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石轩先去给刘叔报了平安。
那只兔子也在刘叔家炖了。
刘叔拿点酒。
饭桌上石轩把这几天在山里的事情也和刘叔讲了一遍。
吃饱喝足。
回到家石轩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睡觉。
岁月不饶人,时间流逝。
村子里平平淡淡。
转眼十三年已过。
这日傍晚。
四十多岁的石轩在田里锄完草,肩上扛着锄头回村,这个世界没有农药。
石轩也不会配。
只能和其他村民一样拿锄头一点点刨,田里的草长得很快。
半个月就要除一次。
不然的话就会和粮食苗抢营养。
石轩现在的田也不单单只有村长送的那小半亩薄田。
拜师之后刘叔就问石轩要不要田地。
刘叔有四亩地。
不过刘叔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虽然只有秋季才打猎卖钱。
可是那一次就够他吃一年。
更别提偶尔还打柴去镇上卖。
刘叔也懒得打理,索性就把田给了村里其他人种。
种可不是白种。
每次收成的时候。
村里种他地的人都会送些粮食给刘叔了,也不多要够吃就行。
刘叔有吃有喝的。
石轩可没有,石轩也没全部都要过来。
只拿了一亩,自己吃就行。
一来怕都要回来得罪种刘叔田的人。
二来自己不会种地,也懒。
临近家门远远的石轩就看到有个人影在自己几年前新建的茅草屋前徘徊。
夜幕降临,石轩也看不清。
冲着那人原地高喊一声,那人听到声音,疾奔过来。
嘴里嚷着。
石哥是我,二虎。
二虎到了近前。
石轩刚想骂他30岁的人也有老婆孩子了。
还和以前一样急急躁躁。
话到嘴边却发现二虎身躯一直在抖动,像是在抽噎。
村长死了。
今天中午吃完饭。
村长对老伴说有些累,就一个人回屋躺下了。
到了吃晚饭也没见村长起床,过去叫他,发现已经去了。
没有痛苦,没有疾病。
面色安详的在睡梦中平静去了。
石轩披上白布和村长家人一起跪了七天。
每一个前来吊唁之人。
村长一家都要进行跪谢石轩在混在其中。
跪了七天,拜了七天。
村长下葬那天全村的人披着白布都来了。
送这个老人最后一路。
村长的坟地是刘氏家族的祖坟地,也是村子里村民几百年最终归宿。
石轩和其他村民抬着村长的棺材放进坟坑填土。
本来石轩外姓也进不来刘家祖坟地的。
不过这次谁也没提。
村里不能一日没有村长。
村长的儿子是个闷葫芦。
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
在家的时候也是村长叫他干啥就干啥。
这样的人自然不能当村长。
而且村里也不是世袭。
在村长下葬的一个星期后。
由村里几名姓刘辈分最大的老人组织。
让每家每户出了一个代表一起去刘家村的祠堂商议。
最终选了刘栓当村长。
无他。
只因为刘栓是晚辈里唯一一个认字的。
年纪辈分也够了。
石轩没有资格进刘家祠堂。
也没资格商议什么。
他只是个外人。
新村长刘栓写好信送去了镇上。
一个星期后两名镇上的衙役来到村子向刘栓报喜。
正式任命刘栓当村长。
并带来镇长亲手写的任命书。
刘栓则拿出2两多银子给俩衙役。
口中连声称同喜,同喜。
石轩每年也能见到两三次镇里来的衙役。
大概就是地里庄稼收成的时候。
他们也不用通知,自己会带着几辆马车过来,挨家挨户敲门。
拿走该交给朝廷的粮食。
最后去村长家大吃大喝一顿再回去,至于其他事情嘛。
反正这么多年了村里发生的大事小事也一堆。
石轩也没看镇里来过人。
都是老村长叫上村里的本家在祠堂自己解决。
单说去年村里来个偷狗的。
被村民抓住直接打死了。
出了人命,镇里上也没来人过询问。
新官上任三把火。
任命状到的第二天。
中午刘栓就请村里几个有头有脸的同姓长辈到家里吃了顿便饭。
下午就召集村民到村口开了属于他的第一场大会。
刘栓站在大槐树底下手里拿着任命状。
兴高采烈的对着村民发言保证。
反正讲了很久,说了一大堆。
大概意思嘛。
石轩总结了一下就八个字。
带大家过上好日子。
岁月悠然转眼又过了五年。
时间总在不经意间流逝。
回忆亦随着时间的流动慢慢地遗忘了许多。
那曾经熟悉的容颜,也变得渐渐模糊。
石轩越发是觉得岁月不饶人。
村里这几年陆陆续续的死了好多人。
村里赶马车带人进县城的刘瘸子,新村长他父亲,还有东村头的邻居。
当然村子里也诞生了许多新生命,可是石轩却总是感觉陌生。
这么多年仙人也来过村子,不是之前蓝衣仙人。
村子里依旧没有仙人资质,石轩也没再去测过。
刘大家里,阳光透过木窗,照射在木桌上,两边坐着两人。
石轩盘腿坐定给对面满头白发的刘叔倒上酒,又在刘叔碗里夹了一个自己在山上打的野鸡肉。
奇怪的是刘叔没穿上衣只是裹了一个被子,石轩以前就会做些简单吃食,现在只能说更加熟练。
刘叔枯干的手掌端起酒水,喝了一口。
望着窗外叹息一声道,石轩啊,我恐怕也时日无多了。
石轩听到慌慌张张赶紧说道刘师傅你说哪里话,就你老这身体情况,再活个几十年我看没问题。
老人的脸上布满了皱纹。
那一条条曲折不均的像是墙上斑驳的印迹,爬满了面容,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越发显得老态,刘叔听到石轩的话只是冲石轩笑笑,并不言语。
现场有些死寂,沉默一会,刘叔像是自语又像是在问石轩喃喃道。
这个世界有报应嘛?
石轩知道刘叔在问什么。
两年前他突然瘫痪下不了床。
并且后背处还长了一个大包,乌黑乌黑的。
碰到了倒是不疼,刘叔住的是木屋,靠近村后大山的位置。
周围也没几家住户,再说刘叔家里平时也没邻居串门。
要不是石轩经常来看刘叔。
刘叔怕不是要等尸体发臭了才能被发现。
瘫痪症状村里土郎中看不出。
石轩就去镇上找了大夫来看,也没看出所以然来。
只是拿了几副药,也没管用,刘叔得了怪病吃喝倒没问题。
偶尔也喝酒吃肉。
只是身体却越发干瘦。
身体越来越虚弱,背后的包却越来越大。
村里人听说了就传刘叔这是遭了报应。
经常打猎这是被那些冤死的动物冤魂索命了。
平时看到刘叔的房子就远远的就避开,唯恐同样被冤魂索命。
自然也没人来看望过他。
只有几名村里同样打猎的猎户看过一次。
还有就是刘栓这位新村长。
来的最多。
石轩看出这小子也有些害怕,但谁叫他是村长。
石轩不知道怎么回答。
要是发生在他那个世界,他敢斩钉截铁的说这个世界没有鬼。
刘叔这种情况可能是在山里吸多了瘴气毒气之类的。
又或许是被猎物身上带的细菌病毒感染了。
可是这个世界有仙啊。
石轩也不敢定言。
见石轩不说话。
刘叔有气无力的摆摆手,低头吃饭。
吃完饭,石轩把桌子收拾一下就去院子里劈柴了。
刘叔现在需要有人照顾。
石轩两年前就住在刘叔家里头了,好在刘叔家是木屋。
房子也比较大有两间屋子外加一个柴房也可以说是厨房。
用木头圈了一个院子,多住个人自然没问题。
平时石轩出远门或者进山就交给村长刘栓帮忙照顾。
刘栓虽然有些不情愿。
但当上村长也没几年不好推辞。
况且刘叔也是他一个姓的本家也不敢推辞,村里人其他村民害怕可以不来。
但他不行。
否则还不被村里人背后骂死,恐怕以后也没人再听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