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寒神色更显苍白,眉头紧锁,嘴唇微张,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林特助……他呢?”
时瑜闻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哭过后的沙哑与颤抖:“泽霖在公司处理事情,他担心公司运营受影响,一直坚守岗位。”
季思寒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
他仿佛看到了林特助在公司里忙碌的身影,夜以继日地处理着堆积如山的事务。
想到自己昏迷了这么久,都是林特助在独自支撑,他的心便如刀割般疼痛。
林特助坐在季氏集团灯火通明的办公室里,四周堆满了文件和报表,他的眼神紧盯着电脑屏幕,上面的股票走势图如过山车般起伏,一路下跌的箭头刺痛了他的心。
他眉头紧锁,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试图通过各种策略稳住局势。
窗外夜色深沉,偶尔有车辆驶过,带起一阵风,吹动窗帘,却吹不走他心中的焦虑。
他抬头望向季思寒空荡荡的办公桌,心中五味杂陈。
没有了季思寒的决策,他只能凭一己之力,艰难地支撑着这个庞大的集团,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
季思寒挣扎着想要坐起身,白若雪见状,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按住他的肩膀,眼神中满是心疼:“思寒,你快躺下,你的伤口……”
她的话未说完,眼眶已微微泛红。
季思寒神色却轻轻摇头:“我要去公司,找林特助。”
说着,他试图挣脱白若雪的手,但身体的虚弱让他动作迟缓而无力。
白若雪紧紧握住他的手,声音带着哭腔:“你这样怎么去?会伤上加伤的!”
季思寒咬紧牙关,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艰难地开口:“我必须去,公司现在需要我。”
白若雪神色心疼,眼眶微红,轻声道:“你父亲也在帮你,林特助这些天确实有些力不从心,你父亲都看在眼里。”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季思寒闻言,神色依旧苍白,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他会帮我?他不是在忙着他的那些‘大局’吗?”
他的眼神空洞地望向天花板,仿佛在回忆着过往的种种。
时瑜轻轻拍了拍季思寒的手背,神色温柔:“思寒,季伯父虽然平时严厉,但他心里始终是有你的。”
“你看,现在他和泽霖都在公司,为了季氏,也为了你。”
她的声音柔和,仿佛能抚平季思寒心中的褶皱。
季思寒神色苍白,嘴唇微抿,费力地撑起身子,轻轻吁了口气:“我想休息了,你们都出去吧。”
白若雪与时瑜对视一眼,满是担忧,却也只能默默点头,缓缓退出病房。
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
待确信四周已无人声,季思寒强忍着伤口的疼痛,艰难地下床,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他踉跄着走到外面,望着夜色中的城市,没有片刻犹豫,他拉开车门,不顾自己还穿着病服,车身微微一震,仿佛也在抗议这不合时宜的出行。
季思寒咬紧牙关,发动了车子,夜色中,一辆黑色轿车划破寂静,疾驰而出,只留下两道长长的光轨,在黑暗中闪烁。
到了季氏集团,季思寒踉跄着步伐,每一步都伴随着身体的摇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他凭借着仅剩的意志,走到了林特助的办公室前。
透过半掩的门缝,只见林特助正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屏幕,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眼神中满是疲惫。
季思寒推开门,苍白的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憔悴,他艰难地挤出声音:“林特助……”
林特助听到声音,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本该躺在病床上的季思寒,此刻竟出现在了他的办公室里。
林特助猛地站起身,几步跨到季思寒面前,双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抱住了他,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和委屈:“季总。”
在季思寒昏迷的这一个星期里,林特助被大大小小的事情压得快喘不过气了,林特助的眼眶渐渐泛红,他埋首在季思寒的肩头,仿佛要将这一周的疲惫与无助都倾诉出来。
季思寒能感受到林特助身体的颤抖,他轻轻地拍了拍林特助的背,尽管自己也是虚弱无比,却尽力给予着安慰,两人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暖而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