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咱们也看看去。”
赵翠翠叹了口气,脸上带着一丝复杂。
“不管怎么说,李铁牛也终归是你大伯。”
李清馨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自己的娘亲,实在太过善良了!
她面露一丝古怪:“看看也是可以的。万一能帮上什么忙呢!”
她说着,眼神悄悄扫过李三炮,打了一个眼色。
李三炮嘴角立刻勾了起来,嘿嘿笑了几声,“那我也看看去!”
李大棒眉头皱了起来,叹了口气,“我也看看去吧,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除了李铁柱留在家里,其余人匆匆放下碗筷,跟着五花往李铁牛家赶去。
路上,李老头边走边嘀咕:“到底咋回事啊?好端端的怎么又中毒了?老大一家,这是做了多少丧良心的事!”
五花摇头,叹了口气:“谁知道呢!”
李清馨皱起了眉头,心里暗道:“莫不是,他们一家子又使坏,跟上次似的?”
走到李铁牛家门前,里面已经围了不少人。
“李铁牛家怎么个情况!可急死人了!”
“铁牛家又出事了,看样子是全家一起中毒!”
“啥?又中毒?别人没事他家总有事!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
“哎,这一家子从来不憋好屁,对老人不孝顺,对兄弟不友恭,对邻里不和睦,对儿媳不慈……”
“听说,好端端的一个儿媳妇,非得弄成妾,还各种欺负人家,缺德多了……”
果然,李铁牛一家,没一个人说好。
此刻,李铁牛一家四口,已经被抬出了屋子,都倒在地上。
土大夫正蹲在地上,查看李铁牛的情况,眉头紧紧皱着。嘴里直叨咕:“不对劲啊!这分明是中毒,可是,这脸怎么都肿起来了!”
李清馨挤了进去,看到地上躺着的四个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李铁牛、孟氏、李大山、李二河四人脸色铁青,甚至红肿。嘴角,鼻子,眼睛处的黑紫色血沫已经有些凝固。
王大妮看似无助的小声啜泣着。
直到李大棒出现时,王大妮抬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李大棒察觉到她的目光,立刻移开了视线,眼光甚至隐隐有些厌恶,似乎不想与她有任何交流。
王大妮眼中的光黯淡下去,失落地垂下了头。
“土大夫,他们这是咋了?能救过来吗?”李老头声音颤抖。
土大夫愁眉苦脸,摇了摇头,“这情况不妙啊!看症状,是中了剧毒!比上次厉害多了!不过倒是有一点我想不通,这一家四口,怎么脸都肿了。”
李老太眼眶有些微红:“好端端的,怎么中毒了?”
土大夫叹了口气,“是吃了毒蘑菇。”
“毒蘑菇?蘑菇怎么会有毒?”
“是棺材菌。五颜六色的,极为少见。”
“那大妮怎么没事?”
土大夫看了一眼王大妮,摇摇头,“是李铁牛一家,苛待王大妮,不让上桌吃饭,倒是少了一劫。若不然,一家都得扔坑。”
赵翠翠一听苛待,心里又是有些自责。
“那该咋办?”李老太慌了,声音里带着焦急。
虽说这个儿子心思不单纯,甚至有些可恶,但也是自己的儿子!
土大夫沉吟片刻,叹了口气,“老话说,毒从口入,得从口出。我看只有一个法子,灌粪汤!你孙女上次的主意,面对眼前这种情况,倒也能试试。”
“管粪汤?”李老太面色古怪。
“此刻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就看他们的造化了!”土大夫摇头。
五花忍不住接口:“好人不长久,祸害遗千年!没准管事!”
土大夫:“……试试吧!这个都是轻车熟路!”
“啥?还灌粪汤?”众人也是诧异!
甚至有人脑补上次的画面了!
李清馨面色古怪,目光落在晕死过去的李铁牛一家身上,眼里带着一丝同情。
孟氏一家也未免太倒霉了,看来还得灌一次粪。
活该!
李三炮舔了舔嘴唇,脸上扬起了一丝兴奋的笑容,甚至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
土大夫听到他的笑声,皱起了眉头,“你大伯命悬一线,你很开心?”
李三炮连忙摇头,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不是,我是为我大伯一家尚有一线生机感到开心。”
土大夫点头:“原来如此!”
李三炮:“嘿嘿!”
土大夫没再理会他,正色对李老头说道,“粪水刺激性强,能逼他们把肚子里的毒物吐出来!”
王大妮一愣,“这真的能行?”
“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被灌大粪了!事急从权,别耽误了!”土大夫叹口气。
王大妮听到“不是第一次”几个字,愣了一下。莫非,上次来到李家闻到的那股怪味,就是因为这个?
她心里冷笑一声,眼神落在孟氏身上,闪过一丝恨意,这一家,活该吃屎。
李老头道:“土大夫说得对!救人要紧!大妮,你快去茅房弄些粪水来!”
王大妮迟疑了一下,“这……”
李三炮嬉皮笑脸地站了出来,“这活我熟,我去!”
李三炮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李老太看着李三炮,咬牙切齿地夸赞道,“三炮是一个好孩子!”
李清馨在旁边暗暗冷笑,恐怕李铁牛一家,这一次又不少灌了!
纯粹活该。
村民也纷纷称赞:
“三炮真是一个好孩子!铁柱一家有情有义!”
“还记得上次三炮,不嫌脏,给他大伯母三口人灌粪汤子……”
“想不到棺材菌也太毒了,愣是将一家四口毒翻了……”
“这一家苛待王大妮,王大妮因此躲过一劫……”
李三炮嘿嘿冷笑,拿起院子里的粪桶破瓢就往茅房跑。
不一会儿,他拎着一桶散发着恶臭的粪水回来了。
那股味道浓烈得让人作呕,村民们纷纷捂鼻后退,避之不及。
就连李清馨和赵翠翠,也纷纷捂住鼻子。
李三炮却丝毫不以为意,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得意。
土大夫捂着鼻子,皱着眉头,指挥道,“先救铁牛!”
李大棒和李老头此刻忍住扑鼻的恶臭,将李铁牛扶了起来。
李老头捏开他的嘴,李三炮把粪水往里倒。
李三炮一边倒一边小声嘀咕:“大伯,上一次没灌倒你,你这一次总算灌到了。你量大,多喝两杯!”
粪水顺着喉咙灌了进去。
李铁牛感觉满嘴腥臭,眼睛立刻睁开了,眼神涣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身体开始抽搐,就要呕吐。
李三炮见状一愣,没等李铁牛呕吐,又狠狠地灌了一瓢。
“呜呜呜!”
李铁牛身体猛地一抽,一把推开李三炮,接着“哇”的一声,张嘴呕吐起来。
吐出来的是一堆五颜六色的秽物。
土大夫看到这一幕,松了口气,“快,再给其他人也灌!”
李三炮如法炮制,将粪水灌在李大山和李二河的嘴里。
两个人被灌下后,也痛苦地挣扎起来,紧接着纷纷呕吐。
土大夫点点头,“也算捡条命!”
最后轮到孟氏。
李三炮端着粪瓢,就要往下灌,心里觉得过瘾。
没想到,王大妮突然冲上前,一把抢下了李三炮手里的粪瓢,“最后一次,我来!”
王大妮脸上带着浓浓的恨意,眼神凶狠,咬牙切齿地端起粪瓢。
一连灌了好几瓢进孟氏的嘴里。
粪水顺着孟氏的嘴角流下。
孟氏被呛得剧烈咳嗽,很快也开始呕吐。
场面彻底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