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如何优雅地翻车——
系统今早给我发了张好人卡。
【检测到宿主虐渣值超标，解锁称号“病娇祖师奶”】
我反手把称号挂到赵远舟头上。
他晨练时差点被文潇的汤碗砸到脸——原来称号特效是头顶冒粉红骷髅头。
啧，这届系统不太行。
---
离仑说的聘礼是把嵌着人骨的梳子。
“初代神女的枕骨。”他撩起我一缕头发梳下去，“喜欢吗？”
发丝断裂的瞬间，我袖中蛊虫已钻进梳齿：“您确定这是聘礼不是陪葬品？”
月光突然扭曲成漩涡，记忆碎片劈头盖脸砸过来——
三百年前的神殿里，和我生着同样面孔的白衣女子正剜出心脏，血淋淋地捧给离仑：“以我神魂，换三界百年安宁。”
我猛地攥碎梳柄，骨渣刺进掌心：“原来您有收集替身的癖好。”
离仑忽然扣住我后颈，气息比雪还冷：“可她不会在交杯酒里掺化妖散。”
脚边积雪炸开的瞬间，我咬破舌尖将血抹在他眼皮上。血色浸染的视野里，整片白桦林的树根都缠着腐烂的喜服。
---
卓翼宸踹开药庐大门时，我正在给卓翼阳的傀儡换脸皮。
“这是……人偶？”他剑尖挑着块脱落的面皮，底下露出青耕的毒血凝成的胶质。
我舀了勺沸腾的药汤浇在傀儡心口：“令弟战甲泡了三年尸水，总得换个新壳子。”
蒸汽升腾间，傀儡突然睁眼抓住他手腕：“哥，你说过会保护好我。”
卓翼宸踉跄后退撞翻药柜，五毒虫爬了满身。我趁机将最后半截傀儡丝扎进他脚踝：“小心蜈蚣，会钻裤腿的那种。”
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像极了当年被我扎针的医闹患者。
---
赵远舟的妖丹开始不稳定了。
昨夜他闯进来时，尾巴烧焦了半截，把我刚晒的草药烘成碳渣。我举着银针追了他三条街，最后在房顶找到蜷成球的大妖。
“再乱喷火就把你炖成狗肉汤。”我扒开他爪子注射镇定剂。
他喉咙里滚出委屈的呜咽，毛茸茸的脑袋往我怀里拱。我趁机撸了把耳朵——手感比想象中好，如果忽略他偷偷咬我腕带的犬齿的话。
黎明时分，他在我枕边变回人形，衣襟散乱露出锁骨咬痕：“云大夫的安神针，好像有点副作用？”
我面不改色地把他踹下床：“建议您下次改名叫赵三岁。”
系统提示音突然乱码，好感值在-100和+100之间反复横跳。
---
文潇的汤越来越难喝了。
今日这碗当归鸡汤里，飘着肉眼可见的蛊虫尸体。我捏着鼻子灌下去时，她突然按住我手腕：“云渺，你的心跳声为什么像两个人？”
“可能最近吃胖了？”我反手将毒血逼进她掌心，“倒是姐姐的同心咒，最近还疼吗？”
她猛地缩回手，汤碗摔碎在地上。瓷片映出她颈间蔓延的金纹——那是我上个月“误放”在她香囊里的噬魂蛊。
窗外惊雷炸响，赵远舟的妖气席卷而来。文潇突然拽断颈间红绳，染血的铜钱滚到我脚边：“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铜钱背面刻着“白泽”二字，中间裂痕渗出淡金血液。
---
中元节当夜，我在乱葬岗办了场团建。
血月阁的杀手蹲在墓碑上啃馒头，缉妖司的探子缩在棺材里记笔记。我举着招魂幡当话筒：“感谢各位捧场，今天团建主题是——如何优雅地杀死上司。”
离仑在东南角烤鬼火，赵远舟在西北边拆骨头，卓翼宸抱着剑杵在槐树下当门神。直到我把阁主的罪状册扔进火堆，全场突然死寂。
“云渺！”阁主的传讯符在火焰中扭曲成鬼脸，“你敢背叛……”
我抢过赵远舟的酒坛浇上去：“怎么能叫背叛呢？这叫员工起义。”
火光冲天而起时，无数蛊虫从灰烬中振翅，带着燃烧的罪状飞向三界。卓翼宸的剑终于出鞘，却停在离我咽喉半寸处：“你究竟是谁？”
我笑着握住剑刃，让血浸透他剑穗：“是帮你弟弟诈尸的恩人啊。”
---
子时打更声响起时，我发现自己被困在镜阵里。
三十六面铜镜照出不同装扮的我——医女、杀手、神女、妖物。文潇的声音从镜外传来：“云渺，或者该叫你……白泽残魂？”
我抠着镜面裂缝轻笑：“姐姐看过剧本也该知道，替身文学过时了。”
镜面轰然炸裂，我拽着文潇跌进赵远舟怀里。他妖丹滚烫如烙铁，在我掌心烫出焦痕：“解释。”
我扒开他衣襟咬住心口：“你早知我非云渺，不也纵容至今？”
他闷哼一声箍紧我的腰，妖纹顺着相贴的肌肤疯长。文潇的尖叫声中，系统突然弹出鲜红警告：
【检测到神格复苏，强制开启诛妖模式——】
哦豁，掉马来得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