“哦?郡主这是在责怪我?”
“哪能啊?谁敢责怪你,你可是陛下面前的红人啊。”
宋楠秋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想起宫宴看到他时,自己震惊的模样,破天荒地被自己的行为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