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主角是谁呢?
夏侯明月最后的眼神掠过众人,落到站在一边,几乎找不到存在感的陆宝儿身上。
那一刻,她看见了陆宝儿眼中的一抹狡黠。
她明白了!
这一切都在陆宝儿的算计中。
夏侯明月张开嘴还想要说什么,但已经没有力气了。
随着罪魁祸首被拖出去,这件事也落下帷幕。
皇上阴骘的眼神落到陆宝儿身上,停留片刻后才起身离开。
陆宝儿知道自己将计就计,反将夏侯明月的手段未必瞒得过所有人,但她并不介意。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从林刀因夏侯明月的缘故挨了三十鞭子时,就注定了陆宝儿不会放过她。
出了皇宫,祁慕便再也忍不住,放肆地笑了出来:
“夏侯明月这家伙终于被收拾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周玉满眼好奇地问陆宝儿:
“宝大师,你那荷包里放的真是补药啊?”
陆宝儿掀开眼皮,挑着眉道:
“不然呢?春药?”
“你当皇宫里的太医都是吃干饭的吗?”
周玉:“那夏侯明月为什么笃定你荷包里的药粉有问题?”
陆宝儿勾了勾嘴角,看着荷包笑道:
“这里面放的从来都是补药,但谁说补药就不能变成春药了?”
“夏侯明月在房间里点了寻欢引,为了防止自己中招,她提前服了解药。
但殊不知,这寻欢引的解药和我这补药撞在一起便是最烈性的春药。”
周玉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啊!”
“但要是夏侯明月不进房间怎么办?”祁慕问。
陆宝儿看向林刀:
“你当林林是吃素的!”
祁慕:“……额,好吧!”
他怎么把林大美人给忘了呢!
夏侯明月要是不进去,林刀估计会直接把她打晕了扔进去。
“就是可惜了,没能动夏侯令仪,这女人的歹毒比夏侯明月不遑多让!”祁慕磨着牙道。
陆宝儿看着他轻笑一声:
“不可惜!”
“今夜会有人替我收拾她的!”
祁慕和周玉眼睛一亮:
“宝大师,难道你还有后招?”
林刀笑着说:“真以为宝宝是白给夏侯令仪画那幅画的?”
今天晚上夏侯令仪不被吓成失心疯都算她胆子大。
正说着,马车忽然停了。
“冯七,怎么回事?”
冯七回答:“爷,有人拦路。”
“谁这么大胆子,敢拦爷的路?”
祁慕一把掀开车帘,然后就看见坐在马上的夏侯旭。
他顿时蹙眉:“夏侯旭,你想干什么?”
夏侯旭骑着马慢慢走过去,看向陆宝儿问:
“你怎么样了?”
他这语气有些熟稔,就像是在关心一个熟人。
陆宝儿眉头微紧:
“夏侯公子,我是陆宝儿,不是陆欣儿,我们不熟。”
夏侯旭轻笑一声:
“我知道你不是欣儿,欣儿单纯,不会像你这般算计别人。”
祁慕顿时不悦,骂道:
“夏侯旭,你再多放一个屁,信不信爷弄死你!”
夏侯旭冷冷地睨了祁慕一眼,没理他。
“陆宝儿,我来是向你道歉的!”
听到这话,众人都有些诧异。
夏侯旭竟然向陆宝儿道歉?
“上次我将你绑回去,险些害了你,是我不对!”
“那时我真以为你是欣儿,但现在我知道了,欣儿不会回来了。”
说到这儿,夏侯旭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欣儿没留下什么遗物,我姑且将你算作其一吧!”
说着,他将一块玉佩丢进马车里:
“若有需要,拿着玉佩去春香阁找阁主,不限次数,在我活着的时候,只要能办到,他不会拒绝你。”
陆宝儿捡起玉佩,眉头皱得更深。
春香阁虽说只是个酒楼,但他能开那么久,且分号遍布天下,就证明背后的势力不简单。
她想过可能是某个官员开设的,却没想到是夏侯旭。
这个臭名昭着的浪荡公子一点都不简单啊!
“欣儿已经死了,不管你做什么,她都不可能活过来。
而且就算她还在,也不会喜欢你这样的人。”陆宝儿蹙眉道。
夏侯旭却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不喜欢就不喜欢吧!”
“陆宝儿,保护好你自己,你的命是她的命换来的!”
说完,夏侯旭便策马离开了。
陆宝儿觉着这话听着不太对劲,但也没有多想。
“这夏侯旭抽什么疯?这玉佩真能号令春香阁?”
周玉一脸不信的样子。
祁慕见陆宝儿盯着玉佩打量,不悦道:
“宝大师,你该不会真信他的话吧!”
“咱们刚收拾了他妹妹,祁家和夏侯家又一直是宿敌,他怎么可能这么好心?”
“我心里有数,先回去吧!”
陆宝儿还是将那枚玉佩收了起来。
直觉告诉她,夏侯旭没有骗她。
至少上次她被吊在井里生死攸关时,是夏侯旭的暗示救了她。
“冯七,走吧!”
祁慕一吩咐,冯七便催动马车离开。
陆宝儿倚在车窗上,吹着晚风,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忽然,旁边有辆马车呼地一下过去。
带起的风将陆宝儿的发饰甩到她脸上,打得生疼。
陆宝儿脸色黑沉。
这马车……扇了她一巴掌。
她还不能还手!
“谁家的马车,赶着去投胎吗?”
外头传来冯七的话:
“好像是陆家的!”
陆家?
陆不休?
陆宝儿掀开车帘瞧了一眼。
“陆家的马一向这么没素质吗?”
冯七轻咳一声:
“许是有什么急事吧!”
陆宝儿沉吟片刻后道:“跟上去看看。”
“是。”
冯七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这里离陆家已经不远了,他们到的时候正好看见陆家马车上有人下来。
陆宝儿忙将车帘放下,以免被人发现。
只留一条缝隙查看外面的情况。
他们远远地看见里面有丫鬟小厮涌出来,从马车上抬下来一个人。
陆宝儿定睛一看,竟是陆源,这具身体的祖父。
陆源好像昏迷不醒,是被人抬进府的。
马车里还有太医一并下来。
陆不休和陆不鸣两兄弟神色惊慌,可见陆源情况严重。
祁慕看了一眼陆宝儿,说:
“几个月前陆源就抱病在家,上朝都不能去了。”
“刚在宴席上看见他,还以为他病好了呢,没想到是撑着病体去的。”
“陆源这已经古稀之龄,生病也正常。”
周玉说着瞥了陆宝儿一眼:
“宝大师,他是你祖父,你想去看他一眼吗?”
陆宝儿斜睨着他,反问:
“看他做什么?”
“嫌他命长,把他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