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心里畅快之时,守门人来报:
“王爷,家里的于管事有事求见。”
摄政王皱眉:“让他进来回话。”
于管事进来就跪倒在地:“王爷,自您离府来秋狩,王妃娘娘就带着世子和郡王,县主离开去京外的寺庙进香,如今已经离开十余日,尚未归府。”
齐靖心脏咕咚跳了一下:“你说什么 ,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忽然间,齐靖心里咕咚咕咚直跳,好像有什么东西,脱出了他的把控。
于管事心里苦,他也知道这不是一趟好差使,但这事吧,临到他头上了,他也没折。
他就细细地把那一日王妃如何收拾金银细软的,如何带着孩子离开的,还来了多少护卫接王妃娘娘,都细细说了一遍。
齐靖心里叫了一声不好,起身就走:“着人去告诉皇上,我家里有事,先回上京了。”
说完也不等手下和别人,打马就往上京跑。
回到摄政王府,他看着百里枝的院子,脚步跌跌撞撞。
看到所有值钱的小物件大物件,都已经消失了,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齐靖对着后面的护卫大吼:“去派人给我查,王妃去哪了。”
他有预感,百里枝,背叛他离开了。
他倒是没想到百里枝知道了他的打算。
因为他的打算就只是他自己想的,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他想到的就是百里枝一定又勾搭上的金南霄,为了情郎跑了。
他气得眼睛通红,骑马出了上京,带着人马往岭南方向追了过去。
岭南路途遥远,百里枝又带着三个小孩,逃跑的速度并不快。
好在她走得早,等齐靖快追上的时候,岭南王的队伍已经等在了对面。
这时候的岭南是大齐的附属小国,并不完全属于大齐。
看着远远追来的齐靖,岭南王破口大骂:
“呸,你个无耻的忘恩负义小儿,当年为了娶我女儿,你是如何承诺要善待她的?你还说不管她曾经做过什么,只要以后一心一意对你,你就不会背叛她。不想你狼子野心,居然只是惦记我岭南的兵力,还要害了我的女儿。”
齐靖跳下马对着岭南王道:“岳父,您误会我了。也不知枝枝听了谁的谗言会说出这样的话,我一心待她好,她难道都没有感觉吗,她怎么能这么说我?自她入王府,本王从未有过别的女人,我对她还不够真心吗?”
百里枝让人带着孩子远远看着,她骑马上前。
她与齐靖的事,不想瞒着孩子。
她得让孩子们知道他们的父亲对他们存在着什么样的恶意,省得他们心里怪她离开上京,让他们失了抓住权势的机会。
齐靖见百里枝一脸冷色地走来,心里更慌:“枝枝,你怎么这么不信我?是不是谁对你说了什么?你相信我,我是一心一意对你的,咱们成婚五年,我从没有过别的女人,你怎么能信外人的不信自己相公?”
百里枝听了,忽然狂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落下了眼泪:
“齐靖,你个卑鄙小人。要不是你这五年演得太像,我百里枝怎么会上你的当。你早就知道我儿玉珩不是你的儿子吧?你看着他充满恨意的眼神,以为我没有发觉吗?你是不是在心里算计着,等你登基为帝,收拢了我们岭南军,你就会除掉我的父亲,再除掉我和我生的孩子?你这样一个冷心冷肺的人,怎么可能因为爱上一个女人受如此大辱呢,我一向自诩聪明,不想真的因为一个男人变蠢了。”
齐靖声音中都是不可置信:“枝枝,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跟本就没那么想过。你说的是,我对珩儿确实又爱又恨。但你是我爱的女人,我怀疑这孩子是你和别人的孩子,是因为他长得越来越不像我了。我会恨你和别人生下的孩子,这不是正常的吗?但我从没想过伤害你们,就算不是为了你,就为了我养了他四年多了,我也不舍得伤害他呀,何况另两个孩子,可是我自己亲生的。”
百里枝看着齐靖表演得声泪俱下,要不是听到了齐乐乐的心声,她可能都信了。
但那么个小婴儿,还是有仙人护体的婴儿,她对自己能有什么坏心呢?
她必不会故意害自己,自己前世的下场一定是真的。
她暗暗冷笑:那小婴儿在摄政王身边,于他可不见得是好事。
“齐靖,你个无耻小人,我已经识破了你了,你何必还这样的惺惺作态?你进我的院子,从不轻易用饮食,就是与我同桌而食,必是只夹我夹过的菜,其它的菜都不碰,就是喝茶,也要用我用过的杯子,还说什么我用过的杯子有口脂的香味......你为了掩饰对我的防备,可真是煞费苦心了。”
另外一个原因,她死也不会说出来,那太丢人了。
齐靖脸涨得有些红,虽说他做这些事确实是为了防备百里枝,但闺房中事怎么能拿到外面来说,这女子确实水性杨花,不检点。
齐靖还要再解释,百里枝却不想再听了。
她打马退后了一步,缓缓伸手接过手下递过来的长弓:“齐靖,你我夫妻近五年,今日就做个了断吧。自此山高水长,再不相见,相见就是仇人。”
一边说着,一边搭弓指向了齐靖。
齐靖脸色变幻。
他在想是一点不躲闪,来表达自己对百里枝的真心,还是拿出弓箭,把这女人射杀了,直接杀入岭南。
百里枝却不再给他思考的时间,对着他就是一剑。
齐靖身边的护卫自不会让自家主子在这样的情况下受伤,一见百里枝的神色就拿出了兵器把齐靖护了起来。
齐靖在手下的护持下后退,一边退一边吼:“枝枝,你太绝情了,你信我,我绝不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