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在地上抽搐着,丹田被毁的痛苦远超想象,腹部好像有一把无形的刀在疯狂搅动。
他双手死死握住小腹,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混合着冷汗将地面洇湿一片。
“呃……啊……你……你这是什么………功法?”
刀疤脸挣扎着想要起身,但脸色已经惨白如纸,气息紊乱到极点,他的眼中充满了绝望与恐惧。
一个筑基期修士的丹田被毁,意味着修为尽失,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陈月看着这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刚才那一指,快到她几乎没看清陈玄是如何出手的,只看到刀疤脸忽然倒下,满地打滚。
这种可怕的实力与手段,与她印象中那个被家族排挤的旁系子弟形象完全不符。
陈玄连看都没看废掉的刀疤脸一眼,目光已经锁定另一个更危险的对手——鹰钩鼻。
“你……”
鹰钩鼻倒吸一口凉气,瞳孔剧烈收缩。
没想到短短几息之间,局势就彻底逆转。
同伴惨叫的声音仍在耳边回荡,如同死神的丧钟,让他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他握紧手中判官笔,又惊又怒,一层淡青色的灵力萦绕全身,明显在加强防御。
“夜郎鼠辈,凭一时之利就敢狂妄?别以为伤了他就能奈何得了我!”
鹰钩鼻阴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这是恐惧与愤怒混杂的表现。
他不敢再有丝毫轻视,判官笔在掌中翻飞,幻化出道道幽蓝寒芒,构筑出一张密不透风的防御网。
同时口中念念有词,一股诡异的灵力波动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鬼藤噬心术,起!”
陈玄眼睛微眯,心中警兆大作。
这是某种秘术的前兆,不能让他施展完成。
“太迟了!”
身形已如离弦之箭,迅疾如电般冲向鹰钩鼻。
脚下那若隐若现的混沌黑莲悄然旋转,一缕缕无形吸力延伸而出,宛如无数看不见的触手,干扰着鹰钩鼻的灵力运转。
太极“随曲就伸”的身法展开,陈玄的身形贴近鹰钩鼻的瞬间,忽左忽右,如同鬼魅。
他看似不疾不徐,实则快如闪电,动作中没有丝毫多余的轨迹,每一分力道都用在刀刃上。
“该死!”
鹰钩鼻被迫中断秘术,全神贯注应对陈玄的近身攻击。
双方瞬间缠斗在一起,拳影掌风交织,判官笔寒芒闪烁。
陈月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陈玄的战斗方式太过诡异,看似柔弱,实则蕴含着不可思议的力量。
他的每一个出手角度都像是经过精密计算,总能在最恰当的时机、以最省力的方式,化解对方最凶狠的攻势。
陈玄暗自感受着其中变化:
“就是这混沌黑莲在吞噬他的灵力?”
陈月凭借敏锐的灵觉,隐约察觉到战场上那微妙的能量波动。
每当鹰钩鼻试图爆发灵力时,总会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干扰他的运转节奏。
战斗中,鹰钩鼻逐渐感到不对劲。
他的判官笔在对方面前像是被施了定身术,总是差那么一线无法触及目标。
而更诡异的是,他的灵力运转越来越不顺畅,就像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吸走他的力量。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历?这种战斗方式不像是任何一个正统宗门的路数!”
又是几个回合激战,鹰钩鼻额头已渗出冷汗,眼中的惊恐越来越浓。
他的判官笔虽然凶狠毒辣,却总是被对方以不可思议的角度闪避或化解。
而每一次陈玄的反击,看似不重,却总能击中他的要害,让他疼痛难忍。
最可怕的是,他感觉自己体内的灵力正在一点点流失,却找不到原因!
突然,陈玄一式“云手”拂过,看似轻飘飘没有任何威胁,鹰钩鼻下意识抬手格挡,却只觉手腕一麻,整条手臂顿时失去知觉,判官笔脱手而出!
“糟了!”
鹰钩鼻心中警铃大作,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这个看似年轻的修士对手。
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逃!
虚晃一招,鹰钩鼻突然转身,运起毕生功力朝山坳外狂奔而去。
他知道继续战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只有逃出生天才有机会!
“想走?晚了!”
陈玄眼中杀意毕露,语气依然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念头不通达,道心必不稳!”
身形一闪,陈玄的速度陡然爆发,如影随形般追上了仓皇逃窜的鹰钩鼻。
他双手成拳,全身力道如同奔涌的洪流,汇聚于双臂,一式刚猛的“搬拦捶”直取鹰钩鼻后心!
这一拳,没有花哨,没有多余动作,只有纯粹的爆发力与精准度。
太极之道,虽主柔和,却也有刚猛一面,阴阳相济,刚柔并用!
“噗!”
沉闷的击打声中,鹰钩鼻只觉后心如遭雷击,整个胸腔瞬间坍塌,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
他的眼中闪过不可思议与绝望,想不到自己多年的修行,竟在一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手下走到尽头。
“你……到底是……谁?”
这是鹰钩鼻生命中的最后一句话,随后身体抽搐几下,气绝身亡。
山坳内恢复了寂静,只有刀疤脸的微弱呻吟还在回荡。
陈玄面无表情地走向鹰钩鼻的尸体,动作熟练地翻检起来。
储物袋、法器、随身物品,一样样被他收入囊中。
这些年来在外闯荡的散修,身上总会有些意外收获。
“下一个。”
处理完鹰钩鼻,陈玄转身走向仍在地上痛苦蠕动的刀疤脸。
丹田被废,这家伙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但陈玄从不留活口。
“等等!饶……饶命!”
刀疤脸看到陈玄走来,双眼圆睁,恐惧到极点。
“我……我们只是一时糊涂,不该打您的主意啊!”
陈玄脚步不停,眼神平静如水,却寒冷如冰。
“挡我道者,死。”
一道凌厉的掌风拂过,刀疤脸的求饶声戛然而止,眼睛依然睁得老大,却永远不会再合上了。
陈月看着这一幕,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陈玄杀人时那种平静,比疯狂更让人心悸。
她终于明白,眼前这位“师兄”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他的骨子里,藏着一种让人心惊的冷漠与决绝。
陈玄熟练地将刀疤脸的储物袋和鬼头刀也收了起来,动作行云流水,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