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听我说完。”
姜无晏嘴巴半张半合，准备说些什么，可林锦华清冷的眸子却带了笑意，也仿佛没有那么在乎，截断了姜无晏的话。
“我会让你把所有的未来观看完，当做我的赔礼，你我二人便两不相欠如何？”
林锦华目光落在留影珠的画面上，两个人微微不一样的记忆，让她知道了她做的事并不是无用，所付出的情意也得到了回应。
同样所有的一切也并不是全然的按照剧情的走向。
夫妻间相处的分崩离析，谁的角度看来仿佛都没有错，她便不该把怨与恨继续带下去。
“锦华，我不愿意。”
“姜无晏，你算计所有，总不能什么便宜都想占吧。”
林锦华目光落在画面上，仿佛被蛊虫吞噬了的记忆连贯了起来。
上一世姜无晏表面也是个温润的君子，渐渐变得威严与冷峻，但未成仙时已被大家承认且称呼一句无晏仙君，林锦华知晓，这并不是只是单纯的修为高就能做到的，定然有他的手段和算计。
这一世，二十几岁的年纪，早早能窥到一些内里乾坤，也是她的眼光不好，以为这位还真是一位温润君子，或许也是她的眼光太好，她自己不是个聪明人，偏要找个聪明人。
围绕着两人，画面在播放着，里面的声音也在不停的传达出来，姜无晏和林锦华在内却保持着阵阵沉默。
“我无心算计，我也是真的无法让它停下。锦华，你高估我的能力了。”
姜无晏苦笑，从识海中抽出记忆碎片把它放进留影珠中，已然让他费了好大一番力气，又担心林锦华看到一半而不看，他着实不甘心。便在留影珠中多刻制了一个无法停止的纹路，这一步一步突发事件，他也无法停止。
“哪怕我能让多少位祖爷爷祖奶奶，叔叔，姑姑都离开这里，以他们的修为，有心观看，你我都无法阻止。”
林锦华看着姜家这群密密麻麻修为比她高的修士。
“你家人还真是无聊，修士不好好修炼，还学着凡人打天下。”
姜无晏回答着，“宗族联系密切，资源固定，姜家强大与灭亡关乎众多依附姜家小家族的生存。”
“修道又不是与世隔绝，凡人修士终归还都是人罢了。”
“你修苍生道还真是修到狗肚子里了，还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她从前，真的给姜无晏多叠加了很多滤镜。
“我修剑为了守护我眼中的苍生，但我非天道，能对所有生命一视同仁。锦华，这并不矛盾。”
“你别与我论道，我只是单纯随大流的在修炼，我没有找到我的道，也无法与你一同论你的道。”她只是想活的更久，享受的更多，谁都不为。
没有那么崇高的想法，也没有想探索更多的道法奥秘。
只是得过且过的一天一天的修炼着，为自己将来也许想做的事情做着准备。
“太慢了，我给你们搞个倍速吧。”蛊虫已经蚕食了许多，她看起来越来越痛苦了，林锦华手指挥舞，几个纹路写下，与画面中流动的纹路渐渐融为了一体。
“对不起，让你受了那么多苦。”
“我自找的。”林锦华语气不佳，眼眸冷了一瞬，也该脱敏了。
上一世的回忆，以她想不到的方式几次让她看见。幸好，姜无晏还把碎片里两个人更加私密的东西没有加入在这里面，否则，她真的会想要同归于尽。
丢脸都丢大发了。
画面里，被蛊虫弑咬，痛苦的呻吟声，与发青发白的脸色，看起来比她曾经画卷里看到的自己，更加痛苦与悲惨。
有点丑，看起来十分不美好，林锦华此刻还有心情去评判留影珠投出来的影像。
姜无晏脸色不佳，眉眼间，墨玉的眸子，满满的心痛与愧疚。
“你怎么把抽出来的记忆储存在留影珠的？”林锦华却觉得姜无晏的表情破坏了他原有的美貌，影响观看，问道。
姜无晏讲解的声音和画面里痛苦的声音混杂在了一块，林锦华渐渐闭上了眼睛。
时间一点儿一点儿的过去，
听到了三位小家伙的声音，林锦华睁开了眼睛。
隐室只剩下一片火焰和废墟。
“还是小离虚懂得心疼师娘，你看看大家都知道，姜无晏，你三个徒弟都骂你呢。”姜无晏的三个徒弟基本上是她看着长大的，林锦华眼中带了一丝怀念，眼眸中都带了一丝笑意。
“算算时间，最大的柳辰曲，还有三百年才出生。”林锦华想了想说道。
“你竟然发动了引魂咒？那可是禁术。”林锦华蹙眉，这个咒法和她引妃宴魂魄可不太一样。
这发展倒是和她在凡间讲的话本子有点儿相像，也不知哪个先发生，还是她的作者身份还有用，以她之口说出来的剧情发展成为了剧情的一部分。
“可他没有引来。”姜无晏神情冷峻，仿佛是画面里的姜无晏。
但很快的他的神情恢复了温润平静，“接下来就到这一次我到华洲城见你了。”
“锦华，无论哪一次，其实都是我先动的心。”
“这说明你是个外貌主义。”林锦华手上渐渐动作，画面中的纹路渐渐地增多。
“不是因为外貌，是你的眼神。”
“我莫非不好看，还不值得你一见钟情？”林锦华的动作完毕，有些不满意姜无晏的回答。
大厅内的修士们也没有阻拦她的动作，在姜无晏刚刚和逢州真君说完姻缘线结束时，画面停顿了下来。
想到那个时候，林锦华忽然记起来了陈遇，陈遇那条脏蛇还没有被她处理。
“对了，姜无晏。你拿的那条蛇，你拿出来，顺便让前辈们认一认，这到底什么品种。能不能拿来炼器或者做什么。”
如今她刚刚炸了林梵容这么一下，她也没法找林梵容拿沉渊火焰去烧了陈遇，这里这么好的机会，这么多厉害的大佬们，还不能杀一条小蛇？
大屏投放结束，就稀稀拉拉的走了一部分的修士，还有留下来的，听到林锦华这般说，也有感兴趣的修士，飞到了两个人对面。
“本尊最擅长辨认灵物。”
姜元秀眼睛一亮，目光在两个人的身上看来看去，一脸的八卦，一点儿都没有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