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熠强烈要求要见谢松庭,于是,下人将他带到了练武场。
谢松庭一杆银枪立在场中,双目灼灼看着萧熠,当真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看来,秦王在我北陵住的很愉快,不回雁门关了吗?”
萧熠冷脸,“本王倒是想回去,但是,本王的孩子丢在了北陵,本王如何回去?”
谢松庭佯装惊讶,“孩子丢了?那是得找找,报官了吗?”
“报了,但是,你们北陵的官员做事拖沓,两天了都没给本王任何消息。”
“秦王慎言,都是大虞的官员,哪有北陵一说。”谢松庭单手举起银枪,直指萧熠,“听说秦王功夫了得,不如今日比划,比划。”
萧熠盯着谢松庭,觉得此情此景好熟悉。
一年多前,他们见面时,谢松庭对他也是百般为难,一直到现在的比划比划,都是为了温初颜。
“呵”他冷笑,“好。”
路平知道谢松庭的身手,赶紧上前阻拦,“王爷。”
萧熠抬手让他退下,“今日,本王就和世子殿下比划比划。”
一根长枪扔过来,萧熠接住,一跃而起扑向谢松庭,谢松庭腾空而起,半空中,刺目的日光下,两杆长枪交战在一起……
温初颜带着小糖豆,躲在不远处看,萧熠每挨一下,小糖豆就吓得捂下眼睛,一直捂了二十几次后,萧熠终于被打落在地。
温初颜知道,谢松庭是故意放水,就他的身手,萧熠根本走不了十招,可是,他硬硬生生在百招之后,才结束战斗,萧熠被打的够惨的,估计比随喜还惨。
谢松庭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的萧熠,“我曾经警告过你,现在,我再次警告你,离她远点,你们已经和离,再无干系!”
萧熠忽的笑了,“谢松庭,就算你费尽心机,也娶不到温初颜,一个北陵王府,一个是定国公府,你以为我父王会同意吗?!”
谢松庭垂眸看他,冷声道:“不劳秦王费心!来人,送客!”
路平赶紧扶起萧熠匆匆走了,再待下去,恐怕两个人都得挨揍。
出了王府,路平小声问,“王爷,咱们回雁门关吗?”
“不回!什么时候找到糖豆,什么时候回去。找不到,本王天天去北陵王府闹。”
路平腹诽,难道不怕天天挨揍吗?哎,王爷的倔脾气上来了,八头牛也拉不回去啊。
于是,萧煜又回到裕来客栈,一连又住了三天,不是去官府,就是去北陵王府,若不是北陵王拦着怕出事,谢松庭能将他来一次打一次。
直到第五日,上京加急的圣旨到了,让他赶紧滚回雁门关,若是再逗留北陵,就滚去西北放马好了。
萧熠才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可是,刚要出客栈的门,就被小二拦下了,“王爷,不好意思,您还没结账呢?”
“什么意思?本王住的是北陵王府的客房,怎么还要结账?”
小二指指门头上的牌匾,“王爷说笑呢,这是裕来客栈,哪是王府的客房呢。”
萧熠彻底火了,这个一毛不拔的谢松庭,比他还抠门,哪有招待客人,还要客人出银子的,这就是北陵的待客之道吗?!
萧熠骂了一通也不管用,还得付账,“多少银子。”
掌柜的拨着算盘,自言自语的道:“上房两间,一间十二两银子,两间二十四,两位总共住了十一天,那就是两百六十四两。”
掌柜的抬头,笑眯眯的看着萧熠,“王爷,为了彰显俺们北陵的待客之道,就给您去掉零头,算二百五十两吧。”
“这么贵!”萧熠道。
“没办法,王爷,您要的是本店最好的上房。”
“那是谢松庭要的,不是本王要的。”萧熠眼珠子一转,“给我记北陵王府账上。”
那掌柜的苦着脸笑笑,“王爷,别为难的小的了,小店利薄,概不赊账。”
“你!”
萧熠是真的怒了,又被谢松庭摆了一道,前两天的伤口还隐隐作痛。
路平扯扯他的衣袖,“王爷,人在屋檐下,咱们先低头,皇上还催着咱们回去呢。”
“哼”萧熠气呼呼的从里衣取出银票,幸亏,他为了防沈如月,将银票都随身带着了,要不然还真棘手。
结完账,萧熠翻身上马,一想到要回去面对日日撒泼的沈如月,他又真的不想回去了。
还别说,这北陵还挺好玩的。
街市繁华,百姓安居乐业,除了丢孩子那事,其他都挺好。
奈何上有皇命,下有死贵的房价,不走也得走。
萧熠和路平一走,小糖豆再也不用藏着掖着了,跟着谢宁安彻底放开了玩。
温初颜也没时间管他,这两天都跟着谢松庭待在西郊的兵器库里,研究那三架弓弩……
士兵翻开床弩的基座,上面有一些摩擦过的痕迹,显然原来是有印记的,只是被磨掉了,对方还真是谨慎。
线索断掉,温初颜有点泄气,本以为逼近了真相,没想到,在这一刻又戛然而止。
谢松庭笑了下,“别泄气,好戏在后头呢。”
他指指床弩,“你来画一张床弩的图,画的细致点,便于兵部核查,我来写折子。”
“嗯,”温初颜点头,“不知道前面送的折子,皇上收到了吗?”
“应该差不多了,正好我们打个时间差,看看皇上对两件事的态度。”
温初颜微怔,“你是说,皇上对烟雨冢和这三架床弩的态度可能不一样?”
谢松庭点头,“烟雨冢是腌臜事,不可以放到台面上讲的,如果,皇上处理的风平浪静,恰恰说明,烟雨冢曾经就是他手里的一把刀,他巴不得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件事。”
温初颜接口道:“那床弩就是朝堂事,要光明正大的处理,因为,他要警告那些有反心的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是,下面我们就拭目以待。”
“嗯。”温初颜重重点头。
谢松庭看她郑重的样子,不由的笑了,“鸽子放出去了吗?有没有给你四哥说糖豆的事?”
温初颜点头,“前两天就放出去了,约摸着也快到了。”
上京,定国公府。
温初聚看着温初颜写来的信,又看看身旁边人手上的鸽子,陷入沉思。
温初颜说糖豆在北陵,还提到一个杀手组织烟雨冢,说他们动用床弩刺杀谢松庭,那床弩可是守城重器。
上面还附带一张图,一个骷髅头和一枝桃花,说是烟雨冢的标志,那些死侍上胳膊都有这个图案。还说,烟雨冢已经覆灭了,覆灭的原因,是参与了大虞内部的皇权斗争……
温初聚暗自吃惊,没想到她在北陵经历了这么多,本意是让她和世子殿下好好相处,未来好谈婚论嫁……
“我们派去北陵保护初颜的人有消息吗?”温初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