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能量太过强大,董操的脑袋根本无法承受,最终“砰”的一声,如同一颗被撑爆的西瓜,炸裂开来。
事后回想,袁涛也不禁觉得自己这一招多少有些“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若只是单纯要取董操性命,随便挥出一剑,或是猛地拍出一掌,便能轻松结果了他,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但这般借助音波与剑气杀敌的方式,虽然过程繁琐,消耗的精力也远超寻常攻击手段,可呈现出的效果,却着实震撼。
只见袁涛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周身气息内敛,仿若什么都未曾发生。
他早有准备,在发动攻击的瞬间,体内真气流转,以气化罩,一层透明的真气屏障瞬间将他笼罩。
这层气罩宛如坚固的护盾,密不透风,所有飞溅而来的血污、碎肉,一触及气罩便纷纷滑落,根本无法沾染他分毫。
此刻,他的身上干干净净,衣袂飘飘,可面前却是一片触目惊心的景象:
一圈浓稠的血污肆意蔓延,碎骨、残肢散落其间,红白相间的组织混合着鲜血,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幅惨烈至极的画面。
在强烈的对比之下,袁涛周身散发的气势愈发阴森瘆人,
那股子寒意仿佛裹挟着地狱深处的幽冷,让人不寒而栗,
好似真的是从九幽地狱走来的魔神,光是站在那里,就能让人胆战心惊。
“噗通”一声,在这压抑得近乎凝固的氛围里,郭家的几个族老,双腿像是被抽去了筋骨,软塌塌地直接跪在了袁涛面前。
此刻,他们全然不在乎地上满是血污,膝盖重重地砸在那血腥的地面上,溅起些许令人作呕的污渍。
“阿涛啊,”带头的老头哭丧着脸,声音带着哭腔,
脸上的褶皱里似乎都藏满了委屈,“事情都是这个姓董的逼我们做的啊!
你说咱们一个村子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基本上都是沾亲带故的,
我们怎么可能真的去欺负大丫她们这些小辈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那粗糙干裂的手抹着脸上的泪水,那模样,仿佛这件事从始至终都与他们郭家人毫无干系,他们才是被冤枉的可怜人。
袁涛站在那里,冷眼盯着郭家人,那目光像是两把锋利的刀子,在他们身上来回刮蹭。
郭家人被他盯得后背发凉,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心里直发慌,
正想再开口说些什么来为自己辩解时,袁涛却突然转过头,看向袁家和林家的族老,神色间多了几分温和与敬重。
“叔爷,舅爷,”
袁涛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你们牵头看看,把咱们这边的族人都转到千崖寨那边去吧。
如今这世道可不太平,袁家堡这边路途偏远,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实在是鞭长莫及,管不过来。
大家都搬过去,依旧独立成一个村堡,这样我照顾起来也能方便许多。”
说罢,他顿了顿,目光柔和地看着面前的两位老人,
又接着说道,“不过一切全凭自愿,要是有不愿意走的族人,就给他们留下些粮食和生活物资,也算是咱们尽到了一份心意。”
袁涛身上散发的强大气势,犹如一座巍峨高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那两个老人被这股气势震慑,本能地心生畏惧,言行举止间难免带上了几分唯唯诺诺的怯懦。
不过,他们还是赶忙答应了袁涛的请求。
毕竟人活一世,历经沧桑,他们早已深谙世事。
俗话说“人老精,鬼老灵”,在这漫长岁月里,若没有点眼力见,又怎能在这世间安稳度日?
最近这段时间,周遭的氛围愈发诡异,透着一股让人不安的气息。
他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心里多少都有了些警觉。
在野外,各种各样的小妖和游魂数量明显增多,这些平日里隐匿在暗处的邪祟,如今愈发猖獗。
族里那些有些见识的老人,早就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纷纷开始想办法应对。
他们或是四处搜罗能对付鬼怪的符箓,或是精心调配一些能驱赶妖魔的药粉。
只是这些方法,都是民间代代相传的土方子,虽然不能说毫无用处,
但在真正强大的妖邪面前,也只是杯水车薪,仅仅是聊胜于无罢了。
在这样的世道下,死人似乎已经成了难以避免的事,大家所能做的,
不过是尽量减少伤亡,多保住一些青壮劳力,也好为家族的延续留下希望。
想到这里,老人们不禁在心底暗暗叹息:这该死的世道,何时才是个头啊!
郭家人听到袁涛的决定后,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他们心里清楚得很,若是整个袁家堡的袁、林两家人都搬走了,只留下他们郭家,那可就大祸临头了。
到时候,单靠他们郭家这点人手,恐怕连外面一些小村子都比不上。
一旦真有什么危险降临,他们根本没有半点抵抗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阿涛啊,你可不能这么干啊!”
一个反应快的郭家人,立刻扯着嗓子哭诉起来,脸上满是惊恐与哀求,
“你要是把袁、林两家都带走了,就剩我们郭家,这不就是把我们往死路上推吗?要走也得带上我们啊!”
然而,袁涛对他们的哭诉充耳不闻,仿佛眼前这些涕泗横流的人根本不存在。
他神色冷漠,转身便大步离开了祠堂,那决绝的背影,没有给郭家人留下一丝希望。
最后,还是袁家叔爷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给郭家人提了个醒。
叔爷看着这些惊慌失措的郭家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说道:“人家小涛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给他家姐姐撑腰的。
你们与其在这儿哭天喊地,还不如赶紧去跟大丫说几句好话。
只要大丫能在小涛面前给你们说几句好话,不比你们在这儿干哭强得多吗?”
说完,叔爷也顾不上多做停留,赶忙去通知各个族人,让大家做好迁移的准备。
千崖寨离袁家堡不算太远,骑马的话,一天一夜便能抵达;
若是靠双脚行走,四五天也能走到。
可正所谓“破家值万贯”,哪怕家中一贫如洗,真正要离开的时候,
大家还是舍不得丢弃任何东西,总想着把所有家当都带上。
这一收拾起来,怕是还得花费不少时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