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晨雾还未散尽,竹屋内便传来云闲软糯的撒娇声:“哥哥喂我吃粥~”云烬刚将瓷勺递到弟弟唇边,一道修长身影便跨进门槛。封尘已褪去少年的青涩,玄金色劲装勾勒出挺拔身姿,手中捧着刚采来的野花,“云闲,山涧的杜鹃开了。”
云闲眼睛瞬间亮了,甩开云烬的手扑向封尘:“哇!好漂亮!快给我戴上!”云烬握着瓷勺的指节发白,周身雾气凝成细小的冰针簌簌作响。夜无殇憋笑转过脸,陆寻小声嘀咕:“这场景...和我们记忆里的完全对上了。”
寒冽望着云烬几乎要实质化的醋意,难得调侃:“原来云烬大人的占有欲,从初见就这么强烈。”谢长渊若有所思地摩挲着剑柄:“现在想来,当初云烬对封尘的疏离,或许早有端倪。”
入夜,云闲照例缩进云烬被窝,却在闭眼时嘟囔:“要是封尘也在就好了...”话音未落,云烬猛地收紧手臂,黑雾将整间屋子笼罩:“他凭什么?”心魔的虚影适时浮现,一半脸无奈摇头:“你这独占欲,迟早把人推远。”
第二日,封尘主动堵住了欲往溪边去的云烬。“我知道你不满。”他直视着那双泛着冷意的白瞳,“但云闲他...”“不用你说!”云烬反手抽出双生剑,“他是我的弟弟,轮不到你...”
“可他也是我的契约剑灵。”封尘握住剑身,掌心渗出鲜血,“我知道你害怕失去他,但我只会让他更安全。”他突然笑了笑,从怀中掏出块磨损的玉佩——正是未来云烬拼死守护的那块,“你看,有些羁绊,早在相遇时就注定了。”
云烬的剑微微颤抖。记忆深处,某个模糊的画面与眼前重叠:千年前,自然神将年幼的云闲托给他时,也曾说过相似的话。封尘趁机握住他的手腕,将玉佩塞进他掌心:“以后,我们一起保护他,好吗?”
黑雾悄然散去,云烬别过脸冷哼一声,却没甩开那只手。远处传来陆寻的惊呼:“快看!云烬居然没攻击封尘!”寒冽挑眉:“看来,命运的齿轮又转动了一格。”
自那日后,云闲总能看到奇异的画面:晨起时,封尘为他束发,云烬默默递来发带;练剑时,封尘纠正他的姿势,云烬在旁不动声色地护着;甚至深夜,他迷迷糊糊间,感觉两道不同温度的手臂将他圈在中间。
“哥哥,你好像不讨厌封尘了?”某天,云闲枕在云烬膝头问道。云烬的手指顿了顿,望向正在布置结界的封尘,白瞳里难得泛起暖意:“只是...勉强允许他留在你身边。”而暗处,心魔欣慰地消散:“这一步,等得可真不容易。”
裂隙惊变中的往昔重叠
夏日的蝉鸣突然戛然而止,竹屋四周的空气诡异地扭曲起来。殷绝周身翻涌的魔气凝成尖锐的骨刺,他冷笑一声,将染血的袖袍甩向众人:“封尘,你以为带着几个帮手就能拦住我?镇魔渊的秘密,今天必须...”
“殷绝!为什么?!”封尘的螭纹剑在颤抖,玄金色灵力与魔气相撞爆出刺目火花。夜无殇瞳孔骤缩——殷绝施展的术法纹路,竟与他们在时空乱流中见过的黑袍人如出一辙。陆寻手中的罗盘突然疯狂旋转,指针指向殷绝的瞬间迸发出蓝光:“他身上有...不属于这个时空的波动!”
云烬将云闲护在身后,白瞳泛起警惕的红光。心魔的虚影若隐若现,在他识海低语:“小心,这股气息和篡改封印的力量同源...”话未说完,殷绝突然抬手结印,地面轰然裂开,漆黑锁链缠住寒冽的脚踝。谢长渊挥剑斩断锁链,却发现剑刃上残留着腐蚀的痕迹:“这是...上古禁术?!”
“原来你也知道。”殷绝舔去嘴角血迹,目光扫过众人,“看来你们这些‘外来者’,知道不少秘密。”他话音未落,云闲突然捂住脑袋痛苦呻吟,契约符文发出刺目的光芒。封尘立刻转身抱住他,却见少年额间浮现出与殷绝术法相同的暗纹。
“云闲!”云烬周身黑雾暴涨,骨刺穿透屋顶直指天空。寒冽的冰系灵力在指尖凝结成冰锥,却在触及云闲的瞬间被诡异力量震碎。陆寻的符咒自动燃起,在空中拼凑出残缺的画面——那是他们穿越时见到的镇魔渊封印松动场景。
“等等...”夜无殇突然后退半步,暗紫色灵力在掌心停滞,“殷绝刚才用的术法,和我们在时空乱流中遇到的...”“没错。”谢长渊握紧剑柄,声音低沉,“这根本不是这个时代该有的力量。”寒冽的冰盾出现细密裂痕:“难道殷绝也和时空裂隙有关?”
殷绝张狂大笑,魔气化作巨蟒扑向众人:“你们慢慢猜!等我拿到双生剑灵的力量,整个时空都将...”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云烬的双生剑不知何时抵住他咽喉,黑雾凝成的锁链穿透了他的肩膀。“碰他者,死。”云烬白瞳猩红如血,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陆寻望着剑刃上流转的雾气,突然想起心魔曾说的“篡改封印”;寒冽盯着殷绝身上的暗纹,与记忆中黑袍人的气息不断重叠;夜无殇握紧剑柄的手微微发颤,意识到眼前的背叛或许只是更大阴谋的冰山一角。而封尘抱着昏迷的云闲,第一次在好友扭曲的面容下,感受到了命运齿轮错位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