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彦继续道: “恰好今天叫我们碰上了那队残忍不仁的平叛军队,他们那么多人,铁定随行带着吃喝的物资,再加上他们手里拿着的武器,我们若是能够想法获得,那就瞬间发达了,不仅解决了吃喝问题,武器问题,还能招拢人扩大队伍,真是上天都在帮着我们。”
村民们睁大了眼睛,惊愕地瞪着泽彦,满脸都写着不敢置信。
“什,什么玩意儿?”
“杀,杀军老爷?”
“......”
寂静一瞬后,众人哗然失色。
这,这何家的山花胆子也太大了吧!
村长磕巴道:“山花丫头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不?杀官兵那可是要被砍头的大罪啊!”
“是啊是啊。”
众人皆相附和,想要劝说泽彦放弃这个疯狂的想法。
在他们的心里,泽彦说得那啥假装起义,约莫就像是当山匪一样,抢一抢难民;逼一逼良民;再多聚集些人手,找个地儿安稳的住下来,等人够多了,在等朝廷的招安。
要是朝廷来平叛,那就躲一躲,被逼急了,了不起就杀那么几个官兵,震慑一下。
至于像是泽彦说得那般一上来就开打,直接对人家军爷下手,看样子还得杀上好一大批军爷,这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更甚至说,他们压根就没有这个概念。
看着他们议论纷纷,满是不赞同之色的模样,泽彦嘴角不由往上扬了扬。
得亏没一上来就说要真造反,不然一准坏事。
“砍头?那很可怕吗?”
“你们忘了我们为什么要举村出来逃难逃荒了吗?你们忘了前段时间山匪杀了我们多少亲人了吗?你们忘了之前那几个士兵是怎么说的了吗?你们忘了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要在哪落脚,什么时候才能安定下来了吗?”
“在这种情况下,今天我们能碰上这样朝廷军队,谁敢说明天后天我们就碰不到?到时候我们还能像是现在这般幸运的躲避开吗?”
“最重要的是,既然他们都要杀我们了,我们为什么不能杀回去?”
“砍头?我们要是不举起屠刀来反抗,恐怕还不等被朝廷砍头,大家就会被死在后头可能还会出现的官兵刀下,山匪刀下。早死晚死的区别罢了。”
“既然我们很大的几率都得死,那为什么不拼一把呢?我就不信了,那些被招安了的起义军是完全没有杀过官兵的,要真这样,他们的武器和粮食时打哪来的,天上掉的吗?”
“所以啊乡亲们,我们现在活都要活不下去了,干嘛还想那么多,先抢了那帮想要杀我们的官兵,吃饱喝足,过几天快活日子再说,万一朝廷看我们人多,不敢打我们,直接招安了呢?到时候有田又有钱,小日子得多美啊!”
村民们顺着泽彦的描述缓缓往下想,一个个都情不自禁露出了笑容来,一时间营地里全是“嘿嘿嘿”的怪笑声。
“他爹的,老娘干了。”
“对,山花,你芒种哥跟你干了。”
“我也跟你干。”
“我也是。”
“......”
众人群情激愤,恨不得现在就跟着泽彦去杀官兵,抢物资武器。
村长激动地上前来拉住泽彦的手往外带了带,离亢奋的村民们稍微远点后,贼兮兮地小声问:“那个,山花啊,你有把握不?人家那个官兵可是人手一把大刀啊,而我们什么都没有,还个个带伤,这能抢得了吗?”
“这老的小的加一块可有八十多号人呢,人命关天的,可不能开玩笑啊!”
泽彦环视一圈被她的话带入美好憧憬里,满面红光的乡亲们,小声回道:“村长,你放心吧,我不是莽撞的人,自然不会轻易拿乡亲们的性命嚯嚯。若没有六七成的把握,我也决计不会叫乡亲们去冒险。”
村长再次确认,“当真?”
泽彦严肃点头,“我保证。”
村长的一颗心“砰砰砰”跳得非常快,忙连连深呼吸,等情绪稍缓些, “好,我信你。”
“这世道太难了,我能力有限,实在没有信心将乡亲们带到可以安定的地方,我也不知道安定的地方在哪,又要走多久。”
“山花,我将乡亲们托付给你了,你......”
村长深吸一口气,定定看着泽彦,沉声道:“你要多加慎重啊!”
村长知道他这样将全村八十多条性命的重担,加注在泽彦这么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身上,很不厚道,更是卑鄙至极,可他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从出门到现在,拢共也才一个多月,四十来天而已,可老老小小三百多号人的队伍,如今却只剩下八十多号人,他心痛惭愧,良心难安啊。
这些天,他只要一安静下来,一闭上眼睛,脑袋里全是那天的惨剧,全是死去的乡亲们指责他没有带好队伍,导致他们丧命的憎恨模样,他快要崩溃了。
方才,泽彦的话又再次点醒了他,勾出了他心底的隐忧,万一后面再次碰到官兵山匪该怎么办,恐怕会十不存二一吧?
可队伍里除了他和泽彦,实在是找不到其他更有管理能力,更有远见卓识的人了。
所以,哪怕他非常忐忑,非常不安,他也只能尝试着将队伍交托道泽彦身上,赌赌运气,看老天爷到底让不让人活。
瞧出他的复杂心绪,泽彦表情又更郑重了几分,“村长,你就跟等着看我的表现吧。”
村长朝泽彦扬唇笑了笑,转过身,同村民们高声道:“安静,都听我说。”
须臾,众人渐渐安静下来。
村长高声道:“经过讨论,我同意山花的建议。另外,我决定将村长的位置让给她做。”
“山花这段时间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碰到危险,在我们什么都还不知道的时候,她就先警觉地发现并提醒我们了;碰到事情,我们都还哭天抹泪,骂天骂地的时候,她就先反应过来,帮助大家快速安定下来了。”
“之前的事也好,今天的事也好,要不是山花,我们现在恐怕也跟之前林子里那些惨叫的人一样,被当叛贼杀了立功了。”
“所以我们不仅要感谢山花带我们避过了灾难,帮了我们那么多,我们还要支持她的想法命令,期待我们能在她的带领下挣脱出一条出路,安定下来,过上好日子。”
“以后,何山花就是我们东溪村的新领袖,大家都要听她的话,她说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得违背。要是有人敢不听话,私底下搞小动作,到时候可不要怪我无情,立马把你赶出去,都听到没有?”
村民们一愣,待反应过来村长说了什么后,纷纷喊道:“听到了。”
郑良康(村长)忍住哭意,深吸一口气儿,转身同泽彦道:“村长,你来同大家说两句吧。”
泽彦也不含糊,拍拍郑良康的肩膀,同村民们高声道:“非常感谢乡亲们对我的信任,在这里,我同大家保证,我绝对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带领大家寻找出路,让大家过上好日子的,大伙儿往后看着就是。”
何山草激动尖叫:“好!”
“好!”
“村长,我们相信你。”
“......”
队伍往后的大方向和由谁主导的事商量妥当后,泽彦立马安排接下来的事宜。
“如今天色将暗,根据先前那队官兵的行军速度,和他们在山林里胡作非为后重新集合的时间,他们今晚应该会暂时在这附近安寨。”
“经过先前他们对逃难百姓的杀戮,想来他们这会儿应会以为这附近的难民都被杀了,又或是跑了,进而懈怠放松下来。”
“如此,这就给予了我们绝佳的偷袭机会。”
泽彦借着衣兜的遮掩,从伴生洞府里掏出两颗手榴弹来,道:“这是我知道可能要逃难时,偷偷在山里制作的炸药,一颗就能炸上一两分田左右的范围。”
“晚些,待我们摸清了他们的驻扎地点、巡逻规律、做戏时间,以及物资在哪儿、水在哪儿后,我们便趁天黑先偷摸着接近他们的营地,避开水和物资,将这个炸药扔到对方人群里。”
“这样一来,他们要么直接被炸死了,要么被吓得落荒而逃,剩下的东西自然就是我们的了。”
村民们看着泽彦手里的小黑东西,皆都疑惑不解。
“什么是炸药啊?”
郑良康也好奇的看着所谓的炸药炸弹,这东西,他也就上回去镇上衙门打探消息的时候,偶然听到过,知道是个厉害家伙,但怎么个厉害法,又是个什么东西,他还真不知道。
泽彦看着他们模样,无奈道:“这个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晚些我展示给你们看看就知道了。”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吃点东西睡觉,养一下精神。”
说着,泽彦打断大伙儿的继续讨论,开始精准到人得安排大家做事,让大家伙儿尽快得以休息。
是夜,万籁寂静之时,泽彦带着四五十号人渐渐逼近官兵所在营地,而后将村民们安置在手榴弹伤害范围外,并让他们上树躲避等会儿可能会四处奔逃的溃军、
让她们散开前,泽彦再四交代叮嘱他们不要害怕待会儿类似打雷的巨大声响,等巨响停了,官兵都跑了,听到她吹口哨的声音,再下来集合。
半个时辰后,确定村民们都绕开巡逻队,上了树后,泽彦避开辎重,拉开保险,奋力一投。
“砰!”
“砰砰砰!”
爆炸声接连响起,带走一片熟睡中的士兵,逃过一劫的士兵也在安定后尖叫着四散奔逃走了。
老兵看新兵跑了,原本还想留下来听令拼杀的心思也没了,一个冲动,索性也跑了。
“回来,快回来!”
潘大桥看着溃跑的士兵气得要死,但无论他如何发号命令,显然都徒劳无功,除了跑不了的,能跑得都一股脑地全跑了。
“王八蛋,我就说这些训练还没半个月的新兵不顶毛用吧,谢老头还硬塞给我,瞧瞧这都叫什么是啊,有点事就跑,一点都不听话。”
“啊呀大人,这都什么时候了,我们赶紧跑吧。”
张回运用力拽了一把潘大桥,带着他就要往外跑。
潘大桥不想逃,这一跑,他不仅会前途尽毁,恐怕就连性命都保不住,上官是不会放过他的。
接着月光火光,张回运瞧出潘大桥脸上的神色,再想谢土司给潘大桥的大都都是训练没几天的新兵,便知这人没用了,一咬牙,松开潘大桥的手,转身也要跑。
“回运!”
潘大桥震惊地看着张回运的背影,正想要骂人,就在这时,听到了“哔哔哔”的声音。
就在潘大桥纳闷那是什么声音时,忽见一道黑影从暗处冲了出来,三两下就将要逃走的张回运给打趴下了。
瞧张回运那抱着腿在地上左右翻滚,涕泪横流,嘴巴大张却没有哀嚎声的模样,潘大桥敢肯定,他的腿肯定断了。
恍然回神,潘大桥就想逃,只可惜已然错过了机会,因为泽彦已经朝他奔了过来。
见状,潘大桥提着一口气儿,二话不说,握着大刀也迅速朝泽彦劈砍而来。
泽彦避开他的攻击,用快到出现残影的速度手砍潘大桥的肘窝,脚踢他的两个膝盖,废去他的手脚,最后一脚踹在肚子上,将其踢飞十数步,最后痛晕过去。
收拾完两个祸头子,泽彦转身环视一圈营地,发现丝毫不见村民们的身影,心中有些纳闷,探出神识去看,这才发现,他们有的还死死抱着树,吓得小脸苍白,馒头冷汗;有的摔下了树,不敢动弹;有的早跑不见踪影了。
而胆大得遵照命令朝泽彦跑来的,仅有四十八之一,且这一个勇士还是腿软地跌跌撞撞。
泽彦无奈叹息,她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不过没事儿,这是必经之路,等他们缓过来,有了经验,下回扔手榴弹的事儿也就能交给他们了。
走到辎重所在的地方,看着十个盛水的大木桶,以及几十辆粮草军械,泽彦心下非常满意。
有了这些物资,不仅可以改善生活,还能招揽更多的人。
又见这朝廷平叛的辎重队竟然在用人力六轮手推车运输物资,那些个牲畜车一辆都没有,泽彦便知这边军营大抵是个什么情况了。
泽彦大声喊了几声,又等了等,村民们这才缓缓聚全,齐心协力推着物资往前几天过来时路过的空村庄而去。
接下来的数日,众人暂时在村庄里生活了下来,泽彦开始对村里的青壮进行简单的军事训练。
训着训着,泽彦突然失去了耐心,不想没苦硬吃了,索性直接用非正常手段做事。
于是,泽彦直接摸进府城,给里头能有话语权的知府知州总督总兵等全贴上忠心符,而后快速接手府城的治理工作。
考虑到她这也算是自下而上的革命了,泽彦索性直接将后世的共产规则也搬了过来。
先是打地主,将被他们垄断的粮食、水,以及其他资源归拢在手里,在经过一定标准下发到无产阶级手里。
而后为了有个过渡,加之现在资源实在有限,泽彦最先搞的是粮食统购统销、公私合营、公社大集体等模式,与此同时,关闭妓院赌坊;禁止人口买卖;作废卖身契;成立婚姻法;不许纳妾;开办学校、工厂、扫盲......
一开始,城里的有产阶级是强烈抗议的,甚至还玩起了罢工反抗,不过,这些事情放在泽彦身上都是小事。
一般人用武力镇压,水粮管控;坏事做尽者菜市场杀鸡儆猴;有能力又实在倔强者神识催眠,不出半月,泽彦想要做到的事情就都做到了。
为了更好的使老百姓跟着新政策走,泽彦直接对这座足有二十万人口的城市来了场祭天求雨,然后同天道打个招呼,酣畅淋漓的下上一天的雨,解决干旱问题。
就这样,泽彦成了天命所归之人,再想施行什么政策都轻松了许多,底下人轻易也再不敢阳奉阴违。
这座城下了雨的消息传出去后,越来越多的难民和打探消息的人找了过来,还有起义军山匪攻打过来,泽彦统统来者不拒,快速扩大势力范围。
有忠心符和求雨,以及手榴弹在手,不管是攻城还是内政,做起来都是十分轻松的。
就这样,泽彦只花了不到半年的时间,长江以南的地区给掌控住了,一应改革措施也都推行了下去。
顺便,泽彦将南边趁乱进犯的安南国和膘国给打跑了,至于攻占下来,纳入版图,等大梁国安稳下来再说吧。
一年后,泽彦高歌猛进,将势力版图扩张到京城,改革政策也推及到了京城,想要过共产美好生活的百姓直接打开了城门,兴高采烈地恭迎泽彦进城。
就这样,大梁朝覆灭,大夏国崛起,全国百姓迎来渐渐吃饱穿暖、人人平等、男女平等、义务教育......科技飞速发展的好生活。
五十年后,社会大体框架定了下来,建国初的老一辈大都都走了,接收了共产思想的第二代第三代成了话事人,小一辈的三观越发红。
像是什么动不动就发卖,漠视生命;动不动嫡出庶出,上九流下九流的唯出生论;女人就该怎么怎么样,男人就该怎么怎么样等封建思想,渐渐在小一辈的思想里消失,留下的唯有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这一世,泽彦没有当皇帝,做了两届领导人就退了下来,让有能力的上去。
为了保证新的制度后面不会被起义者推翻,进而更加压榨剥削百姓,泽彦努力发展科技和医疗;推动女性成为政治家,成为各行各业的话事人。
更甚至,泽彦索性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用两颗能量石做报酬,让天道修改了天地法则,叫男人从此也能怀孕生子,男女云雨后,双方都有可能会怀孕,几率同生男生女一样为百分之五十。
于是,等同泽雅做了交易的何山花带着记忆重新投胎成人时,她惊奇地发现,她竟然是从她娘章秋菊的再婚丈夫的肚子里出来的。
后世,人们将大夏国建立的这年定立为人类新纪年。
泽彦照旧在这个世界活了一百年,看着自己所改变的世界秩序,大夏秩序都有在很好的发展,这才拿了世界坐标离开。
以后有空,她会回来这个世界看看的。
回到家里休息一阵,补充能量后,深感虚空无聊的泽彦再次穿梭进了一小世界里。
这个世界是由电视剧《蓝色生死恋》衍生而成的,讲述的是真假千金的故事。
女主假千金(恩熙)和真千金(芯爱)在同一医院,同一天出生,因着男主(俊熙)的稍不更事,和护士的工作疏忽导致被错换身份。
恩熙在富裕家庭长大,父(尹教授)母(李文珠)疼爱,与哥哥俊熙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而芯爱则生活在贫困中,不仅日日要劳作帮忙,还要被母亲(金启珍)哥哥(崔英俊)打骂。
初一时,因为恩熙的一场车祸,抱错的真相被查清。可李文珠舍不得恩熙不想换回,想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尹教授虽然不舍亲女芯爱,但更爱重妻儿,也选择了放弃,决定举家远走美国。
然而因为种种意外,真相还是叫三个小辈给知道了,在芯爱的委屈控诉,努力争取,和恩熙的痛苦退让下,真假千金各归各位。
十年后,俊熙回国与申幼美订婚的同时开始寻找失联多年的恩熙,通过好友韩泰熙,这才知道韩泰熙正在追求的女孩是曾今的小妹妹。
经过一番相逢、了解、相处、相爱、私奔、迫于现实压力的拉拉扯扯,这番四角恋成功让所有人难过伤心,不愉快。
后来恩熙患上了血癌,没能治好,去世了;俊熙因为恩熙的死而精神恍惚也出了重大车祸。
看完世界剧情,泽彦是真心心疼那个叫芯爱的小姑娘。
按常理推断,这样一个上进又善良,重感情又渴望亲情的小丫头,在恩熙俊熙死后,不仅要照顾赡养三个长辈和崔英雄,更可能还会成为她们的出气筒,叫她们倍加指责,从此良心难安,一生抑郁。
【抱歉书友们,笔力和知识积累有限,造反篇只能匆匆结束了,实在对不住。后面我会多读些书的,等哪天觉得又能行了,再重新动笔。多谢包涵!】