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依依脚步一顿,四周看了一眼没人,才将冯春琴拉到无人的角落。
“春琴,你怎么来了?”
朱依依刚被杨团长骂了一顿,心里还憋着火气。
“你不是说让我过来找你吗?你忘记咱们的约定了?”
冯春琴看着朱依依那阴沉的脸色,心里在想,朱依依不会事后不认账吧?
她可是按照朱依依的意思,临时说肚子痛,不能参加节目。
本来按照他们的计划,是让郝清清一个人上场,要么就是取消节目。
可没想到那个阮医生却顶了上去,而且弹得比她还要好。
那个节目效果超过了今晚所有文艺汇演的节目。
这是冯春琴始料未及的。
朱依依撇撇嘴,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块钱给冯春琴。
“没有忘!”
朱依依一开始得知医院那边要表演节目的时候,她就买通了冯春琴。
却没想到冯春琴没上台,那个阮医生顶上了。
以她的专业眼光来判断,阮安宁露的那一手,少说台下也有十年功夫。
比他们文工团内部的钢琴手弹得还要好。
朱依依花了二十块钱,还失去了国庆汇演领队的资格,还挨了团长一顿批。
到最后,为了他人作嫁裳!让他们在台上大放异彩。
她现在心里怄得要死!
冯春琴拿到二十块钱,心里高兴,嘴上装模作样安慰了朱依依两句。
“依依,你别难过了,这次他们只是幸运罢了,你们文工团才是科班出身,底子在那里。”
“再说,人家专业是医生,你们以后上台表演机会比他们多了去了。”
冯春琴把钱揣进口袋。
朱依依当然知道,只是心里一时意难平。
阮安宁下班回到小院,房间里亮起暖黄色的灯光。
顾长卿听到院子里有脚步声传来,他打开门看到阮安宁回来。
“回来了,饿不饿?”
“嗯,有点。”
阮安宁上午接连做了两台手术,中午也只吃了两块面包垫胃,晚饭没吃。
“想吃什么?”
顾长卿接过阮安宁手里的包包,柔声问道。
“想吃面条。”
做饭菜太浪费时间,阮安宁想着吃面条省事些。
顾长卿点点头。
“你去休息一会儿,我去做好了叫你。”
说着顾长卿去了厨房。
阮安宁去洗了澡,拿着毛巾擦头发的时候,顾长卿端了两碗面条出来。
面条上面有鸡蛋还有几块红烧肉和几片青菜。
阮安宁闻着那面条的香味,肚子开始饿了。
把毛巾随意搭在脖子上,两人坐在客厅里开始享用面条。
面条很有劲道,根根分明,鸡蛋煎得两面金黄。
大概是饿了,阮安宁吃着觉得特别香。
一大碗面条被她吃了大半,最后吃不下全给顾长卿。
用完餐,顾长卿泡了阮安宁只喜欢喝的绿茶来到小院。
小院那里燃着烧了一半的蚊香,阮安宁就坐在凉椅上,手里拿着一把蒲扇轻轻摇着。
“你今天特意回来的?”
阮安宁接过绿茶。
想起今天她上台表演的时候,刚好看到他坐在师长身边。
他身着一袭绿色军装,坐姿端正,有着优越的骨相,清晰流畅的下颌线条。
果然军装是男人最好的着装。
“嗯。”
要不是师长特意叮嘱他回来观看文艺汇演,他可能就错过见到媳妇在台上闪闪发光的机会。
阮安宁被顾长卿那灼热的眼神看得有些不习惯。
“你一直盯着我脸上看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
阮安宁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刚洗完澡不久,脸上应该是干净的。
“宁宁,你今天弹琴的曲子很动听。”
那幅美好的画面,在他心里会珍藏一辈子。
阮安宁眨眨眼,他原来盯着她瞧是因为今天她在舞台上的表现。
“你喜欢听吗?”
阮安宁唇角含笑。
她会弹钢琴纯粹是兴趣爱好,出生医学世家的她,父母从小就给她报了各种兴趣班。
钢琴是她为数不多的一向爱好之一。
有一段时间没弹了,她还担心上台表演的时候,会有些生疏而表演不好。
没想到最后还是挺顺利的。
“喜欢!”
何止是喜欢,她那惊鸿一曲,璀璨夺目的姿态,让他内心的震撼久久不能平息。
这是他的媳妇儿啊!顾长卿此刻恨不得宣告全世界,他有多幸运。
男人的目光越发深幽起来,最后,他长臂一捞,抱着那娇俏的身影回了房。
接下来是他们夫妻深入交流的时间。
第二日是周末,阮安宁在家里休息。
正好空间里的排毒养颜液没有了,阮安宁就去空间做了20瓶。
忙完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饭点。
她正准备做饭,顾长卿从外面进来,还是穿着军装。
“你没回科研基地?”
阮安宁有些惊讶。
顾长卿修长笔直的腿几步来到她面前,清冷的眸子触及到她的瞬间化为一滩春水。
“这两日跟军部讨论项目上的一些事情,中午和晚上都回家吃饭。”
早上他走得急,忘记留纸条了。
“我去食堂打了米饭,我再炒两个菜就好。”
顾长卿把手里的饭盒放在桌子上,转身去了厨房准备做菜。
很快就炒了两个菜端上桌,阮安宁闻到那股子烟味,忽然感觉一阵反胃。
她飞快起身跑到一旁吐了起来。
顾长卿立即起身,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安宁,怎么了?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顾长卿一脸担忧,又随即拿起一杯温水递给阮安宁。
阮安宁吐完以后,胃里舒服了不少。
“没有,就是闻不得那油烟味。”
忽然阮安宁眸子微睁,这反应把顾长卿吓了一跳。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走,我们去医院看看。”
顾长卿说着就要拉着阮安宁去医院,全然忘记了阮安宁自己就是医生。
“不用,我给自己把把脉。”
阮安宁喝过温水,胃里舒服不少。
她一只手轻轻搭在另一只手的手腕上。
滑脉?
阮安宁有些不敢确定,再次摸了脉,脉如滚珠,的确是滑脉。
“怎么样?是哪里不舒服吗?”
顾长卿紧紧注视着阮安宁的神色,一颗心悬在半空。
“我没事,就是——”
阮安宁目光温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将他的骨节分明的手放到自己小腹那里。
顾长卿不明所以,抬头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