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
她声音紧张。
谢妄言还不知道身后多了一个人，还以为她在撒娇，
“今天怎么这么乖？”
他话音刚落，姜晚洲的手已经紧紧扣住姜晚陶的手腕，把她一把拽到了自己的身边！
谢妄言转身，就看到了姜晚洲异常深沉晦暗的脸色。
他看得出来，姜晚洲压抑着怒火。
姜晚洲杀人的眼神他都见过，却没见过他现在这种冷漠的眼神！
“哥……”姜晚陶赶紧解释，“我，我出来上厕所，不小心绊倒了，他，他只是扶了我一下……”
姜晚洲的脸色依旧凝重，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拉着她就走。
她跌跌撞撞，小跑着追着姜晚洲的脚步。
他把她塞进车里，把司机赶走，车门关上，夜空中的豪车后座，空气缓慢凝结。
“你喜欢他？”姜晚洲冷冷开口。
姜晚陶垂着眸子，她觉得他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像是在强力克制着什么。
她不想骗他。
她点头，“喜欢的。”
“所以是我故意拆散了你们，对吗？”
他让她分手，那天在病房里，她分明答应了的！
姜晚陶的脑海里天人交战。
她只分手了，但……
但她已经把自己嫁给他了啊！
手分了，但婚没离……
她不想骗哥哥，可是他现在的神色……
好可怕。
又怒，又好像要哭了……
她慌张到手足无措，只好点头……
“晚晚，你听我的话吗？”
她依旧点头。
“所以刚才是……”他说，“情不自禁，死灰复燃？”
姜晚洲的眼眶突然红得吓人，
“还是他威胁你？”
姜晚陶咬着软唇，她没想在这种场合亲他。
所以得算危险的吧？
她又点了点头。
空气中那股破碎，绝望，愤怒，五味杂陈的感觉轻了许多。
姜晚陶终于敢正常呼吸了。
她歪着头问他，
“哥，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啊？”
“因为我……”
姜晚洲的手指甲死死扣着自己的掌心。
有些话就在唇边，他在脑海里构思了十五年。
他决定回到她身边就告诉她的。
每个字，每个词，那句【我爱你】，在他的脑海里反复捻磨了无数遍。
可现在，他却突然不敢开口。
他怕，她会拒绝……
以前他笃定她会惊喜的。
可现在……
他还是来晚了，对么？
“你怎么突然这么低落啊？”姜晚陶很快感应到了他的情绪，挽着他的手臂，
“是我惹你生气了？还是别人啊？”
她自言自语，“其他人惹你，你早打回去了，还是因为我，对吗？”
姜晚陶低声认错，“我错了，你别气成这样，”
她都要哭了，“我心里也不舒服……”
她没见过姜晚洲这种表情。
她看不下去……
一向深沉强大的男人，怎么能有那么一副受伤的样子？
她违背答应他的事情，当然错了。
可他又怎么忍心怪她？
是他缺席得太久了。
是他没有在她最需要的时候陪着她。
不是她的错。
姜晚洲深吸了几口气，“没事，不是因为你，是……”
他揉着她的长发，“是A的压力太大了，我怕她伤害到你。”
姜晚陶长舒一口气，她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把他气成这样！
这个A太可恶了！
姜晚洲重新把司机叫了过来。
豪车平稳地往回开。
姜晚陶赶紧拿出手机安慰甜甜。
天知道她看到谢妄言的信息是多么的慌。
她现在太佩服那些同时谈好几个女朋友的渣男了。
他们是怎么平衡女友们之间的关系的啊？
一个老公，一个哥哥，本来相安无事的两个身份的人，怎么都能剑拔弩张成这样？
她的手指头恨不得在屏幕上划出火星子。
谢妄言出了名的不好哄。
她急了满头大汗——
“吱——”的一声。
一个急刹车。
专注回信息的姜晚洲直直地飞了出去！
“小心！”
姜晚洲一把抱住了她。
她陷在了他的怀抱里。
离得好近。
他仿佛一低头，就可以吻到她晶莹的耳垂和侧颈……
他……
身体里的野兽蠢蠢欲动。
“谢谢。”她声音清脆。
他晦暗的神色难以克制。
哥？
他从来不是她哥，更不想当她哥……
他突然明白妈妈为什么会反对了。
他好像真的错过了太多。
在爱情的竞争中，他早已经落入下风……
她爬回后座，继续发信息。
姜晚洲手握成拳，想尽全力握住那点温度和味道……
*
顾夫人和老顾总结婚29周年庆典，正式开始！
那叫一个奢华完美，简直堪称铺张浪费。
姜晚陶几个人也受邀参加。
老顾总是个对其他人平等严肃和平等瞧不起的人，唯一的温柔都给了顾夫人。
姜晚陶也忍不住羡慕顾夫人的好命。
宴会上，各大媒体也都在。
顾夫人娇滴滴的正式宣布了谢妄言的身份。
说以后还要改姓，叫顾京砚。
文绉绉的名字，【京】字本来也是他们这一辈的排行。
谢妄言看都没有多看一眼，更没有同意。
反而悄悄走到了姜晚陶的身边，小声对她说，
“谢太太，结婚一个月快乐。”
“啊？”姜晚陶一懵。
结婚一个月了？
结婚一个月也需要庆祝？
他把一个丝绒小盒子塞进她的手里，
“礼物。”
姜晚陶偷偷打开，“这不是……”
那天从拍卖会里拍下来的粉钻！
“不是送顾夫人的么？”
“她算个球儿啊？”谢妄言看着她笑着说，“我心中只有你。”
“晚晚老师，我买下的所有东西，都是送你的，她想要，就找她老公去买，”他说，
“我只给我老婆买东西。”
姜晚陶呆滞的瞬间，他已经把那颗粉钻戴在了她的手上，
“也不显老啊？”
他说，“你要是不满意，咱们庆祝结婚36天的时候，再买一颗别的。”
姜晚陶不懂，“为什么还要庆祝结婚36天？”
“66三十六，是个大顺的日子，当然要庆祝一下。”
姜晚陶总算看出来谢妄言遗传了老顾总什么了——
这该死且频繁的仪式感！
两个人谁都没打扰，静静地贴在一起。
顾夫人找了半天人，终于逮到了谢妄言，
“你给我的礼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