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几个coser好奇地看着她，杨彦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有多可怕。
她强迫自己深呼吸，调整状态。
“秋秋？你还好吗？”小林关心地问道。
杨彦秋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就是，遇到个不想见的人。”
小林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洗手间方向，正好看到苏雅走出来。
“又是她？这周第三次了吧？”
“你也注意到了？”杨彦秋苦笑。
直觉告诉她，苏雅接近她不简单。
回想起在中专时，苏雅总是神神秘秘的，经常夜不归宿，回来时身上有淡淡的烟酒味。
当时她没多想，现在回忆起来，处处透着可疑。
“太明显了。”小林压低声音，“她每次都找各种理由接近你。她到底想干嘛？。”
杨彦秋拧开矿泉水猛灌一口：“鬼知道。一直都是神神秘秘的，现在更像个跟踪狂。”
“她上次问我要你的社交账号，我没给。”小林压皱了皱眉，“你要小心点，这人太奇怪了。”
走出漫展会场，冷风吹在脸上，杨彦秋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她不确定自己刚才的虚张声势有没有用，但至少暂时摆脱了苏雅。
地铁上，她紧握着扶手，警惕地观察每一个靠近的人。
回到家，杨彦秋锁好门，又检查了窗户。
她坐在床边，盯着手机屏幕上刘玉莹发来的十几条未读消息，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孤独。
窗外，春节的喜庆气氛仍在继续，而她却像被困在一个透明的泡泡里，与整个世界隔绝。
苏雅踩着十厘米的Jimmy choo高跟鞋走出会场，鞋跟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操。”苏雅低声咒骂，涂着dior唇釉的嘴角扭曲了一下。
她快步走向停车场，黑色紧身裙包裹的身材引来了几个男人的侧目，但她连余光都懒得施舍。
手机在香奈儿链条包里震动。
苏雅掏出来扫了一眼，是曹志鸿的短信：“老地方，现在。”
苏雅冷笑一声，把手机塞回包里。
她早就料到今晚的失败会让那个老东西坐不住。
黑色奔驰S600已经等在路边，司机恭敬地为她拉开车门。
苏雅坐在黑色奔驰的后座，指尖轻轻敲击着真皮扶手，眼睛盯着窗外模糊的霓虹灯光。
车内空调开得很高，让她觉得闷热，或许是黑大衣太厚了，又或许是即将面对曹志鸿的压力让她手心微微出汗。
“到了，苏小姐。”司机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苏雅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寒风吹在她的脸颊上，冰凉刺骨。
她快步走向那栋隐藏在市中心的高级公寓，高跟鞋在水洼中溅起细小的水花。
电梯直达顶层。
门一开，曹志鸿的背影就映入眼帘，他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整座城市的灯火，手中握着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
“曹总。”苏雅轻声唤道。
曹志鸿没有转身，只是微微抬了抬手示意她坐下。
苏雅选择了一张单人沙发，脊背挺直，双腿并拢斜放，完美的礼仪姿态。
她注意到茶几上已经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加了两块方糖，正是她平时的口味。
这个细节让她嘴角微微上扬，曹志鸿确实是个细心的人，或者说，是个善于掌控细节的人。
“两个月了。”曹志鸿终于转过身来，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底传来。
“我可是花了大价钱请你来办事的，不是让你去碰壁的。”
苏雅端起茶杯，借着这个动作掩饰自己一瞬间的紧张。
茶水烫到了她的舌尖，但她面不改色。
“杨彦秋比我们预想的要警惕得多。戒毒所的经历让她对所有人都抱有戒心，特别是…”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特别是与曹家有关的人。”
“哦？”曹志鸿的眼睛眯了起来，像两把锋利的刀。“她知道了？”
“不，她不知道我的身份。”苏雅放下茶杯，手指轻轻抚过杯沿。
“但她有直觉，像受伤的动物那样的直觉。我以同学的身份出现，她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怀疑为什么我会突然联系她。”
曹志鸿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威士忌，递给苏雅一杯。
她接过，轻轻抿了一口，酒精的灼热感顺着喉咙滑下。
“说说具体情况。”曹志鸿在她对面坐下，声音平静得可怕。
苏雅放下酒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前几次我以同学的身份接近她，只是简单寒暄。她虽然冷淡，但至少会回应。”
“今天她却突然变得警惕，几乎是在躲着我。”
她抬头直视曹志鸿的眼睛：“她嗅到了危险，曹总。动物的本能。”
曹志鸿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他转动着左手无名指上的金戒指
“我儿子因为她坐了十三年牢。”他突然说，声音里压抑着怒火，“十三年最好的青春，就因为那个小贱人的指控。”
“而她还能自由自在地玩她的cosplay，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苏雅在心中冷笑。无忧无虑？
杨彦秋的人生早就被曹安墨毁了，吸毒、退学、强制戒毒。
但她面上不显，只是附和地点点头：“确实不公平。”
曹志鸿突然倾身向前：“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你来做这件事吗，苏雅？”
苏雅眨眨眼，露出困惑的表情。
“因为你够狠。”曹志鸿的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
苏雅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但她的笑容丝毫未变：“曹总过奖了。我只是，善于抓住机会而已。”
“那么现在。”曹志鸿靠回沙发，“告诉我你的新计划。我不接受失败。”
“我有个新想法。”苏雅突然说，“直接把人抓来，何必搞得这么麻烦，耗时耗力。”
曹志鸿挑眉：“说下去。”
“杨彦秋和父母关系冷淡，母亲搬回了娘家，父亲几乎不联系她。”苏雅转身面对曹志鸿，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她独居，消失个一两天，谁知道？”
曹志鸿沉默地啜饮着威士忌，目光深沉。
苏雅知道他在权衡利弊，这个老狐狸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风险太大。”半晌，曹志鸿终于开口，“如果她报警……”
“那就把尾巴收拾干净点。”苏雅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