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国都丰登,郑君也已经收到秦国求援信。
同时,临近苇河城的洪清城郑国守将,也发来军情战报。
和蔡国不同,当邢城被割让给秦国之后,蔡国边境就没有和晏国接壤的区域,国土都集中在浑河以东的区域。
所以蔡国可以作壁上观,但郑国之前攻占晏国洪清城,国都丰登也在洪清城南面百里之处。
唇亡齿寒,郑君不敢懈怠。
当下命令长子公子纠,集结郑国精锐,迅速前往洪清城,同时伺机驰援秦国苇河城。
这让秦国信使大为感动,随即便匆匆回去复命。
......
卫王收到求援信的时候,临川之围已经被严洛解除。
但他也是深谋远虑之辈,虽然还不知道狼胡多少人马南下,但也已经嗅到了晏国和狼胡之间非同寻常的交易。
“身为大虞诸侯,却勾结外族,祸乱中土!
实在是该死!”
无论如何,他卫王还是诸侯之长,与天子并列的王!
秦国最近表现的也十分恭顺,送上的王命玉玺,深得卫王心意。
“传令彭元亮、彭元兴,集结大军,准备救援秦国——
秦国使者,回去告诉秦伯,孤对此事不会坐视不理,卫国大军不日便会集结平丘城,等探明狼胡大军踪迹,便可与秦军一起将其驱逐出关!”
秦国信使大喜,拜谢卫王之后,也迅速回去复命。
......
就在各方云动之时,严洛已经在次日黎明时分,抵达落鹰关附近。
夜风寒凉,落鹰关上却是灯火通明,关城之下,还有不少狼胡溃兵正蜷缩在下方。
有人大声叱骂,有人则是躺在城墙根下。
而严洛这些人远离城墙,火光未曾照到,只是在黑夜之中脚步凌乱。
那些溃兵也不以为意,只以为是逃出生天的族人。
严洛让人摸黑抓来两名狼胡溃兵,由碎枷乌和碎枷兴作翻译,询问情况。
原来狼胡大军溃败之后,有部分残兵逃到落鹰关。
但守城的乃是晏国守将,白天还愿意接收溃兵,此时却说什么也不愿意打开城门,任凭下方狼胡士卒各种谩骂。
这让严洛皱了皱眉头,不曾想落鹰关守将如此谨慎,这让他原先想好的诈城之计没了用武之地。
正在这时,淅沥沥的小雨开始落下。
这让严洛微微一怔,随即心中大喜。
这真是天助我也!
果不其然,原本只有少数狼胡溃兵在城下谩骂,雨一下,不少躺平的溃兵也不堪忍受,一个个起身扣动城门,大声叫骂。
北方本就少雨,这场小雨让夜晚更为湿冷,这群刚刚经历过大败的溃兵负面情绪累积到了极点。
果不其然,城头也开始爆发出争吵声。
自从狼胡入关之后,落鹰关内除了晏国守将,也多了一些狼胡将领和士卒。
原本骂街的人少,他们还能勉强忍住。
但眼下族人如此凄惨,晏国守将还不肯打开城门,这让狼胡一方感觉自己被鄙视了。
趁着这个机会,严洛让麾下士卒三五成群,也混入城下人群之中。
狼胡骂人的话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这些士卒很快便学了个十成十。
一边拱火,一边拍门,还有戏精嗷嗷大哭。
这让城头狼胡将士更是感同身受,甚至为首的狼胡将领直接拔刀,威胁晏国守将迅速打开城门,放族人入城休养。
严洛有些焦急的看着漆黑的夜空,如果再等一些时候,就会天光大亮,那时混在溃兵之中的大秦锐士,必定会被发现。
毕竟精锐士卒和溃兵的精气神完全不同,没有夜色掩护,分分钟就会穿帮。
雨点落在严洛衣甲之上,四周寒气逼人。
但严洛内心却越发焦灼。
正在这时,落鹰关城门之后发出门栓抽动的声响,这让严洛不由眼睛一亮!
片刻之后,沉重的关门缓缓打开。
狼胡溃兵们发出欢呼声,随即迅速涌入门洞之中。
严洛等人也默不作声,分散从四面迅速接近。
“你们是什么人!”
城头守将在火光照耀下,也发现这群突然抵近的数千士卒虽然衣甲和溃兵相似,但身形速度却大不相同,当下惊喝道:
“速速关闭城门,里面有敌方奸细!”
但之前混在狼胡溃兵之中的大秦锐士早已经抽出怀中阔口短剑,直接挥剑将城门附近守门卒斩杀。
身后严洛暴喝一声:
“大秦国君严洛在此,降者免死!”
喊完还瞪了一眼旁边被挟持的碎枷乌和碎枷兴,两人无奈,一起用狼胡语重复了一遍。
这顿时让那群溃兵吓得仿佛没头苍蝇一般夺路狂奔,将匆匆赶来想要关闭城门的守军都冲击的七零八落。
没辙,秦君严洛在之前马踏大营的时候,让狼胡上下都为之胆寒。
左谷蠡王和左大将都被其生擒,杀人仿佛捏死蚂蚁一样。
这些溃兵之中但凡有胆大的,也不可能活着逃到这里。
3000大秦锐士迅速夺取城门,一部分开始装填弩箭,直接将附近试图列阵冲杀而来的落鹰关守军纷纷射杀。
晏、胡勾结之后,因为一部分大军攻打临川,一部分则南下入关攻打宁城。
双方都认为落鹰关只需作为物资中转站即可,此地所有守军,也不过只有1000多晏国士卒,以及1000多狼胡士卒。
在3000如狼似虎的大秦锐士猛攻下,本就貌合神离的联军瞬间分崩瓦解。
等到天光大亮,系统提示音在严洛耳边响起:
“恭喜宿主,您亲征攻陷晏国落鹰关(关隘重镇),获得2000召唤点!”
等到厮杀声停止,严洛聚拢士卒,清点伤员和俘虏,同时封存府库。
同时传令临川城,让他们将此地大秦锐士的衣甲送来,再让镇胡城匠作营调配一部分弩箭补充消耗。
此时,已有十足将一名身上带伤,有些狼狈的晏国将领押送到严洛跟前:
“君上,此人自称晏国落鹰关守将程坚!”
严洛看着对方不过三十左右,身形健硕,衣甲精良,很显然应该是晏国卿族子弟。
那程坚却是一脸惊讶道:
“你真是秦国国君?你竟然亲自领兵奇袭落鹰关?
都说秦君战绩彪炳,勇武过人,我程坚服了!”
严洛不置可否道:
“程将军,你我皆为大虞子民,即便列国纷争,为的也是强民壮国;
但晏国勾结外族,引数十万大军南下,岂不是引狼入室,祸乱中土?
你如果还有几分良知,就请告知狼胡大军动向!”
程坚苦笑道:
“秦君此言句句在理,此次联合狼胡,除了国君和公子积之外,其实大半晏国文武都曾反对。
但公子积一意孤行,而国君也想着能够夺回之前接连损失的疆土城邑,这才钻了牛角尖。
我等身为臣子,只能捏着鼻子遵从君令。
至于狼胡大军动向,末将可以告知,但求秦君事后不要苛责晏国百姓。”
严洛点点头:“你能想到百姓,倒也算是个爱民仁厚之人!
左右,将程将军扶起来,着医者为其包扎伤口,咱们坐下来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