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宁并不知道自己正被人揣测,他正在“办公室”里看手机,上面有他下载的一部星爷的电影,尽管已经看了无数次,但每次看依然津津有味。
经典永不过时!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忽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大人。”张大的声音跟着响起,语气里颇为急切。
“进来。”刘长宁出声。
张大立时推门而入,见他并没有安歇,虽然意外却也顾不得了:“大人,外面有动静。”
“什么动静?”
“卑下隐约听到了喊杀之声。”张大道。
喊杀?刘长宁心中一突,他现在耳聪目明,连忙沉下心来细听,果然听到了一阵阵嘈杂的声音,时而还夹杂着一两声惨叫。刚刚因为门被关得紧紧的,加上他在看电影这才没有听到。
意识到出事后,他马上想到,说不定就是羧戎那800精锐进城了:“张大,叫几个人进来。”
“诺。”张大不敢怠慢,连忙把王二几人一起叫了进来。
“把这些搬到院子里。”刘长宁指了指堆在墙角的几个大烟花道,至于几瓶酒精,他自己拿就可以了,因为用黑色塑料袋包着,别人也看不到里面是什么东西。
张大几人虽然不明所以,但立刻就照做了。
几人把烟花搬到了院子,刘长宁听到外面的嘈杂声更大了,惨叫声不时传来。
张大几人也听到了,一个个都紧张了起来。
“大人,外面是?”张大忍着心惊问道,惨叫声听得实在渗人。
“大家不必惊慌,上墙头看看。”刘长宁指了指院墙,高度有一人多高。
不过这难不倒大家,一个个找来垫脚,踩上去露头向外张望。
更铺前方就是一条十字岔路口,两边是民房,只见路口上,有两方人马在交战,一方身着大绥甲衣,另一方则穿着不明样式的甲衣。
此时虽然已经是深夜,但交战双方都有火把,虽然距离较远看不真切,但厮杀的一幕却映入了众人眼帘。
“大人,似是营啸。”张大声音中都带着颤抖,大绥士卒的甲衣太过明显,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营啸?
刘长宁知道营啸是什么,古代军队夜间宿营时,士兵因长期精神压抑或突发刺激(如噩梦、谣言、敌袭等)引发的群体性精神失控现象,也叫炸营或惊营,一旦发生,后果严重,因为士兵丧失理智自相残杀,造成非战斗减员,甚至全军覆没。
“大人,我们逃吧。”说话的是最为胆小的麻五,谁也没想到,只是跨坊上值,竟然遇上了营啸这等要命的事。
“不是营啸,是羧戎人。”刘长宁语气一沉,此时一定要稳住这些人。
“羧戎人?”结果这句话更加骇人,张大脸色巨变,“羧戎已经攻破犬丘城?”
“死了,死了,要死了,羧戎人杀来了。”麻五更加不堪,声音中都带上了哭腔。
其他几人也跟着瑟瑟发抖,羧戎的残忍那是早有耳闻,犬丘城一旦被攻破,那城内的人是要被屠光的啊。
“惊慌什么!”刘长宁一看气氛不对,立即大声呵斥,“羧戎没有攻破犬丘城,进来的只有800人。”
“八百人?”张大闻言一怔,“大人是如何得知的?”几人都一起看向了他。
刘长宁考虑了一下,说道:“来之前我已经得到消息,此次羧戎有800精锐会绕过望丘峰由小道进入城内,但大家不必惊慌害怕,封大帅早有安排,今晚大家一路走来,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往日百姓家中还有声音传出,为何今日如此安静?那是因为封大帅早把这里的百姓迁走了,换成了我大绥士卒。”
“大人,此话可真?”麻五问道。
“嗯,我来之前已经打探清楚,所以大家不必害怕。”刘长宁道。
“我信大人的。”张大立即附和道,指了指前方的路口,“再仔细看,那明明是两拨人,有一拨人不是我大绥士卒打扮。”
“我也信大人。”赵九也跟着表忠心。
“大人,若是羧戎人冲杀过来,我等该如何?”麻五还是有些担心。
刘长宁还没说话,赵九就抢先道:“那还用说,当然是誓死保护大人。”接着侧头对刘长道,“大人,若是卑下不幸殉职,还望大人能帮卑下多争取些抚恤,照顾家小一二。”
张大也跟着说道:“大人,我也有家小,若是不幸战死……”
“大人……”
这时候,当初的“收买”就见效果了,一个个都表示愿意为他死战,就连麻五也在一番犹豫之后,表达了誓死保护他的意思。
刘长宁看着一个个热血贲张的手下,斥道:“都别说了,谁说你们会死了?有我在,你们死不了。”
这群家伙,真的以为随便发几句誓言就能感动人吗?他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被感动的,混蛋,这股令人舒爽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好了,我可以保证,你们一个都死不了,别想骗我的抚恤金啊。”刘长宁盯着墙外,此时十字路口的战斗发生了变化,本来是势均力敌的战斗,又加入了一群甲衣不明的羧戎精锐,一下子将大绥士卒一方的声势压了过去。
没几下,大绥士卒就一个接一个倒下,领头的见形势不对,马上下令:“退!”立即掩护着剩下的队伍往后大步狂奔,巧的是,方向正是冲着更铺这边来的。
羧戎精锐也跟着追了过来,但马上就有大绥士卒分出一部分停下阻击,保护同伴撤退,最后只剩下七八个人远远逃开。
“大人,他们来了。”
墙头的几人顿时心中一紧,刚刚才说完,结果真的朝这边冲杀过来了。
“大家听我命令!”刘长宁马上毫不迟疑,从墙头下来。
张大一个个也跟着落地。
“把院门打开。”刘长宁下了第一个命令。
张大几人都是一愣,打开院门,难道是要杀出去吗?
愣神之后,最先反应过来的张大牙齿狠狠一咬,脸上露出决绝之色,当即把院门打开。
“抱两个烟花过去,横放在门口。”刘长宁指挥道。
张大几人不明白“烟花”是什么,但见他指的是刚刚搬出来的“箱子”,马上按照他的吩咐做了。
刘长宁双手各抓着一个防风打火机,随时点燃引信,看着越跑越近的那几个大绥士卒,身后的羧戎精锐因为被拦了一下,距离还有些远,他心里不由冒出了一个疯狂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