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鹏展对于蹴鞠队的人,嫌弃他们白很是不服:“我们白也不是什么问题,再说了,难道一个人蹴鞠踢的厉不厉害,还跟皮肤的颜色有关?”
另一个队员说:“确实跟皮肤颜色无关,不过听你俩这说话的声音,还带着奶气,连声音都没变,不会是才十一二岁吧。”
吴鹏展辩驳:“我们都已经十三了。”
这时队长来了,也打量了他俩一下,摇摇头,对着云新阳:“特别是你这身子,显得也太瘦弱了些。”
云新阳练了这么多年的功夫,身上的肌肉也是有的,可他身材颀长,这衣服一穿,他显不出来肉呀,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他只是一个比绿豆芽强那么一点点的黄豆芽型的小白脸。
吴鹏展不信邪,又拉着云新阳去找了一家蹴鞠队,这一个队里的人,打量了他们几下,又问了他们的年龄之后,对他们说:“好了,一边玩去吧,我们只想好好玩蹴鞠,可不想带小孩,回头打哭了还得哄。”云新阳倒没所谓,可把吴鹏展气的不轻。
所以两人转了一圈儿,找了几个队都遭到了无情的嫌弃和拒绝。
吴鹏展气得跟云新阳嘀咕:“一群不识货的傻缺,就凭咱俩的身手,还不是一踢一个准。”
云新阳想了想说:“凡事都有利弊,如果咱俩在蹴鞠场上太过优异,也难免会引人注意,或得罪人或惹小人嫉妒,还是低调一些好。再说咱俩来府学的目的是读书求学的,又不仅仅是为了玩的。”
吴鹏展说:“我不是想着,通过蹴鞠可以多交些朋友吗?”
云新阳说:“朋友在精,不在多,如果朋友太多,交往也会占去很多时间,影响咱们读书。”
吴鹏展终于被说通了,不再纠结没能参加蹴鞠队,乃至被人嫌弃一事。
胡添翼的境遇比云新阳他们稍好点,也仅仅是稍好点,因为他虽然人高马大,年龄也够,可是原本就胖的他,一个年过的就跟气吹似的,更胖了,这不去找蹴鞠队的时候就被人取笑了:“就你这身的肉,你确定被赘的还能跑得动?不骑马踢蹴鞠还好些,要是骑着马,都担心你把马的脊梁骨给压折了,造成事故。”不用说,最终也是铩羽而归。
云新阳这个穷秀才音律课自然不能想选什么就选什么,因为有些乐器他太贵了,买不起啊,所以他选的是笛子,一根竹笛也要不了多少钱。
云新阳来到府学,已经有十来日了,读书和生活都已经安定下来,就跟吴鹏展商量着,该正常练功了。
云新阳和吴鹏展他俩武师傅没跟来,原定让老胡指导的事,也泡汤了,好在如今已经不是初学者,也不需要师傅天天盯着手把手的教,完全可以自己练。
吴鹏展这边还有一个小问题,之前因为是在自家书院读书,一直没有书童。他如今的书童小扣子是他爹从府里的小厮中挑选出来的,彼此都还不太了解,吴鹏展的很多事他都不知道,当然现阶段也不打算让他知道。
吴鹏展跟云新阳商量,为了早晚偷偷的翻墙出去练功不被书童发现,他打算将自己的床铺搬到云新阳这边,晚上在这边睡,白日里在自己那边读书生活,云新阳当然没意见,他俩别说一间屋,就是一张床上都睡过,可小扣子有意见,他觉得自己被嫌弃了,可又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好。
从后窗翻墙而出,虽说一般情况下不会被人发现,但是也不能说绝对,毕竟后窗对后墙的可不是只有他们两间房。
晚上,月亮渐渐升起后,云新阳他们先熄了灯,关好门窗,假装已经睡下了,然后轻手轻脚的爬出窗外,观察发现左右房间的窗户都是关着的,俩人才一前一后的跟做贼一样翻身上墙。
墙外一片静谧,仿佛整个世界都沉睡了一般。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上,宛如一层银纱,给周围的一切都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美。这样的环境,正适合两人安静地练功,不会受到任何干扰。
他俩轻盈地踏着墙头,如同两只敏捷的飞燕,如履平地般越过树梢,三两下就找到了那片理想的练功之地。
云新阳轻盈落地,先稳稳地坐在地上,调整呼吸,让自己的心境平静下来,闭上双眼,静心运气,感受着体内气息的流动。突然间,他猛地睁开双眼,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紧接着他纵身跃起,如同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隔空一掌狠狠地击向不远处的一块大石。
只听得“砰”的一声低低的闷响,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悄悄的放了一声闷屁,大石竟然悄无声息地裂开了一道缝隙!这一掌的威力,让人不禁为之惊叹。
云新阳并未停歇,他迅速展开手脚,辗转腾挪,如行云流水般施展出一套精妙的拳脚功夫。他的动作刚劲有力,却又不失灵动,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无尽的威力。
然而,由于明天还要上课,他不敢在晚上练得太久。稍作休息后,他决定将剑和扇的练习留到明天,以免影响第二天的学习。
吴夫子家的藏书虽然很多,但是天下的书那么多,总有一本是你没有的,白日里不上课的时候,云新阳就和吴鹏展到府学的图书室里去薅书,云新阳因为家里条件有限,为了给家里积攒一些藏书,这些年,他在吴家不仅看书,也抄书,现在在府学里依然如此,把抄书当成了日常练字。
吴鹏展从前在吴家的时候自然是不会抄书的,但如今也跟着云新阳一起抄起来。
季科就住在云新阳隔壁,上午没课,这会儿看书累了,出来伸伸懒腰,走到窗前,看着云新阳一副专心致志的样子,笑着说:“我看你干脆变成书虫,钻进书里,别出来了。”
云新阳道:“变成书虫天天钻进书里,又有什么用?你说哪只书虫是识字的?”
季科哈哈一笑:“你说的还真是,那以往把那些爱看书的人比作书虫,岂不是含有嘲笑的意思?”
云新阳微微点头:“我觉得本来就是。”
季科:“虽说有讽刺的意思,但是也不全无道理,至少书虫和书生一样喜爱书。”
吴鹏展从另一隔壁也过来加入了闲谈,他并不赞同这个说法:“那怎么能一样?书生爱的是书,书虫爱的是纸,至于是印书的纸还是擦屁股的纸,于它们而言都是没有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