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泽楷和白若雪走后,温清凝终是忍不住,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
她凝视着病床上憔悴不堪的季思寒,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酸楚。
记忆回溯到季墨宸和温瑾萱的婚礼那天,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季思寒一身笔挺西装,安静的坐在位置上。
可如今,不过短短一月,季思寒却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毫无生气,温清凝的心像被千万根针刺痛,泪水滴落在季思寒的手背上,每一滴都承载着无尽的思念与心疼。
温清凝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迟迟未落。她想起自己躺在医院里的母亲,心中又是一阵刺痛。
转头看向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季思寒,她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紧紧地握着季思寒那冰凉的手,仿佛想将自己所有的温暖都传递给他。
季思寒的手指修长,此刻却毫无血色,凉得让人心疼。
温清凝的鼻尖发酸,她强忍着泪水,不让它们落下,只是默默地凝视着季思寒,眼中满是心疼与无助。
病房内静悄悄的,只有仪器规律的嘀嗒声,和温清凝轻轻的啜泣声。
外面,白若雪和季泽楷贴在门边,透过门缝静静地观察着病房内的一切。
他们看到温清凝轻手轻脚地起身,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张新的退烧贴,眼神中满是温柔与细心。
她轻轻地撕开包装,那透明的薄膜下,凝胶泛着淡淡的蓝光,透出一股清凉的气息。
温清凝缓缓将退烧贴贴在季思寒的额头上,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他的梦。
做完这一切,她又细心地帮季思寒掖了掖被角,目光中满是疼惜。
看到这一幕,白若雪和季泽楷相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安心,才悄悄转身离开。
温清凝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却又清晰无比:“思寒,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
“只要你能醒来,我就走,好不好?”
病房内静悄悄的,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和远处模糊的鸟鸣,仿佛连空气都在屏息等待他的回应。
她坐在床边,目光紧紧锁住季思寒那张苍白却依旧好看的脸庞,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
她的手指轻轻摩挲过他的脸颊,温柔而颤抖,仿佛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珍宝。
季思寒静静地躺着,睫毛轻轻颤抖,却终究没有睁开眼。
突然,季思寒的嘴角溢出了一抹鲜红,那血色在洁白的枕头上显得格外刺眼。
温清凝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慌忙伸手去擦,可那血却像是决堤的洪水,源源不断地涌出。
“思寒,你别吓我!”温清凝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慌乱地从床边站起,几乎是冲出了病房。
走廊的灯光在她的身后拉长,映照出她慌乱的身影。
她一路狂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无暇顾及。
终于,她看到了蹲在医院门口的白若雪和季泽楷。
两人似乎正低声交谈,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温清凝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如纸,跑到白若雪面前:“白阿姨,思寒……思寒吐血了!”
白若雪闻言,眼眸猛地一缩,手中的包滑落在地,她不可置信地盯着温清凝,仿佛要从她的眼神中寻找一丝谎言的痕迹,但只看到满满的焦急与恐惧。
没有多言,白若雪转身便跑,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急促而有力。
温清凝紧随其后,泪水终于决堤,模糊了视线,但她不敢停,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再快点,一定要救思寒。
两人一前一后,如同两道焦急的风,掠过走廊,直奔季思寒的病房,寻找那最后的希望。
病房内,白若雪的手微微颤抖,猛地掀开了季思寒身上轻薄的被子。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了。
季思寒原本苍白的腹部,此刻被一片触目惊心的殷红浸染,伤口裂开,鲜血正缓缓地渗出,染红了洁白的床单,宛如雪地中绽放的朵朵红梅,却带着致命的凄美。
季泽楷愣在原地,眼神空洞,脑海中一片混乱。
他从未想过,那个总是淡然自若的季思寒,身上竟藏着如此可怕的伤口。
伤口边缘泛着不健康的红,显然是感染了,每一次呼吸都带动着肌肉的牵动,似乎连空气都在为这份疼痛而颤抖。
季泽楷的心,也随之揪紧,痛得难以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