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起呼喊着李浩一起上来。
李浩愣住神的当下,却很快地回过神来。
他在所有人的起哄声上了台,别扭地站在了军长的面前。
“军长,我,我其实也就是按照命令行事,这功劳,其实都应该是霍团长的才是。”
他推脱着。
而李浩之所以这么拼命,那是因为他看到了霍云起的实力,只因为是霍云起的实力,所以他才甘愿拼出一身剐。
哪里想到,今朝还能建功立业?
“别推脱,我相信你的实力,大家都看得到!”
话音刚落,军长就刻意看向了台下,只是一个眼神。
底下的同僚们并高呼着说他值得。的确,如果不是因为他拼死挡在前面,或许,霍云起真的是好几次都没命了。
李浩感受着大家的热情,沉吟片刻后,接受了大伙的称赞。
他眼含热泪,接受了团长的职位升高和军长的表彰。
而这场表彰大会的压轴人物,则是作为医生的林晓月。
“作为本次在黑瞎子岛中,医疗团队的负责人林晓月,本次是立下赫赫战功,先前我就听闻,林晓月医生的实力,今日一见,的确让我眼前一亮。”
“按照本次提供到的信息,林医生向党提供关键信息,有关苏俄利用的低温武器,识破了本院前院长王志远、医生张明,前政委雪狼的阴谋,并在反特斗争中英勇无畏,再立个人一等功。”
之后,就是有关本次参加战役的所有战士和有功将士,均获表彰。
林晓月和霍云起在军长的夸赞下,一起回到了下面。
军长面容刚毅,目光如炬地阔步走到了台前。
他拿起了扩音器放在了嘴巴前面,清了清嗓子后,对着下方的战士们开口。
“同志们。”
他的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带着让人不忍警惕的冷然。
“就在昨天,我们粉碎了敌人的突袭计划,用了我们的血泪洒边境线,扞卫了祖国的尊严。”
“只是,我们也在这次的打击下,看到了一个藏了十余年的团伙。”
他猛地一挥手,指向了被枪押解上台的男人。
此时的政委……不,准确的来书,应该叫他雪狼。
他身上往日威严的军装已经被剥去,只剩一身灰扑扑的囚服,他面色灰白,眼神空洞,想要挺直腰杆,却显得分外佝偻。
这一夜,没人猜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
他们都知道,面前的政委已经不再是他们曾经认识的那个政委。
而已死的王志远,则是被人捧着照片上面。
这两人作为主谋,自然重要。
“原我部政委陈墨。”
军长声音冰冷,每一个字对于政委而言,都是冰冷的。
“经查明,他即是长期潜伏我方,代号雪狼的敌特大头目!其同伙王志远、张明,甘为爪牙,卖国求荣!”
军长再一挥手。
就看到几名战士拖着铺有红布的托盘,绕场一周。
上面,摆放着三个证物。
其一,是从那天在对战的时候,从陈墨的身边掉落的深蓝色苏联香烟盒,旁边则是放着王志远遗骸身边发现的同款烟头。
其二,是被篡改的边防记录,以及伪造的药品清单,上面是作为叛国贼张明的笔迹。
其三,就是那部缴获的卫星电台,上面天线已经断掉。
确定下面的战士都看到了那证据,军长厉声喝道:“铁证如山!”
“他们作为苏俄妄想窃取我方核心军事情报,策划谋杀我方英勇战士,山鹰前日因伤口感染,已经牺牲。”
说到这里,底下的战士们纷纷忍不住地流泪着。
山鹰作为最好的狙击手,他的死,对于组织而言,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军长也默默流下了眼泪,继续道:“雪狼勾引外敌,意图引狼入室,颠覆我边防!其罪滔天,罄竹难书!经军事法庭审判,判处雪狼陈墨死刑,立即执行!王志远虽死,其罪责昭彰,永钉历史耻辱柱!”
会场一片死寂,只有战士们为了山鹰牺牲的哭泣声,以及外面寒风的咽呜声。
数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此时只能苟活几日的陈墨身上。
陈墨低着头,不敢有其他作为。
林晓月看着陈墨这副样子,不敢想象面前的政委竟是以前那个关心自己的政委,以前他明明是那么一个公正分明的人,究竟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如果不是因为有那些证据,林晓月是真的不愿意相信,陈墨居然会是叛国贼。
军长因有事就先回组织了。
霍云起则因伤势问题,留下来养伤。
眨眼半月过去。
霍云起伤势稳定,也接到了新的调令。
他被调回了北大荒,而职务,却不是如今的职务,他要去负责更大范围的戍边与建设任务。
他清楚,这是组织对他功勋的肯定,也是因对他熟悉北大荒的信任。
只是……
他的目光看向了旁边的林晓月。
感受到霍云起视线的林晓月淡笑:“不必担心,你的调令下来,我的调令也下来了,我们是一起回北大荒的。”
“那就好……”
霍云起松了口气。
黑瞎子岛虽然如今麻烦移除,但是这里终究是危险的,将林晓月放在这里,他肯定是不放心的。
如今受到调令,两人可以一起回去,那可真是太好了。
霍云起欢喜至极。
但如今得和兄弟们好好道别,霍云起从林晓月的办公室起来后就朝着外面而去。
林晓月看着霍云起的背影,将那份调令收起,忽然感觉到肠胃不适,猛地站起来,朝着旁边的垃圾桶干呕。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昨晚吃错东西了?”
黑瞎子岛这边天气寒凉,所以有时候会因为着凉而拉肚子或者是食欲不振,那都是正常的。
林晓月没把事情当回事儿,缓了缓神后,便在进来的病人呼唤中回到了他的面前开始整治。
只是呕吐这件事情,突然间折磨了林晓月七八天。
她一开始以为只是水土不服,可她到底来这里多久了,水土不服也不应该是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