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心玉心中一紧,抬起头来望向皇叔,问道:“皇叔,不知这限制是何具体措施?心玉在宫中久了,偶尔也想出去透透气。”
赵德山略一思索,神色严肃地说道:“首先,若你要外出,必须提前三日向朕呈递详细的奏报,说明外出的缘由、地点、随行人员以及预计返回的时间,待朕批准后方可出行。其次,随行侍卫的人数要翻倍,且这些侍卫都需经过朕的亲自挑选和部署,确保他们绝对忠诚可靠。再者,你只能在京城内的特定区域活动,比如皇家园林、指定的寺庙(但绝不能是此次出事的皇家寺庙那般偏远之地)以及一些与皇家有往来的贵族府邸,且每次外出的时间不得超过两个时辰。”
赵心玉听闻,心中有些不满,但也深知皇叔心意已决,当下只能委婉说道:“皇叔,心玉明白您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只是这些限制会不会过于严苛了些?心玉感觉仿佛被禁锢在了这宫墙之内。”
赵德山微微皱眉,语气缓和了些许:“心玉,朕这也是无奈之举。你想想,若你再有个闪失,不仅你自己性命堪忧,更会引发朝局的动荡。你只需安心在宫中休养,等局势稳定些,朕自会考虑放宽这些限制。”
赵心玉咬了咬嘴唇,点头应道:“是,皇叔,心玉谨遵您的旨意。只是希望皇叔能早日放过父皇,让我们一家团聚。”
她巧妙地提及父亲,试图以此触动皇叔的亲情之心。 赵德山眼神闪躲了一下,随即说道:“你父皇的事,朕自会有安排,你无需操心。你且退下吧,好好想想朕今日的话。”
赵心玉行礼后,缓缓退出宫殿。
赵德山望着赵心玉离去的背影,心中也是五味杂陈,既有对侄女的愧疚,也有对皇位的执着守护以及对朝局的深深忧虑。
所以对公主来说,这次皇家寺庙遇险之事,最直接的后果便是减少了外出的机会。
就事论事,赵德山在这件事上倒真没有什么恶意。
毕竟,当时要不是苏苏在,悠澜公主赵心玉被法空掠走的话,不堪设想。
陈初得不到赵心玉的信息,到皇宫边上转悠也再见不到公主身影,便猜想皇家寺庙遇险的事可能影响了赵心玉的外出,也只得回归正常的生活节奏。
除了备考迎接省试,便是参加京城的文会。
跟各个府、州、县相比,京城的文会无疑热闹了许多,也精彩了许多。
京城的繁华喧嚣中,一场场文人雅士们的诗会和文会,犹如绚丽的繁花竞相绽放,吸引着众多才子佳人汇聚一堂。
初入京城的陈初也怀揣着结交朋友和带小伙伴们见见世面的想法,踏入了这些充满墨香与才情的聚会之中。
诗会的场地常常选在那些雕梁画栋、曲径通幽的庭院之中,四周绿树成荫,繁花似锦,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与茶香,为这场文化的盛宴增添了几分优雅与宁静。
这天,在一次以“春日盛景”为主题的诗会中,众人围坐于庭院的石桌旁,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茶具和文房四宝。
主持诗会的是一位颇有名望的老学究,他目光炯炯地扫视着众人,清了清嗓子说道:“今日诸位才子佳人齐聚于此,实乃幸事。且看这满园春色,生机勃勃,想必各位心中已有不少佳作。那便以‘春日盛景’为题,吟诗一首,以抒胸臆。”
话音刚落,一位身着锦袍、头戴玉冠的公子率先起身,他手摇折扇,风度翩翩地开口吟道:
春日花开映暖阳,
蝶舞翩跹绕芬芳。
翠柳依依拂碧水,
燕语呢喃入画堂。
此诗一出,众人纷纷点头称赞,老学究也微微颔首,眼中露出赞许之色。
陈初听后,心中暗忖:此诗虽用词华丽,对仗工整,但意境略显平庸,缺乏新意。
不过陈初并不想对别人的诗作品头论足,毕竟,因为诗作的高下而和别人发生不必要的争执,是很愚蠢的。
所以陈初只是微微皱了下眉。
但世界大了,什么人都有。天生有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人。
就只是这微微皱眉,却被旁边一个身穿华服的公子看到了,那人对陈初说道:“这位公子,看你样子,似乎对这首诗不以为然,莫非有什么更好的诗作?”
陈初不想惹事,闻言忙道:“哪有哪有?”
那华服公子说道:“我刚才明明看到你皱了皱眉头,你居然说没有,敢做不敢当,你是不是男人?”
许多人参加诗会,本就是来看热闹的,听到那华服公子拱火的话语,立刻有人起哄道:“是啊,公子,有佳作何不拿出来让大家品鉴一二?”
那位身着锦袍、头戴玉冠先前作诗的公子,见状也不肯放过陈初,说道:“看你长得也算周全,原来只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啊!”
牛小闲说道:“陈大哥,你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今日怎么如此沉默?为何要对这些庸才忍气吞声?”
那锦袍公子怒道:“说谁是庸才呢?有本事作一首超过我的诗来,否则就是绣花枕头!”
有看热闹的继续拱火,说道:“是啊,既然你同伴说你有才华,何不让我们见识见识?这样藏头露尾的算什么?何妨吟诗一首,让我们也见识见识你的才华呀。”
众人听了,也纷纷附和道:“是啊,这位公子,快吟诗一首吧。”
陈初无奈,只得站起身来,思索片刻后,朗声道:
春潮带雨润千山,
暖日驱云展翠颜。
桃李争妍添韵意,
东风拂处尽斑斓。
陈初的诗刚吟完,周围顿时响起一片低声的议论。有人面露惊讶之色,显然被他诗中的独特视角和开阔意境所打动;但也有几人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服气。
其中一位名叫王渊的公子,乃是京城权贵之子,平日里仗着家中势力,在学子圈中颇为傲慢。
他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哼,不过是些堆砌辞藻的花架子,有何稀奇?”
此言一出,现场气氛顿时变得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