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管家以为自己听错了,害怕地看着徐天。
“让我去烧?徐先生您……”
“对,让你去烧。”徐天打断他,脸上是冰冷的笑。
“不过,不是烧王家的粮库。”
“是去烧……刘一山他自己的家,或者他在外面藏东西的黑仓库。”
“你不是说他倒卖物资吗?肯定有地方藏货吧?”
“你去,点把火,动静闹得越大越好。”
“就当是,给他送份临别大礼。”
管家彻底傻了。
让他去烧刘一山的家或者仓库?
这…这不是找死吗?
刘一山要是知道了,不得扒了他的皮?
“不…不行啊徐先生!”管家连连摇头。
“我不敢啊!刘副主任会杀了我的!”
“你不去,我现在就杀了你。”徐天声音平淡,却带着杀意。
“去了,点着火就跑,也许还能有条活路。”
“你自己选。”
管家脸色死灰。
他知道,自己没得选。
不去,马上死。
去了,总有条活路,宁愿得罪死刘一山,也比现在送命强。
“我……我知道……”管家声音低低地发抖,像硬挤出来的一样。
“刘副主任在城西有个黑仓库,里头塞着不少倒腾来的东西。”
“地址。”徐天催了一句。
管家说出了地方,就在城西那片废弃仓库附近。
看来刘一山窝点果然在那。
“可以。”徐天点了点头。
“油包和火折都给你备好了。”他把那两个死人身上摸出来的东西丢给管家。
“现在就出发。”
“记清楚,这火要真烧起来,够动静。”
“要是耍滑、溜了或者乱告密……”
徐天把手搭在管家脸上,语气慢下来。
“我保证,你死得比那仨还难看。”
他指了指粮库后面那片黑影。
管家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虽然看不清,但能想到那里的惨状,吓得浑身一抖。
“是!是!我一定办好!一定办好!”
管家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捡起油包和火折子,抖抖索索地就要往外走。
徐天叫住他。
“等等。”
管家吓得又一哆嗦,以为徐天变卦了。
“把你的包袱留下。”徐天指了指他背上的小包袱。
“你想跑路带的钱吧?留下。”
管家不敢不给,赶紧把包袱解下来,递给徐天。
徐天掂了掂,还挺沉。
打开一看,里面果然全是钱和票,还有几件小金银首饰。
看来这管家平时也没少捞好处。
徐天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滚吧。”
管家像是得了大赦,连滚带爬地溜出了后门,消失在夜色里。
徐天看着他跑远的方向,眼神冰冷。
放他去放火,只是计划里的一步。
这个管家,活不了。
等他点完火,刘一山第一个要弄死的就是他。
就算他侥幸跑了,徐天也不会放过他。
这叫借刀杀人,顺便清理门户。
徐天关好后门,转身往回走。
他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悄悄摸到王富贵住的主屋附近。
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藏起来。
他要看看,王富贵对管家不见了是什么反应。
也要看看,这王家大院里,还有没有别的鬼。
没过多久,天就快亮了。
院子里开始有下人走动,准备干活。
很快,就有人发现管家不见了。
接着又有人发现后门被打开过。
消息很快传到王富贵那里。
王富贵一听管家不见了,背着包袱从后门跑了,当场就慌了。
他急匆匆地跑到徐天的客房门口敲门。
“徐先生!徐先生!出事了!”
徐天装作刚醒的样子,打开门。
“王老板,大清早的,怎么了?”
“管家!王管家他……他跑了!”王富贵急得满头汗。
“今天早上发现他屋里没人,包袱细软都不见了,后门也开了!”
“他肯定是卷了我的钱跑了!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王富贵气得直跺脚,又怕又气。
怕的是管家知道他家太多事,跑出去乱说。
气的是自己养了条白眼狼。
徐天看着他,心里冷笑,脸上却没表现出来。
“哦?跑了?”
“什么时候跑的?昨晚我没听到动静啊。”
“会不会是……”徐天故意停了一下,看着王富贵的眼睛。
“会不会是,他做了什么亏心事,怕被发现,才跑的?”
王富贵被徐天看得心里发毛,眼神躲闪了一下。
“亏心事?他能做啥亏心事……”他嘴上这么说,明显没底气。
徐天心里更有数了。
看来王富贵对管家有问题,多少是知道点,或者至少是怀疑的。
只是没证据,或者不敢动他。
“王老板,这事怕是没那么简单。”徐天加重了语气。
“一个管家,就算贪财,也不至于冒着风险连夜跑路。”
“除非,他参与了更严重的事,怕被抖出来。”
“比如……”徐天拖长了声音,“比如,和外面的人勾结,想对王家不利?”
王富贵脸色更白了,嘴唇都哆嗦了。
“徐先生……您是说……”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钟声!
是县城方向传来的!
当!当!当!
声音急促刺耳,在清晨特别响!
这是…失火的警钟?
而且听动静,还不小。
徐天和王富贵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吃惊。
难道是…管家动手了?
“着火了!城西那边着火了!”
院子外面有下人跑进来,慌张地大喊。
“火好大!听说…听说是仓库那边烧起来的!”
仓库?城西?
王富贵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他知道,刘一山那个藏黑货的仓库,就在城西。
徐天嘴角,不易察觉地弯了一下。
王管家,动作还挺快。
这份礼,不知道刘副主任,接不接得住?
王富贵又惊又怕,脸上没什么血色。
他看看徐天,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他心里多半猜到,这火八成跟徐天有点关系。
可他不敢问。
眼前这年轻人,手段太吓人。
管家不见了,城西仓库就着火。
这里头要是没联系,他可不信。
但他更不敢把这想法说出来。
万一惹恼了徐天,下一个倒霉的就是他自己。
“徐…徐先生…”王富贵声音发颤,“这…这火怕是不小…”
“是啊,不小。”徐天点点头,脸上看不出什么。
“王老板,你觉得,这火是谁放的?”他反问一句。
王富贵哪敢接这话,连连摆手:“我…我不知道…这可不敢乱说…”
“不管是谁放的,这下县里可要乱一阵子了。”徐天像是自言自语。
“特别是…如果烧的是不该烧的东西,那放火的人,恐怕就更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