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其实一直在用超常的感知力。
整座山林,仿佛都在他念头笼罩下。
他好像很清楚山里的危险,什么细微动静和潜在危险都瞒不过他。
这种感觉,让他对这座大山越来越熟悉。
这里虽危险,但也藏着机会。
他们一路往山里深处走。
越往里,山越高,林子越密。
空气也湿润了些,不像外面那么干。
这是好兆头,说明离水不远了。
徐天一边带路,一边留意周围的植物。
他这次进山,找水是主要目的,但也顺便看看有没有值钱的药材。
血龙参那种稀罕物不好找,但普通的老山参、黄精、灵芝这些,应该能碰上。
他眼神尖,扫过路边草丛和树根。
普通草药他直接不看,专找那些看着有年头、长得特别的。
运气还真不赖。
在一处背阴山涧旁,他发现几株肥实的黄精,看着年头不短。
又在一棵老树下,找到一小片野生灵芝,不大,但品相好。
徐天让伙计们停下,他亲自小心挖出这些药材,用布包好,放进随身包里。
四个伙计看着眼热。
他们也认得这些,知道值钱。
徐先生这眼力太好了,走路都能捡着宝贝。
“徐先生,您还会采药?”一个伙计忍不住问。
“懂一点。”徐天随口应道。
“山里宝贝多,走路多留心脚下,说不定就碰上好东西。”
他这话,让几个伙计也来了兴趣,走路开始东张西望,希望能有徐天那样的好运。
徐天没管他们,继续带路。
他心里有大致目标。
上次去大黑瞎子沟,他记得路过几条溪流。
那时候看着不大,但源头应该在更深的山里,说不定现在还有水。
就算溪流干了,顺着河道往上走,找到源头的机会也大。
他们又走了快一个时辰,天色开始暗了。
山里天黑得早,林子里光线越来越差。
“天快黑了,不能再走了。”徐天停下脚。
“晚上在山里赶路太危险。”
“找个地方,准备过夜。”
他四下看了看,很快找到个避风的山坳,旁边有块相对平的地。
“就在这吧。”
“两个人去捡柴,生火。”
“两个人跟我去附近看看,找点吃的。”
徐天吩咐下去。
两个伙计立刻去捡干柴。
另外两个拿起短刀和弓箭,准备跟徐天去找吃的。
虽然带了干粮,但在山里能吃口热乎肉,总归舒服。
徐天带着两个伙计,往山坳旁边的林子走。
他的感知放开,很快就找到几只在林地里找食的野兔和野鸡。
他没用枪,怕枪声引来麻烦。
而是拿起弓箭。
弓箭是王家找的猎弓,不算顶好,但在徐天手里就不一样了。
他深吸口气,眼神盯住一只啃草根的肥兔子。
拉弓,搭箭,动作流畅。
箭破空而去,准准射中兔子脖子。
那兔子吭都没吭声,就倒地了。
旁边的两个伙计看傻了眼。
徐先生这箭法,太神了。
他们以前也跟猎户打过交道,没见过箭法这么好的。
徐天没停,很快又射中两只野鸡。
收获可以。
“够了,拿回去。”
徐天让两个伙计捡起猎物。
两个伙计高兴地拎着兔子野鸡往回走,对徐天佩服得很。
回到宿营地,篝火已经生起来了。
橘红火焰跳着,驱散了山林寒意。
徐天熟练地把野兔野鸡剥皮收拾干净,架火上烤。
很快,诱人的肉香飘开。
几个伙计围着篝火坐,闻着肉香,肚子咕咕叫。
看着徐天那熟练样,他们心里更好奇了。
徐先生到底什么来头?
身手好,箭法神,还会采药,连烤肉都这么熟练。
简直不像个年轻人,倒像个在山里混老了的猎人,还是特别厉害的那种。
肉烤好了,金黄流油,香得很。
徐天撕下几块肉,分给四个伙计。
“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谢谢徐先生。”
伙计们不客气,接过烤肉大口吃起来。
山里烤的野味,味道就是香。
徐天自己也撕了块兔腿,慢慢吃。
但他一半注意力还在周围。
夜晚的山林,处处危险。
他能听到远处隐约的狼嚎,还有夜里动物在草丛里穿行的声音。
篝火能赶走一些野兽,但不能保绝对安全。
他把擦亮的步枪放手边,随时准备应付情况。
吃完东西,徐天安排了守夜。
两人上半夜,两人下半夜,轮流来。
他自己靠在一棵大树下,闭眼歇着,但没真睡熟。
他的感知力一直留意着周围几百米,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
下半夜,轮到徐天和一个叫李老四的伙计守夜。
李老四有点紧张,抱着柴刀,瞪大眼睛,一点不敢松懈。
徐天拍拍他肩膀。
“别太紧张,有我在,没事。”
“有情况,我会提前知道。”
李老四听徐天这么说,心里松快了点,但还是不敢大意。
时间一点点过,周围很静,只有篝火噼啪响。
就在这时,徐天耳朵微动。
他听到了。
远处,传来一阵很轻,但非常有规律的脚步声。
而且,是朝他们这边来的。
数量还不少。
是人。
这么晚了,在深山老林里活动的,不太可能是猎户,猎户不会这么多人。
可能是山匪,或者,是刘一山派来的人。
徐天眼神瞬间冷了。
他悄悄给旁边的李老四打个手势,让他别出声,注意着。
李老四看到徐天严肃的脸,心提到嗓子眼,握紧柴刀,紧张地看向脚步声来的方向。
徐天拿起步枪,没出声地站起来,闪到块大石头后,借夜色藏住身形。
他仔细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沉重,杂乱,还夹着喘气和低语。
听着人数,起码十几个。
而且,他们移动方向,正是这个宿营地。
看样子,是冲他们来的。
篝火的光能赶野兽,但也暴露了他们的位置。
很快,借着微弱火光和月光,徐天看清了来人的轮廓。
大概十五六个人,都穿得破破烂烂,手里拿着乱七八糟的家伙。
砍刀,铁棍,土枪,甚至有拿粪叉的。
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神却透着疯狂和贪婪。
看样子,不像山匪,倒像…逃荒的难民?
因为饿极了而什么都不顾的难民?
徐天皱起眉头。
要是山匪或刘一山的人,他直接动手清理了。
可如果是一群饿极了的难民,这就麻烦了。
他不想乱杀,可这些人看着来意不善。
他们是被火光和肉香引来的。
饿到极点的人,啥事都干得出。
抢东西,甚至杀人。
那群人显然也发现了徐天他们。
脚步停下,在离宿营地大概几十米的地方。
他们互相嘀咕着,然后慢慢散开,隐约形成个包围圈。
领头的是个干瘦汉子,举着锈砍刀,朝篝火这边喊话。
声音沙哑,带着威胁。
“里面的人听着。”
“我们是逃荒过来的,饿了好几天了。”
“把你们吃的、喝的,都交出来。”
“我们人多,你们反抗也没用。”
“识相点,还能留你们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