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看着面前装修古朴的小店
宋念念在白书轩离开后,转身推开\"云织\"布庄的雕花木门时,铜铃在穿堂风里晃出清响。
宋念念身穿米色亚麻长裙,胸前挂着她的小相机。
昨天她拍到了洱海和小镇,今天她想拍些不一样的东西。
“姑娘试试这个。”老板娘是位上了年纪的老阿嬷,年轻的时候也是这里数一数二的秀娘,现在年纪大了就自己开了间传统服饰打发时间,也能让她过过手瘾,绣绣衣服。
在了解到宋念念的需求后,特意拿出了一件她最近才完工的苗族服饰。
掀开靛蓝土布帘,八角纹银冠在梁柱投下的光晕里流转。
宋念念望着镜中陌生的自己,银饰碰撞声惊醒了檐角沉睡的云雀。
织锦百褶裙扫过青砖地时,她听见布料与空气摩擦的叹息。
靛蓝扎染上衣缀满银线绣的蝴蝶,后腰处银片随呼吸起伏如鳞。
当老板娘为她戴上九股银头链,铜镜里浮出张陌生的脸,眼尾胭脂红像极了苍山雪落进裂帛。
“这可是照着光绪年间的老绣片改的。”老板娘摩挲着袖口掐牙滚边。
“你站着别动。”话音未落,前院突然传来茶盏碎裂的声响。
宋念念从镜中瞥见廊下身影。
穿亚麻衬衫的阿莱塔正仰头望来,晨光为他侧脸镀上金边。
他举着她给他的相机,手悬在半空,镜头盖滚落在青石板上。
宋念念感觉后颈银坠突然变得滚烫,凤凰尾羽纹样刺得血脉发烫。
“传说苗家姑娘穿上嫁衣,连蝴蝶都会醉在裙摆里。”
老板娘往她鬓边簪了朵山茶,“要不要去湖边走走?”
当宋念念的绣鞋踏过门槛,整条街突然安静下来。
卖饵块的阿婆忘了收钱,扎染坊的学徒捏着蜡刀呆立。
穿校服的少女们举着手机后退,镜头里盛不住那片流动的星河。
银饰在阳光下折射出碎钻般的光,绣片随着步伐泛起涟漪,仿佛把整座苍山的晨雾都穿在了身上。
阿莱塔的镜头终于对准了美的像精灵一样的少女。
取景框里,少女走过的地方,青石板缝隙里钻出的野花都在轻轻摇晃。
阿莱塔的取景框在抖。
镜头里晃动着细碎的银光,像是苍山巅未化的积雪突然坠入凡尘。
他数着快门,却发现取景器里的姑娘正在融化。
靛蓝布料裹着纤秾合度的身段,后腰银片随步伐起伏如鳞,每走一步,凤凰尾羽纹样的银坠就簌簌撞着锁骨,像是要把晨雾都撞进他心里。
阿莱塔的喉结不受控地滚动。
此刻那些零散的蓝突然有了形状,化作她衣襟上流动的蝴蝶纹样,振翅时带起的风掠过他发烫的耳廓。
“咔嚓。”
相机摔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
阿莱塔弯腰的瞬间看见她裙摆扫过茶马古道的青砖,银饰与石板相撞迸出细碎星火。
他突然想起幼年见过的苗疆嫁衣,那些被族老郑重供奉的百褶裙,传说新娘穿上时山涧的鱼都会翻着肚皮浮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