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喧哗本能向后翻滚躲避,但还是晚了一步。
他右臂上,已被锋利刀锋砍出深可见骨的伤口!
鲜血喷出,瞬间染红他半边身体。
若不是他最后关头凭战斗本能强行偏转了下手腕。
恐怕他这条右手此刻已被齐腕斩断!
休息室内,楚云霄猛地从座位站起,脸上布满愤怒。
他一拳砸在面前合金桌上,砰的一声巨响。
“卑鄙!无耻!下流!”
楚云霄怒不可遏地低吼。
“这就是被所有女人追捧的陈浩然,这就是所谓大家族的少爷。”
“这种背后偷袭,言而无信的小人行径,简直令人作呕!”
方曜轻轻叹了口气,眼神复杂。
“有钱人家的孩子,从小生活在特权阶层,做事难免极端,缺乏敬畏。”
“在他们看来,就算闯了大祸,甚至杀了人,家里也会替他们解决一切麻烦。”
“所以,这局从一开始就极其不公平。”
方曜平静地道,口气间有点世故的沧桑感。
“要说马喧哗是在贫民窟那种残酷环境下,一点点拼杀出来的地头蛇。”
“而这陈浩然,则是从小趾高气扬,站在食物链顶端,把别人当成消遣的猎人。”
“普通人的命,对他来说,从来没有区别,无非就是食物罢了。”
这时候,诸葛子夜终于发声,语音还是那样沙哑,却自带种奇异的穿透力。
“没错,方曜说的基本都对。”
“其实在喜欢强者的那些女孩眼里,尤其是那些刚长大不懂世事的小姑娘。”
“陈浩然要颜有颜,要性格有性格,家底还那么硬,这已经成了招人上瘾的毒药。”
“这些条件摆出来,陈浩然在这场场面上本来就是无解的存在。”
话刚说完,
大屏幕里的陈浩然已经把妖刀举了起来。
刀刃上还亮着血,灯光下一层暗红晕染,有些渗人。
马喧哗用手死死按着右臂的伤口,拼尽全力想和他拉开距离。
但陈浩然动作太快,刀走得太难琢磨。
马喧哗就算再怎么折腾,最终左肩也还是被划出一道裂口。
见势头不对,他索性往地上一滚,打算暂时甩开陈浩然的紧追不舍。
观众席里的女生们情绪忽然被点燃了,
一群人挥着荧光棒和牌子,齐声叫嚷着。
“干掉他!陈少,撤点花样给主人看!”
“帅呆了!一下刀就能断魂,多玩两招吧!”
“光头快掉链子了?赶紧的,我们还等着主角秀场!”
擂台上,陈浩然一直听着这些疯狂应援,有点享受,嘴角撇出两分戏谑。
他低头顺手舌头卷过刀上的血,就像在把玩什么玩意,满脸得意。
“别着急,很快就完事。”
他说话口气正常,听着却让人背后发冷。
“等游戏结束,他的灵魂就归你们了。”
他手里的妖刀这时颤动得越来越剧烈,嗡嗡声不住地响。
刀身上的红光成了一层雾,疯狂地朝四周扩散,把擂台照成血色空间。
马喧哗从头到脚一阵发麻,下意识全身提高戒备,浑身汗都下来了。
“你居然能和刀沟通。”
陈浩然勾着嘴角笑了一下,手腕灵巧地转了下刀。
“脑子不算钝嘛,光头。”
“这刀叫村正,是很久以前扶桑那边传下来的邪物。”
“别说它脾气古怪,就是想找人见血,每次挑厉害的下手。”
他的目光在马喧哗身上扫视,像选祭品一样理所当然。
“你这身血气刚好合它胃口。”
嗡——
回应着他的话,刀身颤抖得厉害,红光疯了一样往外汹涌。
突然间,陈浩然身子不太自然地顿住,眼神也晃了一瞬。
他感觉被什么东西拽住,轻飘飘向马喧哗那边过去。
很快,刀举起高过头顶,带着一股压人的气势猛砍下来。
“发觉了吧?它等不了要尝尝你的血味儿。”
陈浩然一脸闲适,又搀了点调笑味。
“村正今天格外积极,觉得你不错。”
马喧哗的眼神骤缩,只觉自己被铺天盖地的杀意压住了。
他顾不上疼痛,飞速后仰,好歹才把这致命一刀躲开。
锋利刀锋贴着他鼻尖扫了过去,那股冷意让他汗毛作直。
惊魂之下,他马上拉远距离,咬牙看着陈浩然。
“开什么玩笑!你这破刀,真能自主攻击?”
陈浩然听了,脸上笑容更加诡异。
“妖刀罢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自古以来,那些留下赫赫凶名的妖刀,每次饮血杀人,你真以为是刀的主人在控制它们。”
他轻轻抚摸着村正冰冷刀身,眼神充满病态迷恋。
“这把刀,是我十三岁那年的生日礼物。”
“我父亲从遥远扶桑国,历经千辛万苦才将它带回,送给我当宠物。”
“所以,我几乎每天都要亲手喂它一些新鲜生命,来满足它的胃口!”
休息室内。
楚云霄听到这话,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浑身汗毛倒竖。
“开什么玩笑!把这种嗜血妖刀当宠物?”
“就算只喂它一些普通动物,这也太残忍,太变态了!”
楚云霄声音因震惊而有些发抖。
“陈浩然这家伙,完全疯了。玄灵大学还真能看上这种类型的。”
方曜面色凝重,轻轻叹了口气。
“甭管玄灵大学会不会收他,反正现在,这场比试早就没有公平可言。”
“马喧哗,悬了。”
刷——
他说话间,擂台上刀光陡现。
马喧哗死命闪躲,可胸口还是被陈浩然砍出一道狰狞血口。
鲜血马上糊满全身前襟。
伴随着伤口越来越多,马喧哗脸色一片苍白。
唇色也泛起青紫,整个人意识愈发迷糊。
心里咒骂,他猛然明白,这根本不算比试,分明是单方面的碾压。
陈浩然压根就是以杀人为乐的怪物。
自己这种靠打巷战混日子的,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失落和无助猛地袭来,让他头一回真切地体会到了害怕。
这种掏空内脏的恐惧渗到了骨血里,冷得手脚都在微微发抖。
他想放弃,想逃出这个令人窒息的擂台。
可看到陈浩然那副冷笑,和观众席上一群叫嚣想他死的女孩,他心里满是耻辱和不甘。
愤怒盖过了恐惧,他死死咬紧牙关。
“老子……死也不会屈服在你这种疯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