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命,他们也不敢不从,便只能应下了。
周玉和李怀霖还有李昭云也跟着一起去了。
前两人自然是不放心祁慕,后者则是为曹富生去的。
毕竟借着夏侯家的关系,曹富生现在也算是他的人。
来到御花园弦月阁内,皇后和几个妃子都在。
下面跪着一个衣衫凌乱的女子,她的头发被烧焦了,脸上也有灰尘。
身上似乎被泼了水,风一吹冷得瑟瑟发抖。
而陆宝儿站在旁边,低着头,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
“皇上驾到!”
随着一声高唱,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皇上摆了摆手,蹙眉道:“不必多礼!”
众人一进去,看见夏侯明月的模样就都明白了。
与人行苟且之事的就是她!
夏侯坤的脸色骤然一下黑了,曹富生更是怒不可遏,直接冲上去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贱人!贱妇!!”
夏侯明月的脸很快就被扇肿了,嘴角溢出了鲜血。
她想反抗,奈何力弱,躲都躲不开。
挨了好几下后,皇上才开口阻止:
“够了!”
“曹爱卿,这里是皇宫,不是你的府邸!”
曹富生虽在气头上,却也还有几分理智,便停了下来。
“皇上恕罪,微臣实在没忍住!”
夏侯坤连忙跪下,道:
“皇上,今夜之事定有隐情,小女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一定是有人陷害!”
夏侯明月闻言,连忙哀嚎道:
“求皇上为臣妇做主!是陆宝儿,是她给我下药,陷害于我!”
皇上没有理他们,而是看向皇后问:
“皇后,今夜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皇后伏身回答:
“回陛下,起火时夏侯明月与那些太监……正行苟且之事,被禁军带出来时神志都不清醒。
许是真的被人下了药,臣妾已经让人去请太医了。
夏侯明月清醒过来后便说是祁家的宝姑娘陷害她。
臣妾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还请皇上圣裁。”
皇上微微点头,随后看向陆宝儿:
“你便是祁家的宝姑娘?”
陆宝儿上前跪下回答:
“民女陆宝儿参见皇上!”
陆宝儿低垂着红通通的双眸,仿佛刚刚哭过似的。
“陆宝儿,夏侯明月说是你陷害于她,你可有话说?”
闻言,陆宝儿脸色苍白,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大呼:
“皇上,民女冤枉啊!”
“方才民女的确去了一趟弦月阁,但那是淑妃娘娘身边的宫女说有赏赐给民女。
她领着民女和丫鬟到了弦月阁,让丫鬟随她去取,让民女在弦月阁稍候。
民女在偏殿等了一会儿就感觉头晕,想着许是刚刚贪杯,便去湖边吹吹风醒酒。
谁知过了一会儿就听那边有人大喊走水了,民女害怕极了,便找了个地方躲起来。
等火灭了之后才出来,怎么可能陷害曹夫人呢!”
听到这话,夏侯明月顿时大怒:
“陆宝儿!你说谎!”
“明明是你撒了药粉才让我失去神志的!”
陆宝儿歪头看向她,故作不解:
“曹夫人,你我虽之前有些过节,但那都已经过去了。”
“你的脸恢复如常,我的丫鬟也受到了惩罚,我为什么还要陷害你,给自己还有祁家惹麻烦呢?”
“你是……”
夏侯明月张着嘴,却找不到理由。
她总不能说是因为她要陷害陆宝儿,却反被算计了吧!
这时,太医也到了。
“皇上,太医来了,不管怎样先确定夏侯明月究竟是不是被人所害吧!”
皇上阴沉着脸,挥手示意太医过去诊脉。
太医走过去,搭上夏侯明月的脉搏诊断了一会儿,随后上前回复:
“回皇上,皇后娘娘,她的体内并无用药的痕迹。”
“不可能!”
夏侯明月怒吼。
“绝对不可能!你一定是诊错了!”
“那药粉就在陆宝儿身上的荷包里,我亲眼看见她撒出来的!”
闻言,陆宝儿面上闪过一丝紧张,手也悄悄摸了一下荷包。
深夜里,其他人看不清楚,离她不远的夏侯明月却能看见。
见此动作,她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皇上,皇后娘娘,药粉一定在她的荷包里。”
陆宝儿连忙捂住荷包,惊慌地摇头:
“不!这里没有你说的药粉!”
周玉看见陆宝儿此举有些担忧,正要上前替她说话,却被祁慕拦住了。
“没事!宝大师戏瘾犯了,让她玩会儿!”
旁人看不出来,祁慕心里却门儿清。
陆宝儿这是在耍夏侯明月呢!
夏侯明月看见陆宝儿这么紧张,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道:
“皇上,她不让检查一定是心虚!”
陆宝儿垂着头道:
“曹夫人,你要想清楚!若是检查完,里面没有你说的药粉,又当如何?”
夏侯明月被逼急了,想也没想就道:
“若是没有,我给你磕头赔罪!”
陆宝儿叹了口气:“既然你非要检查,那好吧!”
她将腰上的荷包解下来,并且打开倒扣下来。
一些白色粉末洋洋洒洒落下。
夏侯明月瞳孔一缩,紧接着便癫狂地大笑起来:
“你们看!你们看!我说的没错吧,里面有药粉!”
“就是她陷害了我!”
皇后眸光微眯,随即拍案而起道:
“果真有药粉!陆宝儿,你陷害夏侯明月,该当何罪!”
陆宝儿笑道:
“皇后娘娘不必着急定民女的罪,此药非彼药。”
说着,陆宝儿便从旁边拿来一杯水,将药粉倒进去化开,然后直接喝了下去。
见此,夏侯明月眸光一紧。
陆宝儿在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发生,
陆宝儿神志如常,且气色看着比刚刚好多了。
“陆宝儿,那究竟是什么药?”皇上冷声问。
陆宝儿重新跪下回答:
“陛下,民女自幼体弱,自从上次被曹夫人吓到了之后便时常心悸。
这药是大夫开的补药,因我不爱吞咽药丸,故而做成粉末,以水化开服用。
没想到这竟然能被曹夫人误会!”
这时,太医也捻了一些粉末闻了闻,随后对皇上皇后道:
“没错!这的确是补药,不可能使人情动失智!”
审到这儿,夏侯明月的罪算是定死了。
她没有被人下药就证明是在清醒的情况下与那些太监行苟且之事的。
“不可能!不可能的!”
“就算那是补药,房间里的熏香也……”
话说到一半,夏侯明月便意识到什么猛然闭嘴。
但已经来不及了,所有人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