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挽歌神情一顿,蹙眉问道:“你怎么来了?”
阿彪挠了挠头有些紧张说道:“我昨儿个去山里等你,你一直没来”。
姜挽歌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要是被不知情的人听了去。
还以为她这是在偷情,姜挽歌四处看了看,见周围没人才说道。
“跟我来”。
姜挽歌带着阿彪往后山方向走,边走边问道。
“你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阿彪如实说道:“那天我看你穿的着装是军医服装,昨儿我在山里等了一天没等到你”。
“我还以为是你出了什么事,又想早点把钱拿给你,所以就找来了”。
姜挽歌有些歉意说道:“抱歉啊,昨儿有事耽搁了”。
阿彪挠了挠头:“没事,我知道你们忙”。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把卖野猪肉的钱塞到姜挽歌手里。
“同志这是卖野猪肉的钱,两头半野猪共750斤,野猪肉七毛钱一斤”。
“共计525块钱,你点一点”。
姜挽歌没想到这人办事这么利索。
她也没客气大方接过钱:“不用点了,我相信你”。
说着姜挽歌把钱扔进了空间“辛苦你跑这一趟”。
阿彪没想到姜挽歌会这么信任他,那可是五百多块钱,她竟看都不看就收了起来。
阿彪脸颊泛红:“不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姜挽歌点了点头,语气平淡:“那个我还有事,就此别过”。
姜挽歌正欲走,就见阿彪的同伴阿亮火急火燎跑来。
阿彪见阿亮急匆匆找他,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彪哥,快跟我走张婶子晕过去了,你快回去看看”阿亮上气不接下气说道。
阿彪闻言脸色一白:“什么?我妈晕过去了”。
说着就要走,被姜挽歌喊住。
“那个我略懂医术,若是不介意我随你们去看看”。
“同志你有要事要忙,会不会耽误你?”
阿彪尽管很想让姜挽歌给母亲看诊,但也不想因此耽搁她办正事。
“没事,给你母亲看完病我再去,走吧,赶紧带路”姜挽歌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
阿彪也没拒绝:“那就有劳同志了”。
一路无言,众人很快便赶到了小河村。
姜挽歌惊奇的发现这个村子的板车多得出奇。
她觉得奇怪但也没多问,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救人。
阿彪家的土坯房在村尾老槐树旁,破门板虚掩着,屋内传来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阿亮一把推开门,霉味混着浓重的药香扑面而来。
炕头蜷缩着个灰发老妪,蜡黄的脸上冷汗涔涔,干枯的手指死死攥着褪色的被角。
角落里一个年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哭得双眼红肿。
小姑娘见自家哥哥回来,哭着说道:“哥,你快看看咱妈”。
“娘!”阿彪三步并作两步扑到炕边,颤抖着手握住妇人干枯的手。
妇人缓缓睁开了眼,干枯的手回握着阿彪的手。
张了张口却发现,她连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
只是用干枯的手用力回握着阿彪的手,好似在安慰他,紧接着妇人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姜挽歌见她晕过去蹙眉说道:“我来看看”。
阿彪这才松开了妇人的手。
姜挽歌指尖搭上妇人腕间,脉象细弱如游丝,却在尺部隐隐透出瘀滞的涩感。
她翻开妇人的眼皮,瞳孔虽清明,眼白却泛着不正常的青灰。
“可有吃过什么东西?”
姜挽歌看向阿彪,阿彪挠头说道。
“今早我走得急,我不知道娘吃的是什么”。
阿亮突然一拍大腿,急声道:“昨儿村里分了救济粮,张婶子舍不得吃,说是留着给你补身子!”
话音未落,阿彪起身,忙去掀开灶台上的陶瓮,酸腐的腌菜味直冲鼻腔。
阿彪抱着鼻子发酸,抱着陶翁递给了姜挽歌。
“姜医生这是我娘今早的吃食,你看看可有什么不妥?”
姜挽歌凑近陶瓮,酸腐气息中夹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苦腥。
她指尖轻搅瓮中发黑的腌菜,赫然在坛底摸到几块黏腻的硬块。
竟是发霉的麸饼,表层还附着着暗绿色的菌丝。
“这是黄曲霉毒素中毒!”
阿彪一听中毒,吓得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我娘好端端的怎会中毒?我们平素里也没与人结仇啊”。
“姜医生,我娘的毒可能解?”
“只要您能救我娘,我愿意当牛做马报答你”。
阿彪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话。
姜挽歌没理会他,她先是从随身布包里。
拿出一颗自制解毒丸给妇人喂下,紧接着又拿出银针快速给她扎针。
银针拔出来也就几个呼吸间,妇人幽幽转醒。
阿彪见自家母亲醒来,喜极而泣。
“娘,您可算醒了,你可吓死我了”。
姜挽歌起身说道:“日后发霉的东西万万不可再吃,你娘本就身子差”。
“发霉的东西吃了,就是常人也有中毒的风险”。
“今儿好在我赶来得及时,若是晚上十分钟,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回”。
阿彪满脸感激:“是是是,姜医生,你说的我都记住了,日后我定会...”。
他的话还未说完,外面便响起了嘈杂的声响。
阿亮听着这声音脸色一变:“彪哥,是那些人他们又来了”。
阿彪闻言神色凝重对姜挽歌说道。
“姜医生麻烦您帮我照看着我娘,我出去看看”。
“待会不管是听到什么声音,你都别出来”。
姜挽歌正想说什么,阿彪便三两步出了破门。
出去后用破旧的门板,把门给死死堵上。
阿彪冷声对着来人说道:“你们又来做什么?”
院里一共来了五个人,一个个吊儿郎当的模样。
为首的地痞冷哼一声说道:“我们来做什么?你心里不是很清楚?”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阿彪冷声说道:“欠你们的钱,昨儿我已经还清了,你们这是想抵赖不成?”
地痞狞笑一声,从兜里掏出一把匕首,在掌心把玩着。
“阿彪,你怕是记错了吧?利息还没算呢!”
姜挽歌透过门板缝隙,看见阿彪脖颈青筋暴起。
“你胡说,本金与利息的钱我都全部给了”。
话音未落,地痞猛地揪住他衣领,匕首抵住他下巴。
“我说了算!要么还钱,要么...”。
刀刃突然转向屋内“把你妹妹抵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