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夏瑾言的床上。
她蜷缩在被窝里，手指无意识地划着手机屏幕，朋友圈里全是周末出游的照片。
“言言！起床啦！”沈佳悦猛地推开门，手里拎着两个鼓鼓囊囊的购物袋，“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夏瑾言懒洋洋地抬眼：“不是说了今天不想出门吗...”
“少来！”沈佳悦一把掀开她的被子，“今天可是你生日！我都查黄历了，宜出行、宜购物、宜吃大餐！”
夏瑾言这才恍然想起，昨天顾云归似乎确实暗示过这件事。
她抿了抿唇，把手机反扣在床头：“没什么好庆祝的...”
“胡说！”沈佳悦已经麻利地从袋子里抖出一条香槟色连衣裙，“快试试！我特意按你尺码买的！”
“我不要...不想出门...”
两小时后，东海市最繁华的商业街上，两位风格迥异的美女吸引了无数目光。
沈佳悦穿着活泼的鹅黄色短裙，挽着夏瑾言的手臂叽叽喳喳。
而夏瑾言则被硬套上那条露背的香槟色长裙，微卷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在阳光下泛着蜜糖般的光泽。
“这条项链好看！”沈佳悦突然在一个珠宝柜台前驻足，指着玻璃柜里的一条锁骨链，“和你今天的裙子绝配！”
夏瑾言扫了眼价签，皱眉：“太贵了...”
“试试又不要钱～”沈佳悦已经让柜员取了出来，不由分说地戴在夏瑾言脖子上。
细碎的钻石在灯光下闪烁，衬得她锁骨更加精致。
“真好看！”沈佳悦掏出手机就要拍照，却被夏瑾言拦住。
“别拍...”
她下意识环顾四周，像是在防备某个会突然出现的人。
二人就这样逛到了晚上，傍晚六点，沈佳悦拉着夏瑾言来到金融中心顶层的“云端”餐厅。
电梯门一开，夏瑾言就愣住了——整个大厅空无一人，只有水晶吊灯在暮色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怎么没人？”她疑惑地看向闺蜜。
沈佳悦眨眨眼：“可能我们来得早？”说着已经拽着她往窗边的位置走去，“快看！这个视角能看到整个东海夜景！”
夏瑾言刚坐下，沈佳悦突然捂住肚子：“哎哟！我肚子疼！你先点餐，我去趟洗手间！”
说完一溜烟跑了，包都没拿。
夏瑾言无奈地摇摇头，低头翻看菜单。
忽然感觉对面椅子被拉开，她头也不抬地说：“怎么这么快啊，是没找到厕所...”
话说一半，卡在喉咙里。
顾云归西装笔挺地坐在对面，领带是和她裙子同色的香槟金。
他手边放着一个丝绒首饰盒，正是下午那条她没舍得买的钻石锁骨链。
“生日快乐，老师。”他声音温柔得像大提琴的低鸣。
夏瑾言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你们合起伙来骗我？”
“先别生气。”顾云归起身，轻轻按住她颤抖的肩膀，“今天是你生日，我们不谈别的，好吗？”
他手指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夏瑾言鼻尖突然发酸。
“你怎么又送我项链啊，之前不是送过了嘛~”夏瑾言说话有些鼻音。
“那我家宝宝就换着戴，不够的话我再给你买。”
这时餐厅灯光忽然调暗，一束追光打在中央的三角钢琴上。
穿着燕尾服的钢琴师开始演奏《梦中的婚礼》，旋律如流水般倾泻而下。
“你...”夏瑾言声音有些哽咽，“搞这么大阵仗...”
顾云归轻笑，为她拉开椅子：“为了哄你开心啊~”
侍者适时地送上开胃菜，精致的鹅肝酱配着无花果，摆盘上还用酱汁画了个笑脸。
夏瑾言注意到所有服务员经过时都会对顾云归微微颔首，显然这场约会早有安排。
“尝尝这个。”顾云归切了一小块鹅肝递到她唇边，“我特意请了法国米其林三星的主厨。”
夏瑾言下意识张嘴，醇厚的滋味在舌尖化开。
顾云归轻轻握住她的手，“好吃吗？”
夏瑾言触电般缩回手：“顾云归，你别以为...”
话音未落，餐厅突然响起生日歌的旋律。
只见沈佳悦推着三层蛋糕车走来，后面跟着整支弦乐队。
“许愿许愿！”沈佳悦兴奋地递上火柴，“言言你眼睛怎么红了？”
夏瑾言慌忙别过脸：“被蜡烛熏的...”
烛光摇曳中，顾云归凝视着她湿润的睫毛，轻声说：“我的愿望是，希望夏老师永远快乐。”
这句话像一把小锤，轻轻敲在夏瑾言心上最脆弱的那块地方。
她闭上眼睛，却听见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希望他能只属于我一个人。
睁开眼时，顾云归已经绕到她身边，取出那条锁骨链：“我帮你戴上？”
钻石贴上皮肤的刹那，夏瑾言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你到底...还有多少个女朋友？”
音乐声恰到好处地变调，掩盖了这个不合时宜的问题。
顾云归俯身在她耳边说：“今晚你才是女主角。”
蛋糕顶上是用糖霜做的两个小人偶——赫然就是夏瑾言和顾云归。
远处，沈佳悦悄悄对服务员比了个手势。
落地窗外，整个东海市的霓虹突然熄灭，紧接着，金融中心的外墙亮起巨大的光影文字：
「xJY 生日快乐」
全城为之瞩目......
“这是什么？”
夏瑾言接过顾云归递来的平板，屏幕上只有一个醒目的红色按钮，下方用烫金字体写着「为夏瑾言点亮星空」。
顾云归笑而不答，只是轻轻握住她悬在屏幕上方的手指：“试试看？”
夏瑾言抿了抿唇，指尖在按钮上方迟疑地徘徊。
窗外，东海市的灯火依旧璀璨，金融中心外墙的生日祝福在夜色中熠熠生辉。
“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她嘴上这样说着，手指却不受控制地按了下去。
刹那间，平板屏幕变成倒计时界面：
「3...2...1...」
轰——
第一朵金色烟花在临海湾上空炸开，将整个餐厅映照得如同白昼。
紧接着是第二朵、第三朵...无数绚烂的光点在天幕上拼组成「xJY」三个字母，每一笔每一画都闪耀着夺目的光彩。
“这...这怎么可能...”
夏瑾言手中的平板滑落在座椅上，她不由自主地站起来，走向落地窗。
烟花的光芒在她瞳孔中跳动，映得她脸颊忽明忽暗。
顾云归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肩膀：“我申请了特级烟花燃放许可，用的是环保冷焰火。”
他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喜欢吗？”
夏瑾言没有回答，但也没有推开他。
窗外，烟花已经变换成她最爱的百合花形状，花瓣舒展间又化作漫天流星雨。
远处海滨大道上聚集了越来越多驻足观看的人群，隐约能听到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你总是这样...”夏瑾言的声音有些发抖，“做这些让人没法生气的事...”
顾云归将她转过来，发现她眼角有泪光闪烁。
他用拇指轻轻拭去那滴未落的泪水：“我只是想告诉你，在我心里，你比整个东海的夜空都重要。”
夏瑾言终于破涕为笑：“幼稚鬼...”
“笑了？”顾云归眼睛一亮，趁机将她搂得更紧，“那是不是代表原谅我了？”
夏瑾言立刻板起脸：“想得美！”
可她却没能藏住微微上扬的嘴角。
这时沈佳悦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举着手机疯狂拍照：“太浪漫了吧！顾云归你这招够狠啊！”
她凑到夏瑾言耳边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悄悄”说：“言言，这种男人要是放跑了，我第一个捡漏！”
“胡说什么呢！”夏瑾言耳根通红地去捂闺蜜的嘴，却不小心撞进顾云归怀里。
熟悉的檀木香气扑面而来，让她一时恍惚。
窗外，最后的烟花组成了一箭穿心的图案，箭尾是“GYG”，箭头是“xJY”。
全城都在这绚烂的光芒中见证着这场告白。
“再许个愿吧。”顾云归不知何时端来了蛋糕，烛光在他深邃的眉眼间跳跃，“趁烟花还没结束。”
“怎么还许愿啊？”夏瑾言疑惑地看着他。
“别人生日许一个，你不一样，你可以许两个~”
夏瑾言轻笑一声，“好吧，听你的~”
她闭上眼睛，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远处烟花的轰鸣渐渐重合。
再睁开时，发现顾云归正凝视着她，眸中映着未散尽的星火。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夏瑾言小声说，却悄悄勾住了顾云归的小拇指。
最后一朵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化作无数闪烁的光点缓缓坠落。
餐厅的灯光重新亮起，侍者们推着餐车开始上主菜。沈佳悦识趣地溜去了洗手间，留下两人在窗边独处。
“所以...”顾云归切开一块牛排送到夏瑾言唇边，“老师算是原谅我了吗？”
夏瑾言咬住牛排，含糊不清地说：“看你表现...”
窗外，东海市的灯火重新亮起。
而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叶桉正望着手机里朋友发来的烟花视频，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沙发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