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一切的幕后执棋之人便是这位苦难行者?”
“可是,这位行者的存在横贯万万年历史,如何会独独针对一只天妖?”
“况且,这行者据说从未有亲手搅动因果的先例,怎么会…”
林叔已是挎着背篓出了门,欲要给两人弄些新鲜食材来。
两人便留在屋里盘算起来。
苦难行者。
在人族有记录的历史之中,便有他的存在。
即便是在没有文字记载的原始最初,也有类似壁画的记录。
真实年龄无人知晓。
具体姓名、修为,更是无从得知。
用红实的话来说。
这位大能类似于佛家一门宏愿的存在。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可是地狱既不会空,人间也不会就此没有苦难。
行者行踪不定,世间没有踪迹可循。
每每有天灾人祸产生,之后都大概率会发现他的身影。
据说,修为越高之人,看他越是如同雾里看花,更加看不真切。
姜北上次与他有些牵扯,还是那回音观一事。
后来在去往书院的云舟上,听到龙鲤山几位道士提起过。
按照那道士所说,回音观一事结束之后,行者出面,拯救被泥沙碎石掩埋之人。
几乎从来如此。
行者并不会出现在灾祸发生之初。
只会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才会出现,现身救人。
同时,若是不牵扯凡人,比如两方势力相斗,或者涉事凡人皆已尽数死绝,那这位行者同样不会现身。
当初姜北家乡这处的天妖之患,涉及临近村镇极广,伤亡人数极多。
只是这其中有个疑问。
为何苦难行者出现的时间间隔了那么多年。
按照常理,天妖死亡之后,便可出面救人。
现实如此,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天妖祸乱的期间,五洲之地还有其它大灾变已经发生,因此牵绊住了这位苦难行者。
第二,这位行者确确实实便是那幕后之人,要确定作为当局者的姜北已经跳出此处棋盘之后,才会露面。
“两年?”
姜北蓦然想到这个时间。
顿时大惊失色。
按照推算,这个时间正好差不多是自己跌入那布置多年的阵法之中的时间。
“果然如此!”
姜北笃定自语。
红实正待要问。
姜北便提前开口道:“天妖陨落的未来四五年内,五洲之地可有什么大灾祸发生?“
“或者说那苦难行者是否在这个时间里现身过?”
红实有些疑惑,认真想了想。
却是摇了摇头:“按我所知,没有。”
“但是五洲之地如此广袤,我又不是全知全能的神仙,如何能全数知晓?”
“不过你倒是可以问问赵虚二人,他二人有意寻找这位行者多年,但凡是最近数百年行者现身之事,大多都知晓。”
姜北苦笑道:“他二人也不是真正的神仙,如何又能知晓全面?”
红实挑眉看着姜北。
无语道:“别看这两人死不正经,想做的事,还真没有多少做不成的。”
“除了全力支持和合宗创建下宗之外,他二人经营的势力可不少。”
“毕竟春境有钱,又不如王家那样得了钱便找地方堆起来,大半花销出去,目的便是为了使得眼睛遍布五洲之地。”
“如此,你说他二人能不能知晓?”
姜北诧异点头。
“那走啊,现在便去问问看。”
红实幽怨跟上:“到底发现了什么?”
姜北也不隐瞒。
开口道:“苦难行者现身山村的时间,接近于我陷入那处惊天阵法的时间,因此,我怀疑,这行者,恐怕便是背后布局之人。”
红实快步跟着姜北。
皱眉道:“可是也说不通啊,还是牵强了些,毕竟按照苦难行者以往面世的情况来看,这也是正常的。”
“你涉及的因果太大,苦难行者肯定是要确保你远离之后才会出现。”
诚然,红实说得在理。
姜北当局者迷,倒显得杯弓蛇影了。
姜北皱起眉头:“可是,若说这位行者真与我无关,为何又会留下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语?”
红实应道:“有种说法,或许你可以参考参考。”
“有几位曾一度追寻过行者步伐的大能,曾说过,那行者恐怕并不是远古时期的人。”
“很可能是来自未来。”
“从无尽久远的未来而来,目的便是拯救世间苦难,补足天道亏损。”
“这样一来,才能说得通为何这位行者的存在能够横贯历史。”
“也才能说得通为何会对你说这番话。”
“若说世间众生无一不是背负无尽罪恶的存在,那么,这位苦难行者绝对是例外。”
“或许这位便是现在的你,也可能是现在的我,也可能是芸芸众生其中任何一人。”
“在未来,得了道,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或许是如同那位佛门大能一般大彻大悟,从此不渡众生誓不成仙佛。”
“修行者总是在走向高处的路上,同时,既有人心向背,也有心思更加澄澈之人涌现。”
“或许未来的某一天,真能成就这样一位如神如仙的人,回溯世间,为世间缝缝补补。”
“如果功德一说当真存在,那时间一切苦难都得到缓解之后,或许这位行者真能获得超脱。”
姜北苦笑道:“若真如猜测一般,此人来自未来。”
“那么,我们现在所经历的一切当前,都是他的过往,我们的未来,也都是他的曾经。”
“或许在未来,这位存在已经成就了你口中的超脱。”
“能够回溯时间,这等手段实在是神鬼难测。”
“听说某些修行大能能够做到在一定程度上延缓时间的流逝,倒是不曾听过还能稍稍回溯时间的。”
红实笑道:“当下修行者,可能无人能做到,但是某些应天承道的先天至宝或许能行。”
“比如,正一道门的禁器,时晷。”
“不是死鬼哈,你那无知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不过呢,既然叫禁器,自然不是随意便能使用的。”
“事实上,正一道门得到这门禁器多年,只发动过一次。”
“是正一道门一位祖师,为了心中遗憾强行催动,仅是使得晷针稍稍偏移,旁人再看那位祖师之时,此人已成一堆白骨,神魂俱灭。”
“从此,时晷成了禁器,再无一人胆敢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