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兄弟的人品都是不错的,这是因为家长的教育和言传身教。金财财偶尔去看望袁长宁的时候,也会听他聊起带着周寒彻一共四个孩子,小时候调皮捣蛋的故事。
惹了祸互相打掩护,出了事一起承担,做家长的也没少上‘家法’。
所以作为高官子弟,袁家三兄弟和周寒彻身上没有骄娇二气,反倒是挺接地气的。
据高玉兰说,他们约会的地方大多是公园和电影院,倒是下馆子,一定得吃好的。
偶尔也会带着她去看芭蕾舞剧和话剧,这些“高雅艺术”的票一般人不好买,所以也算是难得的奢侈享受。
大院一般都有公共礼堂,平常有个活动或者大会,都在那里面召开,内部电影也都在那里放映。
周寒彻养伤的时候,可算是把这些年错过的电影都看了个遍。
没有别的娱乐,从家里走到礼堂这段路还能锻炼,累了去看个电影休息一下,再走回来,也算是劳逸结合。
金财财后面恢复了正常工作,偶尔闲下来的时候也会跟着他去看看电影,换换脑子。
偶尔礼堂也会有文工团的人来表演,一般都是重大节日和什么庆祝活动的时候。
这个时候樱桃下来了,大多属于没有经过改良的品种,叫中国樱桃,颜色红白,一颗也就比豌豆大不了多少,口味偏酸,明清时候就已经大量种植了。还有一种毛樱桃,野生的,比本地樱桃更小也没什么果肉。
但是这两样在城里能碰见还是很少的,价格也贵。
一是因为现在不允许私下买卖,再一个是虽然两种樱桃不怎么甜,还以酸味居多,但是果子清香,还是“春果第一枝叶”,所以也算是难得的鲜果,价格有点高,一般人也没有这个财力。
金财财下班的时候,就看到有人挽着篮子上街卖,是个老大娘,装作走亲的样子。
她上前问价的时候,老大娘还挺谨慎呢。
不过篮子里的樱桃却异于往常她在市面上看到的那种,更接近后世的大樱桃。
“咱这樱桃是从东山传过来的外国品种,民国的时候京西就有栽种了。”老大娘颇为自豪。
金财财尝了一个,果然皮薄核小,果肉嫩甜,她买下了篮子里的,后来还到樱桃园里买了不少这种大樱桃。
水果里头,并不是越大越好,毛樱桃用来做樱桃肉好吃极了。
金财财用顺路带回去的小毛樱桃,仿照慈禧太后的食谱,做了樱桃肉,周寒彻足吃了三碗饭。
新鲜的大樱桃人人爱吃,吴砚来家里串门的时候拿了一包,袁雨来兄弟看望周寒彻的时候也拿走了两包。
他们不是空手来的,拿了不少东西,用樱桃这个新鲜水果做回礼正好。
不过袁雨回拿回去是给老爹吃的,袁雨来就是拿来送给高玉兰的了。
两人确立了恋爱关系,高家的父母不知道多高兴。他们一直感觉亏欠了几个孩子,现在这个最贴心的闺女眼看着有了个好归宿,两个人都非常开心。
周寒彻很爱吃水果,家里的樱桃后面都没有再给人,全是俩人吃了。
吃的花样多,品质还好,更有收音机治疗仪的加持,周寒彻很快就结束了素淡的时光,过上了大口吃肉的夜生活。
因为养病的日子无聊,他在大院的老旧图书室看了很多杂书,回来就学以致用,一样样实践。
旱了两年,猛一下涝起来,金财财都想分房睡了。
最后周寒彻见人恼了,才恢复了做三休四的旧例。
也行吧,总归一晚上总算能多睡会儿。
这人吃好喝好外加运动,不管是什么运动吧,反正也是活动量达标,腹肌和背部四肢的肌肉块也线条更加分明,脸上的伤疤也浅了,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更上层楼。
一个家属院的大姑娘小媳妇都不敢看。
一样的衣裳,都是军装,穿人家身上怎么跟穿自家人身上完全不是一回事呢?
那股子淬炼过战火,经历过生死考验的气势,加上优越的身体条件,不少来表演的文工团姑娘都抛出过橄榄枝。
但周寒彻对谁都不假辞色,媚眼算是抛给瞎子看了。
后来知道他早已经结婚成家,大部分人都偃旗息鼓,也有一些比较执着的,总是会花样百出地在他面前表现。
文工团的姑娘不常来,也不缺追求者,大院里一些来探亲的姑娘们却不少,相中了人,还能经常看见,可不就入了心。
金财财大部分时间都在上班,还是杜艳,也就是许营长的老婆,觉察出来,跟她提醒的。
“你们家周团长这么出挑,可要看牢了。”
也不知道是那个人乱嚼舌根子,说周团长两年不回家,是因为跟媳妇感情不好,回来养病媳妇也不上心,还是天天早出晚归去上班。
可怜一个副师级干部,就这样被扔在一边,只有个大头兵照顾着。
这种话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是假的,但是架不住有人就愿意信。
有些人听信了这种传言就上了心,开始有意无意地接触周寒彻。
但周寒彻对这样的女人是避而远之甚至非常厌恶的,当时她妈还没有去世时,刘慧慈也是这样的作派,他是绝不肯跟这样的人多说一句话的。
“没事,我对自己有信心。”金财财笑道。
除非是周寒彻自己主动瞧上了什么人,否则主动到他面前的,都得碰一鼻子灰。
结果周寒彻晚上的时候,把她挤进墙角,“听说你对我没什么信心?”
金财财似笑非笑地戳着他的胸肌,不特别鼓,但是很弹,“你已经成为我的压寨相公了,想跑,腿给你打断。”
周·压寨相公·寒彻听了这话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整个人都硬邦邦压了过来,“不跑,我这辈子焊死在这座山上了。”
命是国家的,人是小金大王的,永远不变。
当天晚上,勤劳的压寨相公十分殷勤地给小金大王烙饼,翻来覆去,足足烙了一晚上。
后来,付东跟着周寒彻照旧去锻炼身体,路上再次遇到了丁师长的姨妹黄樱。
她是个身姿窈窕的女同志,梳着短短的“刘胡兰”式齐耳短发,见到他就羞羞涩涩地笑。
周寒彻目不斜视地走过去了,付东紧随其后,连个眼风都没留下。
黄樱脸色白了白,眼睛却红了,咬着嘴唇拧身走了。
有人见着这一幕,关于黄樱的流言蜚语私下就流传开了。
“凭借丁师长的人脉,什么正经的对象介绍不到?非要去撬人家有媳妇的,这个品格儿,谁敢跟她结婚?”
“而且,这不是她第一次往人家跟前凑了,第一次周副师不知道她什么路数,答应了一声,这下可了不得了,天天打扮好了守在那条路上呢。”
“人家媳妇小金同志,又是大学生,还在军区工作,长得还漂亮,她拿啥比?论起之前的传言,说闲话的都没长脑子,前阵子一到饭点儿各家孩子都开始嚎,那不就是小金同志千方百计做好吃的给男人补身体么,人家感情不好?”
流言似刀,丁师长还没发话,黄大姐已经把妹妹送走了,她家可还有两个姑娘呢,名声被小姨带坏了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