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份的春天,万物复苏,天气回暖。但风灵和西蒙莱利却体会不到。
在摧毁式的虐待下,风灵和西蒙莱利的表现完全不同。
西蒙莱利越来越沉默,仿佛说话都是一种疲惫和痛苦。
而风灵则是话越来越多,第三次开刀时,看着自己被切开的皮肉,风灵甚至有点儿好奇,然后成功被恶心到。
“我说,伤口给我缝的好看点行不行,行不行!”
“诶诶诶,缝合线我要蝴蝶结!”
“缝歪了,缝歪了!你能行不能行,要不换个人。”
罗巴和弗农被她吵得,下一次打算损坏她的声带。
西蒙莱利则是神情恍惚,一直接受洗脑催眠的他,最近总能看到风灵出现在自己身边。然而回过神来,对方就消失了。
手指上的戒指不断出现痕迹,有的深,有的浅,好像划在他的心脏。
他甚至开始分不清现实里的风灵和幻觉中的风灵。
不过二者都一样叽叽喳喳就是了
他曾经对悄悄跑来看自己的风灵说,让对方赶紧离开,不要再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了。
她没有责任更没有义务陪自己在这里痛苦。
风灵则是一口咬在他的脸上,凶巴巴的警告。
别让她的努力白费,还说自己总有一天能够出去。
平时总是三分钟热度,为什么在这件事上如此执着倔犟?
直到这一天,西蒙莱利被扒光衣服,跪在审讯室中。
罗巴和弗农站在一边,打开音乐用的节拍器,强迫西蒙莱利陷入他们的思维,让他在手中拿着一个头骨。
随着催眠,西蒙莱利在幻觉中看到风灵也光着身子,从背后抱住自己。
恍惚中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和心跳。
“唉我说西蒙啊,你在纠结什么?”
“喜欢就上啊,我又不是不让。”
“不过要小心点儿,不能伤到我。”
“啧,还没感觉,你是不是男人了!”
将脸搁在自己肩膀上的风灵叽叽喳喳,说话间,气息打在自己的脸上,有些痒。
他不自觉的开始和幻觉中的风灵对话。
“吵……。”
但是因为风灵而起的生理反应却无法掩饰。
弗农和罗巴看见这一幕,知道对于西蒙的洗脑可以进入下一阶段。
这让在风灵身上吃瘪二人又兴奋起来。
“我是你所知所爱万物的终点。”
“你手中的头骨,来自于你的母亲。”
“你肩上的女人,名叫佩拉,是无数男人争抢的存在。”
“这是你每天需要做出的选择,现在,做出你的选择吧。”
肩膀上的风灵磨蹭着他,不时亲吻着他的嘴唇,用有些幼稚的手段诱惑自己。
“别听他们的废话。”
“做个p的选择,西蒙。”
“有我在,你永远有第三种选择,就看你愿不愿意。”
“不过我还是很希望和你来一场的。”
“当然,这由你开心而定。”
即使是在幻觉里,她还是那么性格鲜明,她才不是什么佩拉,她叫风灵,是他的挚爱,是穷极一生无法忘却的人。
西蒙莱利逐渐清醒过来,幻觉中的风灵消失前。还摆出一脸欣慰的姿态对自己轻声呢喃。
“这才是我的good boy!”
“去吧,妈妈也一定很想你。”
西蒙莱利没有如罗巴和弗农期待的那样,对着幻觉发情,而是缓缓抬起手,微笑着贴上手中的头骨。
企图用亲情和爱情给西蒙莱利造成情感错位的计划宣告失败,顺带进行的人格剥夺也功亏一篑。
即使面对着死亡,西蒙莱利在此刻,也和对方达成了和解。
弗农和罗巴恼羞成怒,对赤裸的西蒙莱利拳打脚踢。
“去!按照规矩,吊起来!”
西蒙莱利被肋骨处的疼痛彻底唤醒,眼前的头骨早就被踩碎,而风灵站在距离自己几步的地方,悲悯的看着他。
那一刻,幻觉中出现的赤身裸体的风灵和眼前穿着手术服的风灵慢慢重合,融为一体。
“西蒙………”
女孩儿走到自己面前,和他拥抱,眼泪打湿了西蒙莱利的脖颈。
“坚持住,快结束了…”
风灵因为和西蒙莱利平摊疼痛,此时也捂着肋骨的位置,西蒙莱利看见对方因为动作露出的腰间,有一道还未完全痊愈的疤痕。
艰难伸手,颤抖的轻抚那个伤痕,西蒙莱利嘶哑的出声。
“不要哭了,我没事儿。”
“我在幻觉中见到你了,风灵。”
风灵听到他的话,皱起眉头,故作轻松。
“想不到啊,你这么重视我呢?”
“所以我在你的幻觉中是什么样子的?”
西蒙莱利扯扯带着伤疤的嘴角。
“和你一模一样,从长相到性格。”
风灵又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对方的脸颊,恶狠狠的说。
“你要是真被那个幻觉里的风灵诱惑了,我就把你打醒!”
西蒙莱利没有再回答她,巨大的弯钩穿过西蒙莱利的肋骨,将他吊在审讯室中,可能是伤到了隔膜,让西蒙莱利说话都有些费劲。
风灵一样感同身受,但她闲不下来。总要说话,吐吐苦水,或者咒骂罗巴和弗农不当人。
毕竟脏话憋在心里,脏的就是自己。
西蒙莱利已经没有了时间概念,除了风灵给自己不时说一说现在的日期,其他的他也没有力气计算。
这是一种可悲的麻木,不过对现在的情况来说,这种麻木就是一种保护。
“西蒙莱利,我给你最后的机会,现在,杀了他们,我就放了你,如何?”
西蒙莱利看着手里的枪,又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弗农。
就是他,背叛了自己,让自己沦落至此遭受折磨。也是弗农,让风灵不得不在这里和自己一起痛苦。
他对自己做的事,那看着风灵垂涎的眼神,西蒙莱利给枪上膛。
死不足惜!
将枪口对准一动不动的弗农,暴虐逐渐充斥着西蒙莱利的双眼。
左手中指上的戒指开始发热,让他捡回了理智。自己当然可以杀了对方,但这样正中罗巴的圈套。
“罗巴先生,紧急情况,那个女人她快没有生命体征了!”
西蒙莱利猛地抬头,想到刚刚戒指的状态,感觉心脏要破碎开来,扎进自己的血管。
“怎么回事儿?!”
罗巴将华盛顿和斯帕克斯押来,让他们给弗农一个了解。
两个曾经的队友,没有丝毫的手软,弗农就这样下了地狱。
从那以后,西蒙莱利再也没见到过风灵,他感到有什么在自己的体内逐渐枯萎。手上的戒指一天比一天陈旧,有时会剧烈颤抖,有时会忽然发热。
华盛顿和斯帕克斯已经和自己联系上,他们在尝试做出万能钥匙。
如果计划成功,他就能够逃走,而因为顾及自己不愿意逃走的风灵也能解脱了。
还想和她一起去吃中餐,还想和她一起坐在火车上吃零食,哪怕不知道目的地在哪,有她便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