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正吵嚷着 ,孟天柱带着刘家人回来了。
余家有那认得孟天柱的人就开始叫喊:“都别吵了!那小子回来了!”
“这王八犊子,总算敢露头了!”
孟天柱回来了,躲在屋里一直听着动静的孟大姑和孟大姑夫也赶紧开门出来查看情况。
先前周氏让他们俩带着孩子进屋躲着,不论外头说啥都不许出来。
她也是想着,这群人即便在凶悍,也不可能会动手打一个女人。
可要是让他们溜进屋里,那就不知道会发生啥事了......
“这是做什么?!趁着我不在家,就来欺负我家里一群老弱妇孺是吧?”
牛车还没停下呢,孟天柱就一个翻身跳了下去。
人多能壮胆,身后跟着大舅和几个表兄弟呢,孟天柱自然也不在怕的。
“你哪只眼睛看到咱们欺负你家老弱妇孺了?我们这一群人站在你家门口等到现在,可是一个指头都没动你家里人。倒是你,让一个妇人出来应付人,自己却龟缩了起来,当真是好生的不要脸!”
又是那个看人眼珠子分在两边的大汉在叫嚣。看起来他倒是挺热心的,大部分人只是跟过来凑数的,他却甘愿做出头鸟,正主都没说话呢,他自己屡屡冲在前头......
“余四郎,你可真够蠢的,被人拿着当枪使,自己还不晓得呢!”
“放你娘的屁!老子为的是我族中兄弟,你小子出尔反尔,被人拒绝后,就恼羞成怒动手打人,现在还胆敢在此口出狂言,看老子今天不抽死你!”
说着,就要动手过来打孟天柱。
孟大姑在人后连忙大喊:“各位莫要动手!有话好好说啊!”
没人听他的,余家人全都跃跃欲试的,往孟天柱的方向这边迎过来了。
“这位兄弟且慢!我家表弟适才赶到半边村与我父亲将此事说明,但我方才听你所言,这其中只怕有所误会啊......”
刘家兄弟此时也下了牛车,刘长寿上前一步,拦在了余四郎面前说道。
“你又是何人?”
余四郎被人拦下,心中不快,问话时喊的特别大声,唾沫星子喷了刘家众人一头一脸的。
现场众人齐齐静默了片刻。
“哈哈哈......四郎,你的牙齿不好,还是少说话的好,不然弄脏了人家衣裳,当心人家不饶你哦!”
余家人中有那促狭的,忍不住开口调笑道。
这余四郎其实也并不是啥坏人,相反,他这人心思比较单纯,而且比较容易相信别人,余家族人也害怕他被人拿来当枪使了,这也是出言提点呢。
反正这是余七余八的家事,他们跟过来主要就是为了同出一族的份上,不到万不得已,能不得罪人的时候,还是不要得罪人的好。
铁憨憨余四郎被人笑话了,涨红着一张黝黑的面皮,连忙捂着自己的嘴巴,弯腰朝着刘家众人点头致意,缩回到人群后头去了。
这就退下了一个?
老刘家人一头雾水,这余家都是一群什么人啊?
余七见这架势,知道情况不大妙,这刘家人明显就是见过世面的,特别是刚才说话那人,看面相就知道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这时候自己不好多说,以免树敌,他默默往余八身旁挪了一步,小声耳语道:“当时情况如何,只有你和孟天柱那小子知道,你只需一口咬定就是他先开口辱骂于你,你气不过反骂了回去,对方恼羞成怒朝你动的手......”
余八点点头,如今可真是骑虎难下,他必须要咬紧牙坚持到底才是。
“你这无耻小人!居然还去找了人来。怎么地?还想再打我一顿不成?”
孟天柱乍一见余八这副狼狈模样,差点儿就没认出他来。
这左边脸肿的犹如半边猪头,右边乌眼鸡的形象,还当真真是雷人啊。话说这余八为了讹他,也真是下了血本了。
“余八,你要是条汉子,今天就当着大家伙的面说实话,你这脸真是我打的吗?”
孟天柱一脸严肃的问道。
岂料余八丝毫没有犹豫,指着他就道:“当然是你打的!怎么,敢做不敢当是吧?!”
好吧,这人只怕是没有面皮和良心的,他也是把人想的简单了。
“诸位,我孟天柱和你们余家村人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余三叔公诸位也是认得的,当初我赁了他的田地,谈好的价钱该是多少就是多少,可是一文钱也没变过的。”
既然余八一口咬定了,孟天柱只有将跟老刘家人说的那番话,一五一十的重新复述一遍了。
这开头,还要从他赁了余三叔公家田地说起。这也是路上的时候,二表哥刘长寿教他的。
前天的事,在场只他和余八两人,而余家的众人自然会偏信余八的。
他最好从当初赁了余三叔公家的地说起,当初的事,余家一众人多多少少都是知晓的。再说一遍的目的,主要是为了证明他孟天柱不是那出尔反尔的人......
“这事谁不晓得?你还提他干啥?咱们现在说的是你打我的事,不要岔开话题!”
余八不耐烦的出言打断道。
孟天柱却不搭理他,依旧继续自己的叙述:“余三叔公也是个爽快人!收了银钱也没有找我说过啥再议价的事儿,田地在那期间就任凭我使用,余家的各位兄弟也都是仁义的,在这期间从未有过为难我之事!”
“这是自然,我余家人可都是讲信义的。说好的事自然不会变卦!”
细高个儿的余家六郎接言道。
果然这奉承人的话就是好使,余家众人被孟天柱这么一通拍马,个个都受用的紧。
这是第二步,既然孟天柱已经将这田地买下了。以后都要和余家人打交道,所以,这余家人是万万不能得罪的,不但不能得罪,还要和他们搞好关系才是。
“是啊!如今这佃田赁地的,也不是哪一家,我们余家就有两三户和三叔公家中一样的,我余家诸人也不是那市井无赖,该怎么就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