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歌将最后一块护心镜扣在他铠甲上,坚定道:\"万事小心。京城有我,你只管放心征战。\"
窗外,夜色深沉,唯有远处传来零星的更鼓声,为这场即将开启的西征,奏响低沉的序曲。一声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安静的深夜,士兵带着密报急匆匆的跑来。
屋内烛火忽明忽暗,秦沐歌将密报重重拍在案上,墨字在摇曳的光影中扭曲:\"永昌帝已死,昆仑还有首领?\"她的指尖划过\"黑袍人\"的描述,指甲几乎掐进羊皮纸。
萧璟的铠甲缝隙还渗着冷汗:\"直觉罢了。\"他斟了杯冷酒,喉结滚动着咽下,\"西域密报称,叛军中常见黑袍人,右手都缠着布带...每次重大行动,必有黑袍人在暗处发号施令。\"
秦沐歌心头剧震,仿佛被重锤击中。她想起太庙地宫中,那具青铜面具人尸体右手腕处若隐若现的星形疤痕——难道永昌帝不过是台前傀儡?
她猛地起身,药箱在墙角发出碰撞声:\"我连夜调制特殊药粉,以灵童血混合朱砂、雄黄,撒在流沙兵上或能显形!\"
窗外夜色如墨,更鼓惊起寒鸦,她的身影在烛光中被拉得很长,恍若一道绷紧的弓弦。
五更时分,京城北门大开。萧璟的玄甲军如黑色洪流涌出,铁甲在晨曦中泛着冷光。
秦沐歌领着大儿子,怀中抱着熟睡的小儿子登上城楼,孩子的呼吸轻拂着她颈间的东海贝壳。
晨雾弥漫,将大军的身影渐渐吞噬,她右臂的旧伤突然刺痛,那是与慕容灼交手时留下的印记,此刻竟隐隐发烫。
七日后,染血的军报快马加鞭送至京城。玉门关的附图上,关城断壁残垣如巨兽骸骨,守军尸体皆呈跪姿,面朝西方,空洞的眼窝被风沙填满。
\"是心理战。\"秦沐歌用银针挑起干枯的血痂,\"慕容煌要震慑我军,让人心生恐惧。\"
太子突然指着图纸边缘:\"王妃看这些痕迹...像不像是...\"他的指尖划过地面上蜿蜒的线条,那些痕迹扭曲如蛇,带着诡异的规律。
\"铁链拖行!\"秦沐歌的声音陡然拔高,她抓起案上的放大镜,那些凹槽的间距、磨损的弧度,竟与太庙地宫的锁链如出一辙!她立刻命人取来前朝舆图,泛黄的纸页间,\"锁龙渊\"三个朱砂字赫然在目。
\"死亡谷在前朝名为'锁龙渊',是囚禁重犯之地。\"她翻动古籍,烛火将文字映得忽明忽暗,\"更诡异的是,谷中每逢朔月就会传出金铁交鸣声,当地牧民谓之'阴兵操练'。\"
\"阴兵...流沙兵...\"太子摩挲着下巴,烛影在他脸上投下阴影,\"莫非前朝在那里藏了支军队?被昆仑组织唤醒操控?\"
秦沐歌突然想起收集的九鼎控制器。她将东海贝壳、南诏骨铃等物摆在沙盘上,按照九宫方位排列。
当第八件——洛阳铜鼎纹饰放上去时,奇异的共鸣声骤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