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另一端。
一座山寨之中,硝烟弥漫,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和血腥气息。不久之前,这里爆发了两场枪战。
一场势均力敌,另一场则是一边倒的屠杀。
山寨首领的座位上,姚龙对面前的八面佛说道:“郑先生事务繁忙,此事交由我全权处理与你们商谈。”
听罢此言,端坐太师椅上的八面佛神情未变,其长子沙立率先起身,手指直指姚龙骂道:“你算什么东西,若非我们插手,你早就被颂帕吞了!”
姚龙平静回应:“即便你们不在,只要我在,颂帕休想染指郑先生的珍宝。”
随后,他目光冰冷地望向旁边的托尼。虽因先前与八面佛联络才得以脱险,但二人意图显然不纯。若此次颂帕未曾设局,托尼之举分明是欲联合八面佛除掉自己。
他接着对稳坐不动的八面佛说道:“珠宝就在身后包中,颂帕已带钱来,若你真想交易,这笔钱便当作你的了。”
八面佛悠悠抽着雪茄,笑言:“你很有趣,在你脸上找不到一丝惧意,你似乎认定我不会对你下手。”
姚龙摇头,“我若亡故,郑先生定会让其他人替我报仇,届时你也未必好过。”
沙立嗤之以鼻:“你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是一群乡野小喽啰罢了!你们有什么势力?有武装直升机吗?”
八面佛摆手示意:“罢了,回去转告镇关西,那顶俄罗斯皇冠我是志在必得,叫他尽快定下交易时间,若他敢卖给察猜,我会派人对付他。”
姚龙闻言心中稍安,庆幸这长毛怪还算讲理,否则真动起武来,自己纵使功夫盖世也敌不过空中盘旋的武装直升机。
他将背包扔给沙立,试探性地向八面佛提出请求:“我还有一事相求,希望带他们兄弟俩一同离开。”
八面佛扫视托尼二人后摇头拒绝:“他们虽对我已无太多利用价值,但若非他们通风报信,我也不会这般轻易解决颂帕,至于是否随你而去,全凭他们自己决定。”
托尼听后握紧拳头,果不其然,这些枭雄的话不可轻信。当初明明答应过事成后所有酬劳归他,并协助挟持姚龙换取他们大哥,可为了那尚未到手的皇冠,八面佛竟如此出卖他们!
他狠狠瞪了姚龙一眼,声音沙哑地问:“我大哥现在如何?”
姚龙冷哼一声:“不清楚,不过荣哥向来对人质不错,我以前也是他的人质,你不必为大哥担忧。”
“还有钱的事!”
阿虎紧跟一句,“交易的钱有一半是镇关西承诺给我的!若不是我二哥提前联系了八面佛,今天我们恐怕都得死在这儿。”
“而且为了帮他做珠宝交易,我们樾南帮损失了不少兄弟!答应的钱,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姚龙听完,一脸惊异。这对兄弟分明是勾结外人要害他,现在却还厚颜无耻地跟他提钱。
不过想起荣哥的作风,他依然坚定地说:“放心吧,荣哥绝不会食言。”
那位餐馆老板取自电影《咖喱辣椒》。
八面佛出自电影《扫毒》。
(本章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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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塘鲤鱼门。
这里与繁华的尖沙咀截然不同,作为港岛知名的渔港,人口虽多,但发展迟缓,多是些民房棚屋。
虽然看不见一家酒吧 ** ,但道路两旁海鲜酒家林立,还有不少海产摊档,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海鲜,五花八门,空气中都充满鱼腥味。
这时一家海鲜酒楼里。
“镇关西算什么?他能在西九龙称霸,却奈何不了鲤鱼门,更别提我串爆了!”
“打洪兴太子时不顾社团规矩也就算了,之后竟连我们这些长辈都不知会就去攻打油麻地的火山,他把社团当什么?把我们这些长辈又当什么?”
“邓威和龙根能忍,但我串爆忍不了!旺角那边的清一色也不满,还想继续攻打油麻地?”
“切,我倒想登月球呢!”
大厅里的餐桌上,戴着眼镜的串爆坐在主位上,滔滔不绝地向一众 ** 坊抱怨他对郑继荣的不满。
自从镇关西执掌旺角以来,鱼头标的面粉药丸便再难进入旺角与尖沙咀市场。这不仅让鲤鱼门损失巨大,还直接影响到了身为鱼头标直系叔父的他,导致自己的月收入直线下降。
再加上老对手龙根频繁地在他面前炫耀新收的小弟送来的金佛玉像,这让他对镇关西愈发不满。这次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自然要借此好好羞辱对方一番!
然而那个吉米竟然拒绝了他的提议,还说什么只做自己的生意。当时阿乐在一旁眼红得几乎滴出血来。想到这些,串爆愤懑地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重重地把杯子砸在桌上,转身离开。
坐在桌旁的邻居疑惑地问:“话还没说完呢,你去哪儿?”
“撒尿!”
串爆进了厕所,解开裤带深深吸了一口气,几秒钟后,一股微弱的水流开始缓缓流入马桶。
这时,洗手间的门又被推开,有人敲了敲他的隔间门。
“是谁?”
“串爆叔,我是左手。”
“什么事?”
“荣哥说想见你,别急,先把尿撒完。”
哗啦啦……
听到这话,串爆顿时冒了一身冷汗,本就断续的水流突然变得汹涌起来。
麻将馆内。
“一筒!海底捞月十三幺!哈哈哈,快给钱。”
“哎哟,标哥,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厉害!”
鱼头标得意洋洋地接过三家的钱,清点后放进抽屉,然后摇头晃脑地说:“人要是走运了,挡也挡不住,看来老天爷今天是要让我发大财啊!”
摊开麻将,鱼头标笑得合不拢嘴,脸上的表情夸张得像是在呕吐。正当他专心搓牌的时候,却发现三个同伴都在盯着他的身后。
“看什么看?没见过别人赢钱吗?”
他回头一看,只见左手带着一群人朝这边走来。
\"标哥,荣哥想找你聊聊,别急,先把这局牌打完再说。\"
鱼头标手中的麻将掉落在地,他瞥了一眼屋内小弟,此刻他们都已被左爷带来的手下按在地上,平日里打架最凶的飞机也被一把 ** 抵住额头。
九龙,狮子山。
一处斜坡上,郑继荣抬起手遮住额头,眺望着远方的景色感叹道:\"真是一块风水宝地,这山水真是清新秀丽,鸟鸣婉转,没想到香港也有这般美景!\"
身旁的左爷随声附和:\"是啊,荣哥,九龙这一带狮子山的风景算是最好的,不过这个坡是不是有点矮了?\"
\"你知道哪里有更高的山吗?\"
\"知道啊,大屿山那边如何?据说海拔有 ** 米,那么高摔下去肯定刺激。\"
\" ** 米……哈哈。\"郑继荣忍不住笑了起来,用脚踢了踢脚边的两个木箱,\"串爆叔、标哥,你们觉得怎样?\"
木箱里的串爆愤怒地质问道:\"猪肉荣,你想干什么?!我可是社团的老前辈,你竟敢杀我,整个社团都不会放过你的!\"
\"是啊阿荣,放我们走吧,今天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要是邓伯知道了,你也逃不掉的!\"
\"哦?现在才知道害怕?\"
郑继荣拍拍钉死的木箱,好奇地问:\"我听说你们这几天似乎很享受骂我的过程,开会时还第一个提议把我赶出尖沙咀,是不是这样?\"
串爆和鱼头标互相看了看,确实如此,但他们当时只是参与了尖沙咀 ** 的投票选举而已,有什么问题吗?
鱼头标苦着脸哀求道:\"阿荣,不是,荣哥!我们也是 ** 被逼无奈的,是邓伯一直暗示我们的,你有什么不满冲他去好了,放过我们吧,以后我们不会再和你作对了!\"
郑继荣俯身盯着他们,眯着眼睛恶狠狠地说:\"向上帝祈祷吧,看看祂是否会宽恕你们!\"
片刻之间,郑镇关西便换上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说道:“你们可是我的长辈,我传授你们一个小法子,若能学会,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我说完便罢,绝不再提。
紧紧攥住木笼,让它成为守护你们的屏障,借由地心引力与万物引力,加上你们和木笼总重的加倍效果,形成turbo之力!
若是如此仍难逃厄运,来生再来找我,我自会向你们谢罪!”
串爆与鱼头标一脸疑惑,然而还未待二人发问,郑继荣的声音再度响起。
“推下去!”
左手指使手下猛力一蹬,木笼顺势滚下山崖,串爆与鱼头标随即哀嚎连连。
“猪肉荣,你必遭天谴!”
“荣哥,turbo是什么?我不明白!”
木笼急速滚落,数次呼吸后撞击崖底,顿时四分五裂,串爆与鱼头标滚了几圈后,浑身伤痕累累,生死未卜。
佐敦。
位于油尖旺区西南端,北接油麻地,南连尖沙咀。
夹在这两地之间的佐敦,堪称油尖旺区内最不起眼的存在。
以弥敦道为轴线,左右不过几条步行街,却因临近油麻地与尖沙咀,倒也繁华。
此时,文苑街一家酒吧内。
吹鸡举起酒杯赞叹道:“真没想到,这么个小地方竟能让你经营得这般出色,一路走来,看得我目眩神迷。”
阿乐与之碰杯后,嘴角含笑说道:“佐敦虽好,但比起尖沙咀,终究逊色几分。”
“正是如此,”
吹鸡点头附和,“那可是风水宝地,比旺角还要热闹,可惜吉米那家伙太糊涂,送上门的好事都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